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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自己的场角坐了下来。由于注射了抗生素,我流汗流得像刚被水洗过一样。但我不在乎,我只在乎要打倒伯比克。更何况,我的一个偶像“巧克力男孩”蒙塔沃可是一直带着梅毒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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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头动起来,别忘了出拳。”凯文说,“你光顾着打头了,先打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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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合刚进行了10秒,我的右手拳就打中了伯比克,他倒地了。不过他立刻爬起来面对我。他想反击,但他的拳头没什么力度。第二回合大概还剩一分半时,我先是用右手拳打中了他的身体,接着又打出了上勾拳,但没打中。不过我左手立刻出了一拳,打中了他的太阳穴。虽然坚持了一会儿,但他还是倒下了。我甚至没有感觉到这次出拳,但这一拳却很有效果。他想站起来,可他又摔倒了。我注意到他的脚踝已经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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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不可能站起来,他撑不过读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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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得没错。他摇摇晃晃的,试图第二次站起来,但还是摔倒了。当他终于站起来时,米尔斯·兰恩抱住他,挥手告诉他比赛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了,我成了历史上最年轻的重量级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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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了,拳击迎来了新的时代。”HBO的解说员巴里·沃特金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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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泰森做到了迈克·泰森该做的事,比赛结束了。”舒格·雷·伦纳德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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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已经麻木,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我知道周围正在发生什么,但我麻木了。凯文拥抱了我,何塞·托雷斯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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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相信这一切,兄弟。我二十岁就他妈的是世界冠军了。”我对他说,“这他妈的太不真实了。二十岁就是世界冠军。我还是个孩子,还他妈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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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米走上拳击台,亲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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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库斯会喜欢这个结果吗?”我问他,吉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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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金过来祝贺我,他的儿子当时是伯比克的经纪人。然后我看向观众席,胸中油然而生一股豪情。“是啊,我们做到了。”我想,“我和库斯做到了。”我开始和库斯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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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做到了,我们证明那些人都错了。我打赌伯比克没想到我这么矮,是不是?”然后我意识到,库斯肯定会很讨厌在这场比赛中我打拳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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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上面打的都是垃圾。”我仿佛听到库斯在我耳边说,“但结束的那下太漂亮了,人们会永远记住那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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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到了赛后采访的时间,我必须要向库斯致敬。我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拳击手,而我是库斯打造出来的,库斯应该也被记住。能当着把他看作怪人的那些人的面享受我的胜利,他一定会高兴的。他一定会说:“没人能战胜我的孩子。他只有二十岁,但世界上没人能打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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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开始练拳击后,这是我一生都在等待的时刻。”新闻发布会开始后我这样说道,“伯比克很强,但我从来不觉得他和我一样强……我的每一拳都够狠。我的纪录会永远保持下去,永远不会被打破。我想一直活下去……我拒绝失败……如果输了,那我就是死了,只能被人抬出赛场。我就是为了摧毁这一切,为了赢得世界重量级拳王而来的,而我做到了。我要用这场比赛向我伟大的保护人库斯·达马托致敬,我相信他在天堂也在看着我,他正在跟所有伟大的拳手聊天,他在说他的孩子做到了。我曾认为他只是个疯狂的白人……其实他是个天才。所以他预言要发生的,最后都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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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我的下一个对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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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接下来要和谁比赛。”我说,“如果我想成为伟人,那我就该跟任何人比赛,我想和任何人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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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邓迪都在比赛后赞扬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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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见过像泰森打出的这种组合拳,我惊呆了。我跟阿里还有舒格·雷·伦纳德都合作过,但泰森打出的三记组合拳不输给任何人。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人先是右手拳打到肾脏,接着用上勾拳打中对手身体,接着又出一个左勾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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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一直把冠军腰带挂在身上,哪怕在酒店的大厅里也戴着它。比赛结束后的派对我戴着它,后来跟我在库斯家里的室友杰·布莱特、鲍比·斯图尔特的儿子还有马修·希尔顿一起出去喝酒时,我还戴着。我们去了拉斯维加斯一家叫“地标”的酒吧,就在希尔顿酒店的对面。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但我们坐在那里喝了个通宵。我喝的是纯的伏特加,醉得很痛快。最后,在马修喝晕了的时候,我去了不同女孩的家里,向她们展示我的腰带。我没跟任何一个做爱,只是跟她待一会儿就离开,然后再打电话给另一个女孩,去她家继续玩。那简直太疯狂了。你们要明白,我只有二十岁,而且我的很多朋友只有十五六岁。在那个年龄,我们没有太大区别。现在突然之间,因为我是世界冠军了,所有人都期待我成为一个正直有担当的人,因为我得到了冠军头衔以及由此带来的影响。但我只是个到处找乐子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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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失了。赢得腰带那会儿,我是一个破碎的灵魂,没有人来指点我。我没有库斯了。我必须为库斯赢得这条腰带,我们必须完成这个目标,否则我们就会死。如果赢不下这条腰带,我是不会走下拳击台的。我所要做的就只是专注于练习、然后伤痛,练习、伤痛,每天我都会有各种形式的这样的体验。第二天清晨,回到酒店房间,我看着镜子里戴着腰带的自己,终于意识到,我已经完成了我们的使命。现在,我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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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后来我想起在库斯的一本书里读到的列宁的一句话:“自由是非常危险的东西,我们必须小心地分配自由。”接下来的几年,我本该记住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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