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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表演就是场闹剧。科里的体重达到了300磅(约136.08千克),比我重了整整50磅(约22.68千克)。他戴上了头盔,观众因此对他狂嘘不止。开始对打后,我的状态很好,在第一回合就把他击倒了。我让他的第三和第四回合也都遇上了麻烦,但我没有乘胜追击。那时候我已经不再有伤害别人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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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结束后我立刻回到了拉斯维加斯,开始没完没了地吸毒。有一天晚上出门时,我正好撞上了几年前在纽约“宾利”夜店拿枪指过我的人。他当时跟他老婆在一起,他们在夜店看到了我,我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糟糕,连他们都开始同情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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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我:“兄弟,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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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该揍我一顿,那时候我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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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长期吸可卡因,我的鼻子也不行了,所以我开始改抽可卡因。我拿来常规的粉末可卡因,拿出一根香烟,把可卡因掺进去。小时候在布鲁克林时我们就经常这么干。那些用鼻子吸可卡因的人都很讨厌我抽可卡因。可卡因烧起来的味道是世界上最难闻的味道,闻起来就像烧塑料和老鼠药混合的味道。我的一个朋友曾经跟我说,如果真想了解一个东西的本质,就点火烧它,火能让一切呈现出本来面貌。你想知道一个人到底怎么样,在他屁股下面点把火就行了。用火烧可卡因时,你就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做出来的了——全是毒药。各种气味一出来,跟人间地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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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在自己最喜欢的一家拉斯维加斯脱衣舞俱乐部里抽这种东西。那里的老板同意我去厕所里抽,他这是在帮我自杀。在菲尼克斯时,他们还让我在夜店里抽可卡因。感谢上帝,我抽的时候没有警察出现。对我来说,吸可卡因是一种仪式化行为,我在脱衣舞俱乐部重新创造了我的一套仪式。我会在身边摆满轩尼诗、伟哥和万宝路香烟,当然,还要有可卡因。我会把这些东西分给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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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段疯狂吸毒找妓女的时期,我每天还能在脑子里听到库斯跟我说话。但我一点儿也不在乎了,因为他不是真实的人。那时候的我不把生存当作优先考虑的问题。现在,我唯一的目的就是生存,可是在过去那段时间,在我人生正值壮年的时期,生存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二十多岁我成为拳王时,我的很多朋友要么死了要么消失了。很多人在监狱待了太长时间,出狱时他们都快变成僵尸了,他们不知道自己生活在哪个星球上。有人甚至会故意犯罪重回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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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几年里,一天吸一个“8号球”,也就是3.5克的可卡因,只能稍稍满足我。吸得越多,我就越想一个人待着。也许我是个蠢猪,也许我只是不想让人看到我这么懒散的样子。那时候,可卡因已经不能给我带来快乐了,可卡因只能麻木我的感觉。我甚至不会在吸完可卡因之后找女人做爱了。我时不时还会找女人陪我,但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聊天放松,不是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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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着疯狂的生活。第一天我在阴沟里跟某个站街女进行不戴安全套的性行为,第二天我又会换上笑容,跟着我有钱的朋友跑到洛杉矶贝莱尔庆祝犹太新年。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人生滑到了最低谷。当时我正在菲尼克斯的一个酒店房间里,我的身边有吗啡,有伟哥,还有轩尼诗和七个妓女。可卡因突然让我变得非常多疑,我觉得这些女人是在给我下套,她们想抢劫我。于是我开始动手打她们。那时候我意识到,围在我身边的不只有心魔,还有魔鬼本身,而且魔鬼赢了。我把这些妓女赶出了房间,自己吸完了所有可卡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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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些没有恋爱关系的女性朋友,她们告诉我,我该找一个人稳定下来了。她们甚至说出了“生死与共”这种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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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她们说:“我会一直坚持这种生活方式,宝贝。我会一直疯下去,直到最后再也玩不动为止。”我这是在胡说八道。我必须在找到另一半前找回自己。杰姬·洛威曾经想教育我有关毒品的危害,我会跟她说:“如果你爱我,就让我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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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听着,我拒绝坐在这里,看你像一个失败者一样走出去。我们是赢家。”她说。她经常在把我的衣服送到酒店清洗前翻遍我的所有口袋,确保里面没有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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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的所有朋友都在担心我的吸毒问题,但他们都知道,不能当着我的面叫我不要再去做我喜欢的事情。我开始把自己和他们孤立开,这样我就不用再听到他们的废话。只有一个朋友跟我说这种话时不会惹我发火,那就是基普。不过他劝说我的方式也很聪明。他会跟我一起聊天抽大麻,然后他会突然跟我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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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迈克,我们会给你办一个漂亮的葬礼。我已经把钱存好了。我们会抽着大麻,喝着好酒聊你的故事。我会找一个马车拉着你的棺材,我们会让整座城市瞻仰到你的遗体。兄弟,那会是一个漂亮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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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底,我和心理医生玛丽莲在菲尼克斯吃了顿饭,她刚从莫斯科回国。在餐馆里坐着的时候,我发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孤身一人坐在另一张桌子上。我告诉服务员,我愿意替她埋单。后来这个女士走到我们的桌边,把电话号码留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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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后,玛丽莲沉默了几秒,然后她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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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跟你打赌,你在康复治疗里肯定坚持不到六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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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激发出了我的男子汉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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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吗?六周对我来说小菜一碟,我是个很有纪律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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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我已经受够了无休止的沉沦。我和我的孩子们关系很差,和我孩子的母亲们关系很差,我跟很多朋友的关系也很差。有些人害怕我,不敢在我身边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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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正要参加一个在英国举行的为期六周的活动,我决定在这段时间里不碰毒品,也不碰大麻。这样等我回到菲尼克斯进行康复治疗时,我就能做好准备。于是我真的停下了一切。我不吸可卡因,不抽大麻,甚至连酒都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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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真的有很严重的问题。戒毒的最初几个小时,我发疯了。我砸烂了自己住的酒店房间,我疯了,但我没吸毒。这趟旅行我过得极为痛苦,但我一次也没吸毒。所以当我回到菲尼克斯时,我不再吸毒,而且做好了康复治疗的准备。我已经度过了最痛苦的脱瘾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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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莲带我去了一个叫“牧场”的地方。我们走了进去,第一眼看上去,这地方更像是监狱,而不是康复中心。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保持用药。这里的所有人都很慢,动作很慢。如果你跟别人打架了,两小时后劝架的人才会出现。所以他们给我吃药,然后安排我见咨询师。我以为康复治疗就是可以随意放松看电视,把时间过完就行了。我不知道还要谈论我的过往,谈论我内心受到的伤害。可这些怪异又好管闲事的人不停地用各种问题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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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吸食毒品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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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吸的是什么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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