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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起诉我,他们必须得到六个人中的五张选票。我们在中间休庭了一会儿,我盯着桌子上的一大碗糖果,陪审团一直在拿里面的糖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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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我能吃一颗糖吗?”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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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们说。一个黑人女士把糖递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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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9日,大陪审团宣布了决定,他们以5票对1票决定起诉我强奸。你们自己做做算术吧。我面临一项强奸指控,两项刑事不当行为(用我的手和舌头),还有一项非法监禁指控。我面临六十年的牢狱之灾。对我的审判将在来年的1月9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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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陪审团投票结果出来后,我们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唐没完没了地说那些惹过麻烦的名人——猫王、詹姆斯·迪恩、玛丽莲·梦露、朱迪·嘉兰。接着我发表了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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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知道我是无辜的。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我什么也没做。我爱女人,我的意思是,我妈妈是女人。我尊重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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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9月直到审判开始这段期间,为缓解紧张情绪,我吃了很多东西。虽然我在为与霍利菲尔德的那场比赛训练,但我的心根本不在拳击上。训练开始几周后,我肋骨上的软骨撕裂了,医生建议我推迟比赛。其实我可以带伤打比赛,但我很高兴比赛被推迟了。我的脑子里堆积了太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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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压力与日俱增开始暴饮暴食时,控方组织起了律师团队。莫迪赛特的赌博失败了,大陪审团没能如他所愿不起诉我。于是他做了自己能做的第二个选择:聘请了一个共和党派人士独立特别检察官担任我这个案子的公诉人。格雷格·加里森曾经做过副检察长,现在担任有组织犯罪部门毒品犯罪的公诉人,毒贩们充公的财产,他都能得到分成。加里森通过这些案子赚了不少钱,所以莫迪赛特当选检察长后,他又把这些案子划归自己处理。真是个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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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我这个案子的公诉人,加里森从莫迪赛特那里只拿到了两万美元的酬劳,但这个案子重要的不是钱。加里森是为了出名打这场官司,这场官司能让他在全世界范围内出名。如果你们读过他的书,你们会觉得他接这个案子是为了把印第安纳州从野蛮的原住民手中解放出来。“我生长在印第安纳农村,这里的土地滋养了保守主义共和党人,这里的人民勤劳正直,他们辛勤耕作自己的土地,遵守法律,帮助有需要的朋友。不要搞错了,迈克·泰森选择了在一个错误的地方实施犯罪。印第安纳不是棕榈滩,不是华盛顿,也不是洛杉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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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里森开始对案件展开调查。他调查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德西蕾的内裤。他非常担心在德西蕾身上找不到受伤的痕迹,于是他走进大陪审团的房间,检查德西蕾那天晚上穿的衣服。他写道:“如果你看到桌子上摆的那些东西,你会觉得那样的衣服有伤风化。”说得太对了。她穿的是短裤,紧身无带胸衣,“如果穿在合适的女人身上,会有闭月羞花的感觉”,还有她的内裤。他觉得这条内裤“不符合年轻拜金女的形象,不像是那些为了钱愿意为前世界重量级拳王屈尊的人”。我想他根本不懂约炮电话是什么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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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开内裤,仔细察看,好像我要穿上一样。”这话说得真变态。他圈出了内裤上的血迹,然后认定德西蕾在我们发生完性关系后穿上了内裤,这些血迹是我给她造成伤害的证据。这一切似乎都符合了他的猜想:德西蕾说的是真话,我强奸了她。决定性证据就是德西蕾的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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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一定在想:“妈的,我四十四岁了,我这辈子也发生过几次性关系,你不能这样伤害一个女人。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两厢情愿的。如果很疼,你必须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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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里森同样不相信我们口交了二十多分钟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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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声明,他对事件的描述和我对性的理解完全不同。”也许他该多读一些金西博士37的书,而不是只埋头在法律文件里。他相信,如果性交是双方同意而且有过润滑的话,德西蕾的阴道就不会出现两处微小的擦伤。可这根本不是润滑不润滑的问题,是阴茎尺寸和阴道松紧的问题。在性交过程中,任何人身上都可能出现这种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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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审判时我们也提到了这个问题。我的律师沃伊莱斯想强调我的阴茎大小,他希望找一个医生做证,说我的性器可能会造成她的阴道擦伤,但富勒根本不想听这个建议。审判时只要提到性,他就会表现得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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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对德西蕾的内裤做了犯罪鉴证,加里森还是搞不清楚我的强奸动机。“我必须承认,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身边有那么多女人,泰森最终决定强奸德西蕾。”我被定罪后,他还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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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加里森和他的助手芭芭拉·特拉森去外地进行了调查。11月,他们去罗德岛见了德西蕾和她的家人。德西蕾一家“礼貌而有教养”的态度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显然,外表是能骗人的。控方律师抵达罗德岛时,德西蕾和她妈妈指责德西蕾的父亲虐待她们(当时他已经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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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西蕾和她的家人在机场见到了爱德华·格斯坦。在这个案子里,格斯坦是个很有意思,而且非常重要的一员。强奸调查开始后不久,一个名叫沃尔特·斯通的罗德岛律师联系了德西蕾一家。他是国际拳击联合会的法律顾问,他对德西蕾一家说,他因为利害冲突不能代理德西蕾,但他的合伙人爱德华·格斯坦却可以做代理人。格斯坦就这样成了德西蕾的民事代理律师。他们请来格斯坦对我提出民事损害赔偿,还为德西蕾弄到了将这件事改编成电影和书籍的巨额授权费用。格斯坦和德西蕾·华盛顿一家的关系把加里森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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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新闻就是定时炸弹。如果华盛顿一家透露出任何民事起诉的意思,刑事案件就会受到损害。我们无法反驳对她‘拜金女’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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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方又做了什么呢?他们对我的辩护团队隐瞒了这个信息。审判结束后,当时NBC电视台的法律记者斯塔·琼斯批评控方,说他们没有公开德西蕾聘请民事代理律师这个信息。琼斯说:“这种行为很卑鄙,控方有义务揭示全部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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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里森和他的副手开始询问德西蕾。显然,德西蕾走进我房间的卫生间把卫生巾撕下来的行为,有点儿让他感到困惑。按照德西蕾的说法,我突然变得凶狠好色,她被吓坏了。于是她去卫生间拿掉卫生巾,然后回到床上。当加里森问德西蕾为什么要去卫生间时,她回答说:“当他变得那么凶狠后,这是我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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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如果她说的是真话,那她能想出来的第二件事,就是一直走出大门。如果她像自己说的那样感觉到了危险,那直接离开就是再轻松不过的选择了。沃伊莱斯甚至花了6000美元搭建了一个酒店房间的模型证明我的观点。当然,富勒又一次否决了沃伊莱斯的建议,他也一直没在审判中使用那个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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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控方面对的这个卫生巾难题,加里森没做太多考虑。德西蕾说她“出于习惯”扔掉了脏的卫生巾,当她意识到自己把包落在卧室里时,她觉得自己能在“想参加的任何一个派对上”再找到一个新的卫生巾。这他妈的开什么玩笑?那天晚上根本没人说参加派对的事,她又能到哪儿去找一个新的卫生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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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里森还听说了我在给卡顿的案子做证时调戏托马斯·普奇奥的女助理乔安娜·克里斯皮的事。对于我用手指模拟性交动作并且对乔安娜说“我想睡你”的事,加里森显得非常震惊,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相信我对德西蕾·华盛顿也说了这种话。他终于找到了我野蛮对待女人的作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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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里森飞到华盛顿,找联邦检察官挖富勒的黑料。联邦检察官告诉加里森,华盛顿法律圈的每个人都很困惑,不知道为什么富勒会接手这个案子,这个案子不符合富勒律师事务所一贯的高冷风格。“他们从来不接底层街头犯罪案件。从来不,甚至在华盛顿都不接这种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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