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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脑子在想什么?你想揍我,对不对?”肖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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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讨厌你用那双爱尔兰眼睛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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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兄弟,我懂。但咱俩把该做的做完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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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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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个疯子,肖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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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也够疯的,迈克。但是咱俩还是要聊聊,把你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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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仙境”时我就知道,我的生命已经在悬崖边上了。我真的很想赢得这场战斗。在互助小组里,如果你能在一段时间里保持清醒状态,他们会给你发一个纪念币或者硬币。我满心虔诚地把这些纪念币带在身上。我就像孔雀一样,总想证明自己取得了一些成就。这是我表达兴奋的方式,这些纪念币就像我的金腰带一样。在我们这里,纪念币能换来尊重。你可以是世界上最有钱的人,可如果没有纪念币,没能保持清醒状态,我们就不会尊重你。我喜欢这种方式,我一直很期待得到自己的纪念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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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在康复治疗上下了这么大力气,可我还是会违反一些规则。进入治疗几个星期后,我在其中一次互助小组讨论中见到了这个火辣的女人,她叫宝拉,是个特别漂亮的摩洛哥女人。有一天我去参加小组讨论,她就站在门口迎接所有人。那时的她穿着紧身阿迪达斯上衣,有着特别大的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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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没什么人认识我,我是那里唯一的黑人,而且我还长得挺吓人。在互助小组见过宝拉几次后,我主动接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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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我读了整本书,已经到第八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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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你不记得我了,对吧?”她打断了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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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我提起了几年前的一件事。我当时开车走在洛杉矶日落大道上,看到了走在路边的宝拉,于是摇下车窗,放慢车速接近她,想让她上我的车,就像个变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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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现在可以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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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我知道进入互助小组一年后才可以约会,但我一直在努力。你觉得你能做我的导师吗?我想跟你做朋友。”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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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拉比我大四岁,她有十八年接受康复治疗的历史。她是我们这个小组的领导,是那种严格按照规则要求行事的人。如果出现问题了,她就会掏出互助小组指导手册。她的生活就是围绕互助小组进行的。所以她明白,因为我接受康复治疗只有几周时间,如果我们约会了,我们就会进入被他们戏称为“第13步”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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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开始我们只是以朋友的身份一起出门,不过没过多久,我们就开始约会了。我会求得“仙境”管理人员的许可,出去和宝拉一起过夜。这段感情让我受益匪浅。我的女朋友已经十八年没有上瘾症状了,她能帮助我保持清醒。过去我从来没跟像她这么清白的女人在一起过。我喜欢清白的女人,可我跟这种人总是没法长久相处下去。我不正常的一面总会露出獠牙玷污她们的清白。但和宝拉在一起是不一样的,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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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仙境”期间,从某种程度上说我违反了更多的规定,因为我拍了一部关于自己生活的纪录片。这事是我朋友吉姆·托贝克找上我的,他是个很厉害的制片人,几年前我们合作了一部名叫《黑与白》的独立电影。我不觉得自己是个好演员,那时候我只是帮吉姆一个忙,也没得到报酬什么。拍《黑与白》时,我抽大麻抽得昏天黑地。我的所有台词都是即兴发挥的,因为大麻搞得我连剧本都读不了。有一次我和小罗伯特·唐尼有一场戏要拍,吉姆想让我打唐尼,但我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所以我根本看不清他站在什么地方,每次都打到错误的位置。唐尼躺在地板上不停地踢我:“别他妈的再打我了!别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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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拍这个纪录片,因为报酬很丰厚,而且我迫切地需要钱。当我再征求肖恩的许可时,我特意轻描淡写地讲了这次拍摄的规模。我把这说成了一次小型的采访,结果变成了我在比弗利山庄的出租房里,或者在马里布海滩被没完没了地拍摄几个小时。这挺有意思的,现在再去看这部纪录片,即便当时拍摄时我已经不喝酒不吸毒了,但我看到的还是那个成瘾的患者。那其实就是一部瘾君子的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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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康复治疗进行得很顺利,9月24日,肖恩和我一起飞到亚利桑那参加法庭审判,我对持有可卡因的行为表示认罪。一个月后,我又回到亚利桑那准备接受判决。在康复治疗期间,我走遍了整座城市谈毒品上瘾的问题。我会出现在审理毒品案件的法庭上,会去社区青年中心,也会在监狱和社区矫正机构讲述自己的故事。我把大量的时间投入到了这些工作中,这是我能为社会做出的最低限度的回馈。我的这些社区服务记录给法官留下了深刻印象。康复治疗中心的医生和咨询师都对我做出了正面的评价,我还得到了像舒格·雷·伦纳德这样的朋友,收到了大律师罗伯特·夏皮罗表达支持的信件。因为毒品,夏皮罗失去了一个儿子。为此他建立了一个基金会,还举办了一次筹款拳击表演赛,他和丹尼·伯纳杜斯是对手,我是带他走上拳击台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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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自愿接受康复治疗,而且取得了这么好的效果,着实给这个和蔼的自由派法官留下了好印象。她本可以把我关进监狱好几年,但她最后判了我二十四小时监禁、三百六十小时社区服务,而且判了三年缓刑。一切看起来好极了。莫妮卡在整个过程中都非常支持我,没有她的帮助,我大概就要流落街头了。我们是一对糟糕的夫妻,却是关系亲密的好朋友。莫妮卡为我的所有律师还有肖恩和我安排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我飞回加州后买了一栋房子,继续自己的康复治疗。谁知道呢,也许我会跟宝拉或者其他在治疗过程中认识的人结婚,成为真正硬派的戒瘾成功人士,成为看到别人喝酒或者抽大麻就不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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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很美好,直到地区检察官跳出来,决定最后一次把我当作靶子收拾我。他们发现“仙境”周围一定距离内有学校,作为性犯罪者,我必须在加州政府那里登记,表示自己和学校间有着这么近的距离。这些人告诉我,如果我回到加州,亚利桑那州政府会要求洛杉矶警察局在机场逮捕我。其实没给我登记是“仙境”的失误。发现这个事实后,我的一个律师说我们可以起诉“仙境”。我不敢相信他说的话。那些人拼了命地想拯救我,我还要起诉他们?没门儿,我绝不会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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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做的是再次吸毒。我想回到加州适合我恢复的环境中的计划被否决了。他们本该把我送回加州,但他们却把我送到了菲尼克斯,由于没有康复计划,六周后,我复吸了。我和宝拉的关系也就此走到了尽头。我们互相看望了对方几次,但这样没法持续下去。我又迷失了,重新走回了毒品的世界,而她还在正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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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也没变成彻头彻尾的瘾君子。由于在康复治疗过程中吃了很多药,我其实也处于比较麻木的状态。既然我无法在加州开始新生活,我决定卖掉在菲尼克斯的房子,在拉斯维加斯再买一栋新房子。我想住在真正普通的环境里,于是我在亨德森地区买了房子。1月,我邀请了一个女朋友搬进来跟我一起住。结果那次邀请电话成了我这辈子打出的最重要的电话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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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琪琪·斯派瑟十三岁时就认识她了。她的继父沙姆萨德-丁·阿里是一个广受尊敬且很有影响力的穆斯林宗教领袖,他是费城一座大型清真寺的主管,而且和政界的民主党人士关系密切,比如费城市长和宾夕法尼亚州长。琪琪的母亲丽塔是个记者,她报道过我的不少比赛。1995年我和巴斯特·马西斯比赛时,我们在大西洋城的比赛场地出了些问题,琪琪的父亲想了点儿办法,把比赛搬到了费城。赛前,他把琪琪带到新闻发布会上见我,比赛结束后,他们一家又来到我的酒店跟我待在一起。我已经习惯了人们把自己的孩子送给我,我以为这次也是这么回事。我和她做阿訇的父亲很高兴地聊了一会儿宗教,可是在我病态的心里,我以为他要把琪琪或者琪琪的表妹介绍给我。我对琪琪产生了好感,可她跟自己的父母坐在一起,表情很不自然,也很不舒服。看起来她并不想出现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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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年后我才开始真正了解她。琪琪的父亲要去匹兹堡地区办公事,于是带上了她母亲和她。他们打电话告诉我,他们住的酒店离我在俄亥俄州的家只有20分钟车程。听说他们还带上了女儿时,我立刻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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