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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慢慢适应监狱里的生活时,监狱外面却发生了一些有争议的事。大部分调查显示,很多人都在质疑对我的判决,甚至那些受访者大部分是女性的调查也是如此。大多数黑人认为我没有得到公正的审判。一个陪审团成员甚至对记者说,候选陪审员中没有一个黑人想担任我这个案子的陪审员,因为他们都很害怕。每天我都会跟唐通电话,他向我保证,他正想办法尽快把我弄出监狱。所以你可以想象,在我进监狱六天后,也就是3月31日,得知一个法官驳回了我提出上诉保释出狱的请求,我会有什么样的感受。我立刻停止进食任何固体食物,只喝液体。接着我开始不断受到处分。先是因为给几个狱友签名,我受到了惩罚。我开始变得好斗,接着又因为威胁狱警和其他囚犯而违反监狱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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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一个高个子淡色皮肤的年轻黑人发生了争执,他叫鲍勃。开始我们先是开玩笑,可后来较真儿了,他想动手,于是我给他头顶留了个大疤。其中一个名叫维诺的犯人走过来,劝我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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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什么是需要向这些家伙证明的。”维诺对我说,“这些人会在这里待很长时间,但你是要回家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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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没错。幸运的是,狱警赶来时,鲍勃没有出卖我,他说自己绊倒了。这件事本来能让我在监狱再多待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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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地方,我很难保持自己人性的一面。我无法理解自己看到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做的事情。我看到人们为一支香烟动手伤人。有些人会把汽油浇到另一个人的牢房里,试图把他烧死。还有人会抓住女看守,把她弄到卫生间强奸。我看到狱警跑出去的时候头被打裂,上面插着一把剃刀,或者有人用订书机把他打伤了。做这种事的人根本不在乎,他们的刑期已经有四十、五十、一百年这么长了,他们活着的时间也就那么长。所以跟这些反社会的疯子在一起时,我的脑子里时刻都要绷着一根弦儿。这些人更应该去医院,而不是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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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监狱的头几个月里,我非常多疑。我觉得有人想陷害我,不管这人是犯人还是看守,有人想把毒品塞到我的牢房里,或者挑逗我跟他们打架,好延长我的刑期。我只想生存下去,所以我一直待在自己的牢房里,谁也不想见。有时候我会走到典狱长特里戈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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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听着,我已经做好回家的准备了。你不觉得我该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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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不,我觉得你该回自己的牢房了。”然后他会叫来警卫,让他们把我送回牢房。有一天我回到自己的牢房,刚关上门,一个白人犯人在外面大喊:“出来,你没什么好羞耻的,我蹲监狱的时间已经是你的十倍了。你得恢复体形,调整自己。你还会再次走上拳击场的,你现在就是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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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和一个有种族歧视的白人看守吵了起来,所有犯人都想插进来一脚。监狱另一边的雅利安白人至上主义者冲了过来,他们以为自己的人被牵扯在其中。这个看守调来了镇压队,当时的场面一片混乱。人们狂喊:“干死他们,迈克!杀了那个蠢猪!”那算得上一次暴动。狱警不得不封闭了整个监狱,他们把我踢到了单独禁闭的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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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屋是一段让人难忘的经历。他们把我扔进了一个6英尺(约1.82米)×9英尺(约2.74米)大的房间,地上只有一个床垫,旁边是厕所。看守白天会把床垫拿走,让我睡在水泥地板上,因为他们不想让我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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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一个一天二十三小时灯都亮着的房间里其实是很不人道的行为,但你会逐渐适应。你会成为自己最好的伴侣。奇怪的是,我在小黑屋里找到了属于我的自由,没有人能像控制普通大众一样控制我的动作。小黑屋是我所能面对的最糟糕的情况,而这已经成为我人生经历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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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监狱的第一年,我是个特别能惹麻烦的人。我不停地因为走得不够快、太粗鲁、威胁看守和推人受到计分处罚。我的破坏性太强了,他们差点儿把我送到P区。他们只会把真正危险的犯人,也就是那些不愿意工作或者不服从命令的人送到P区。P区的人被彻底隔离于监狱里的其他人。我觉得自己是那些疯子中的一员,所以我也表现得跟他们一样。他们会被一直关在牢房里,看守会一直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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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妈的,你个娘炮。”P区的犯人会这样说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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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朝窗外看,我们路过时,他们也会冲我们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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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拳王,放松,拳王。我听说你在这里很疯啊。你可别想到这个地方来,拳王。你可别惹我们。”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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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等你学会一点儿礼貌后,你才能回来跟我们在一起。”我反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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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妈的,你个爱鸽子的狂妄小子。”那家伙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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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我冷静了下来,不想像动物一样生活。因为情况变得太糟糕,监狱甚至把P区的窗户换成了厚厚的玻璃,里面的人想朝外面走过的人吐口痰都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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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小黑屋里安下心来。为什么不呢?我小时候长大的地方闻起来就像阴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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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就出生在阴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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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我们发现在强奸案审判开始前,德西蕾已经和民事律师讨论了签订书约和电视片约的事。现在有些陪审员开始担心他们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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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现在知道的一切开始,我无法再把她视为一个可靠的证人。”其中一个陪审员戴夫·威尔对媒体这样表示,“我们觉得一个男人强奸了一个女人。可现在再看,更像是女人强奸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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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和另一个陪审员罗斯·普莱德写信给印第安纳州上诉法庭,要求对我重新进行审判。德西蕾想控制住局势,于是她上了《20/20》节目,还给《人物》杂志做了一次专访。到了7月,她终于对我提起了民事诉讼。她爸爸说,之所以起诉,是因为她已经受够了唐·金和我的上诉律师阿兰·德肖维茨指名道姓的批评。德西蕾找来了一个新律师,叫德瓦尔·帕特里克。你们也许觉得这个名字很眼熟,他就是现任马萨诸塞州的州长。他帮助德西蕾·华盛顿起诉我,说我给德西蕾造成了心理和生理上的痛苦,因此提出了未确定数额的损害赔偿要求。他还说我传染了德西蕾不止一种性病,而是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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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不久,德西蕾最初的代理律师艾德·格斯坦在他向罗德岛高等法院提出的针对自己和德西蕾一家关于民事保留授权的案件中,在判决中得到了一个专家意见。不管其他问题,罗德岛法院发布了一个公开意见。他们认为印第安纳州应该调查这一事件,因为德西蕾在我的强奸案审判过程中接受有关民事律师保留授权的交叉询问时,可能犯下了伪证罪。德肖维茨立刻对此事大说特说,他说这是能推翻我定罪判决的“关键性证据”。他还把德西蕾说成“一个眼里只有钱的拜金女,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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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9日,五百人聚集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市中心集会表达对我的支持。一个康普顿的市议员一路赶到那里,向集会的人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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