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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46 加里森站起来,说我是一个“有罪的、暴力的强奸犯,而且有再犯的可能。如果没能将他收监,就贬低了这个罪行的严重性,贬损了司法的质量,让其他无辜的人处于危险之中,而且让一个有罪的人有机会继续他的犯罪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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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48 吉尔福德法官同意了,她不允许我保释,这意味着我会直接进监狱。当吉尔福德准备结束宣判时,法庭上出现了一阵骚动。德肖维茨站起来收拾好公文包,冲出了法庭,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他小声说道:“我过来就看到审判结束了。”法庭上出现了一阵混乱,然后法官敲响了法槌。就这样结束了。当地的警长走过来准备收押我。我站了起来,摘掉手表和皮带,把这些和钱包一起交给了富勒。我的两个坐在旁听席第一排的女性朋友哭得停不下来,她们边哭边说:“我们爱你,迈克。”卡蜜尔站起来,从她的位置上一路走到了辩方席,我们拥抱道了别。然后在警长的带领下,吉姆·沃伊莱斯和我从后门被带离了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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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50 他们把我带到了楼下的登记室。我被搜了身,按了指纹,又被检查了一遍。外面等着一群记者,他们围着那辆准备带我去监狱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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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52 “我们离开时,记着把你的外套罩在手铐上。”沃伊莱斯给我提了这样的建议。他这是认真的?我身体里的麻木感开始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我应该为自己戴着手铐而感到羞耻?那是我的荣誉勋章。如果我挡住手铐,我就是个贱人。吉姆觉得把手铐挡住能避免让我感受到耻辱,可这么做才是真正的耻辱。我必须让人们看到我戴着那玩意儿。去他的,那些理解我的人,我必须让他们看到我戴着手铐。我要进入勇士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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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54 我们离开了法庭,朝车那边走去,我骄傲地把手铐举得高高的,而且我得意地笑了,好像在说:“你们相信这狗屁事情吗?”我的照片登上了全世界报纸的头版头条。我坐上了警车,吉姆跟我一起挤进了车的后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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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56 “好了,乡下孩子,就剩你和我了。”我开了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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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58 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检查中心,好确定该把我送到哪种警戒级别的监狱。他们先把我脱光,让我弯下腰进行肛门检查,然后给了我一套像睡衣一样的衣服和一双拖鞋,接着他们把我送到了普兰菲尔德的印第安纳青年中心,这是一个收押二级和三级重犯的监狱。等到达最终的目的地后,我已经被怒火吞噬了。我会向那群王八蛋证明我是怎么服刑的,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度过这段时光。这挺有意思,不过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明白,那个把我扔进监狱的白人女法官,也许是她拯救了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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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63 永不后退:迈克·泰森唯一自传 [:1705603710]
1705603864 永不后退:迈克·泰森唯一自传 第一章 布鲁克林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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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66 那会儿,我们跟一个名叫“美洲狮男孩”的团伙有矛盾。那是1976年,我住在布鲁克林的布朗斯维尔,那群人住在我家附近的社区。那段时间我跟拉特兰路帮的一群人混,他们自称“野猫”,是一群住在附近皇冠高地的加勒比人。我们属于一个盗窃团伙,其中几个道上的朋友和“美洲狮男孩”发生了争执,所以我们决定去公园给朋友撑腰。通常我们不带枪,但这次出事的是我们的朋友,所以我们偷了不少东西:几把手枪,一把点357口径12号的霰弹枪,还有一把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用过的带着刺刀的M1步枪。当你闯进别人家时,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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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68 于是我们拿着枪走上大街,没人跟我们对视,没有警察出来阻止我们。我们甚至没把大枪装在包里,而是每走一段换个人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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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70 “喂,就是他!”我朋友海蒂安·罗恩说道,“那家伙穿着红色彪马衣服,有红色的小高领。”罗恩认出了我们要找的那个家伙。当我们跑起来时,公园里那一大群人就像摩西分开红海时那样自动把路让了出来。他们这么做很好,因为,“嘭”的一声,我的一个朋友开枪了。听到枪响后,所有人四散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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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72 我们继续向前走,我发现有几个“美洲狮男孩”躲到了停在路边的车后面。我手里拿着M1步枪,快速转身后,发现一个大个子家伙拿着手枪对准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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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74 “你在这儿做什么?”他对我说道,那是我哥哥罗德尼,“快离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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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76 我继续往前走,最后离开公园回到家里。那一年,我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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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78 我一直说,我是家里的坏孩子,但仔细想过后我意识到,在童年的大多数时候,我其实是个听话的孩子。1966年6月30日,我出生在纽约布鲁克林区格林堡的坎伯兰医院。我最早的记忆就是医院——因为肺有毛病,我经常生病。有一次为了引起关注,我把手指伸进了洗衣粉里,然后又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他们立刻把我送进了医院。我记得在医院时,我的教母送了一把玩具枪给我,但我立刻就把枪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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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80 我不是很了解自己的家庭背景。我妈妈洛娜·梅是纽约人,但她却是在南方的弗吉尼亚州出生的。我哥哥有一次去我妈妈长大的地方转了转,回来后他说,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停拖车的地方。所以说,我真的就是拖车场黑小子。我祖母伯莎和我伯祖母在30年代时曾经给一个白人女士工作过,在那个年代,绝大多数白人都不会找黑人为他们工作,伯莎和她妹妹特别感激能得到工作,所以她们都用那个白人女士的名字为自己的女儿命名,也就是洛娜。后来,伯莎用工作挣来的钱送孩子们上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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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82 我的拳击基因大概来自我的祖母。我妈妈的表妹洛娜跟我说过,伯莎工作的那个人家的丈夫总会打他的妻子,伯莎不喜欢这样——她是个身材高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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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84 “你不许再对她动手。”伯莎对那个丈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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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86 那个人把伯莎的话当成笑话,伯莎打了他一拳,将他打倒在了地上。第二天,他看到伯莎时说:“那什么,你今天过得好吗,普莱斯小姐?”他不再打自己的妻子,变成了一个和过去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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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88 所有人都喜欢我妈妈。我出生时,她在曼哈顿女子监狱做看守的同时也在自学,希望将来能做个老师。遇到我爸爸时,她已经上了三年大学。父亲生病了,为此我妈妈不得不放弃学业照顾他。对于一个受过那么好教育的人来说,我妈妈对男人的品味可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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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90 我不太了解我爸爸的家庭。事实上,我根本不了解我爸爸,不了解那个别人说是我爸爸的人。我的出生证明上写着我爸爸叫珀塞尔·泰森。唯一的问题是,我哥哥、我姐姐和我从来没见过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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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92 别人告诉我们,我们的亲生父亲是“科里”小吉米·科特帕特里克,但他基本没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后来我听说了一些传言,说科里其实是个拉皮条的,他靠欺负女人生活。突然间他又说自己是教堂里的执事,我叫他“皮条客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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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03894 科里偶尔会开车到我们住的地方。他和我妈妈从来不说话,到了就是按按汽车喇叭,我们就会出门见他。我们挤在他的凯迪拉克车里,以为他会开车带我们去康尼岛或布莱顿海滩玩一玩,但他只是开一会儿,然后在我们住的公寓外停车,给我们一点儿钱,亲我姐姐一下,跟我和我哥哥握下手,就这么简单。然后也许要到下一年我才能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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