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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些时候,我叫来车送基普回家,我也跟着他坐车转了一圈。基普还没从保镖那件事的打击中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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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我们差点儿就回到巅峰了,迈克。”他说,“差点儿啊。我们本来能拍电影,本来能解说比赛。我们就差一点儿,这个蠢猪保镖搞砸了一切,迈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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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我自己也惹上了麻烦。我和常用的保镖里克一起待在菲尼克斯的酒店里。我在亚利桑那州的一些朋友带我出去了,里克留在酒店。我们去了斯科特戴尔的“小野猫”夜店,在那里又是喝酒又是吸可卡因,搞得晕头转向。离开夜店时,我们的意识都不太清醒。横跨街道时,我们看到一辆车快速地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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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一个朋友说:“我要从那辆车上跳过去。”于是我在路中间停了下来,可那司机也停车了。我跳到车前盖上,跪下来狂喊着用拳头狠砸。那家伙下车后也冲我狂喊,可看清我是谁后,他就躲回了车里。我朋友把我拉下来,跟司机说没事。第二天,那个司机发现自己的本田车前盖上全是被砸的凹痕,于是他报了警。我被指控犯有破坏财产的轻罪,在达罗插手进来后,那家伙得到了赔偿就撤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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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新年时,我的口袋里还是没钱,谢莉又怀孕了,她在3月生了个女孩,我给她取名艾克瑟德斯。我给谢利·芬克尔打了电话,告诉他我需要快速挣点儿钱回来。于是他给我在华盛顿安排了一场比赛,对手是一个水平不怎么样的人,叫凯文·麦克布莱德,时间是6月11日。这人虽然笨,却是大块头,身高6英尺6英寸(约1.98米),体重足足271磅(约122.92千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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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美国》的一个记者在我的一场训练后来到我在菲尼克斯的家采访,我对他痛快地发泄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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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也不会快乐了。我相信我会孤独地死去,这也是我想要的方式。我这辈子就是孤家寡人,心里藏着自己的秘密和痛苦。我真的迷失了,可我正在试着找回自我。我的情况糟糕又可悲。我这一辈子都被浪费了,我就是个失败品。我只想逃开。我为自己的生活和人生感到丢人。我想做传教士。我觉得我能在保全自尊的前提下做到这一点,我不会让别人把我赶出这个国家。我想尽快翻过人生的这一章。我想做布道的工作。我不会做那种疯狂的基督徒,但我想让自己未来的生活变成那种样子。我爱上帝,我也相信耶稣,我是个穆斯林。听着,我有自己的阿訇,有犹太教的拉比,还有牧师和神父,这些人我全有。可我不想变得比他们更神圣。我想帮助所有人,还想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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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国家,在我身上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我已经被彻底污名化了,我不可能再提升自己。上一场比赛结束后,我就陷入了抑郁状态。我和很多妓女混在一起。觉得自己就是个人渣,所以天天跟人渣混在一起。我时时刻刻都在吸毒。可我知道,我终归还是要摆脱毒品,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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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该参加那场比赛,在拳击台上我彻底迷失了。我移动不了,体能状态也很差。那是一场丑陋的比赛。在第六回合快结束时,我们一起来到了围绳边,麦克布莱德只是靠在我身上,我就倒地了。我只是叉开两条腿坐在那里。铃声响起后,我几乎站不起来了。麦克布莱德的助手正在给他的伤口止血,那是我用头撞他造成的。我坐在自己的场角,对新的训练师杰夫·芬内奇说,一切结束了,我不会再去打第七回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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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姆·格雷走过来准备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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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先从你开始吧。你还想继续打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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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继续,但我发现自己毫无还手之力。我知道,我自己不再有这个能力了,因为,呃……我有能力保持体形,但我的拳击本能已经消失了。我觉得,以后再也不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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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意识到这一点的?在比赛中什么时候意识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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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大概比赛初期吧。我很抱歉让大家失望了。我只是心里再也没有这种渴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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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带着这种心态参加比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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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我只是为了挣钱才打比赛的。我已经不再有打拳的欲望了,现在我更关心的是我的孩子。我的心里已经没有那股狠劲儿了,我不再是野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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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我们再也看不到你打比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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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不准备再参加比赛了。我不会再用输给这种水平的对手来继续给拳击抹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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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的态度这么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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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要说凯文什么不好,我只是不再热爱拳击了。从1990年之后我就不再热爱拳击了。不过凯文,祝贺你,祝你好运。我祝你一切都好,能赚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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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后,我和拳击记者见了最后一次面。我走进采访大厅,他们起立为我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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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坐下后,我重复和吉姆·格雷说的话。我不想再打下去了,因为我不想给这项运动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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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最后一次以拳手的身份走出体育馆。我已经忘了要做传教布道的工作,忘了要对社会做出贡献的承诺。我只是对自己说:“哇,结束了。现在我可以真正享受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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