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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当时的经济压力特别大,因为我没有能力给孩子提供多少经济支持,她差点儿连尿布都买不起。琪琪甚至威胁我,说要把孩子送进福利机构找人助养。可我那时候是真的破产了。我的银行账户里还剩差不多7000美元,但我每个月光孩子的抚养费就要交8000美元。我住康复中心的钱还是杰夫掏的。只要有机会,我会出席任何活动,哪怕酬劳只有1万美元,我也会去挣。所以说琪琪威胁要把孩子送到福利机构的话没吓住我。我跟她说,她不必跟我一起生活在奢华中,她完全可以去领福利救济。当达雷尔专程去自动取款机上取了250美元送给她,叫她买尿布和食物时,我觉得她真去领救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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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2月离开康复中心,回到了拉斯维加斯。我的计划是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有空去旁边的公寓看看琪琪和孩子。但康复治疗把我的情绪搞得特别低落,我异常脆弱,于是直接去了公寓,和琪琪住了两周。我害怕走出家门,害怕一出门就会去吸毒。琪琪和我重拾了她进监狱前的感情。我们聊了很多,笑得也很多,一起看了很多电视节目,还和米兰一起玩。两周后,“鳄鱼”开始来找我,我俩会在下午的时候去麦克的理发店待上几个小时。我尽量避免卷进各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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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的尿检呈阳性后,我的缓刑考察手续就从拉斯维加斯返回到了菲尼克斯,不过菲尼克斯的缓刑考察官是个特别好的人。琪琪、米兰和我开车到了菲尼克斯,他看到了我艰难的生活状态,而且了解到我刚刚有了孩子,于是他允许我继续住在拉斯维加斯,只需要每月到菲尼克斯向他报到一次就可以了。一两天后,我们开车回了拉斯维加斯。我决定在送琪琪和米兰回公寓前,先去我自己的房子一趟。命运又一次捉弄了我。我房子厨房里的洗碗机的一个管子爆了,整栋房子都被淹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帝的旨意,想让我和琪琪走得更近一些,可这些破事儿给我增加了太多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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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搬进了琪琪和米兰住的小公寓。我们的生活非常拮据,买东西时我们得算好数量,免得超支。推车买东西时,尽管琪琪一再向我保证她算得没错,但我还是会不停地把东西放回到货架上。我只是不想在收银台前丢人而已。上一次面对这样的状况,已经可以追溯到我妈妈去领取福利救济那会儿了,算账的女士会把我们要买的东西拿出去,因为我们的钱不够。当琪琪和我一起购物时,我会出现同样的焦虑。成年后,我的购物观就是,只要被我看到的东西,我就会买。可现在,我连日常杂货都不敢买。你们能想象出我的窘迫吗?在职业生涯里,我是最凶狠、最让人害怕的拳手,可现在,一盒麦片的价钱都能把我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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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和我的感情也越来越深。我们在一起玩了很多猜谜游戏,天天都在玩。我病得还是很重,不敢出门面对世界。琪琪暗地里大概很高兴可以独自占有我。我觉得因为自己过去的坏形象,琪琪的心里还是有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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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琪琪住在一起几周后,有一天下午我和“鳄鱼”一起出了趟门。我们去体育馆看了其他拳手的训练,只不过看完后,我告诉“鳄鱼”,我想吸几口。我们在晚上十点回到了公寓,这个时间对我来说已经算相当晚了。琪琪在楼上睡觉,我特别开心地走进卧室,兴奋地跟她说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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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就像《驱魔人》里的琳达·布莱尔一样从床上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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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吸可卡因了,是不是!”她尖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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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宝贝,没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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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说话速度这么快?还有,让那什么‘鳄鱼’去死吧。他本来应该帮助你,现在反倒陪着你一起吸毒。”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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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别跟‘鳄鱼’说。他不知道我吸毒。”我撒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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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以为我这么笨,真以为我会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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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吸可卡因,琪琪把我赶出了家门。我觉得她这是帮了我一个忙,我很乐意离开。那时候,我宁可出门吸毒,也不愿意窝在那个小公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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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着两天狂吸可卡因,之后我又回到了家里。琪琪快担心死了。我发誓不再吸毒,生活又回到了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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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3月,琪琪的妈妈丽塔从过渡教习所里出来了,而且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四个人挤在一间小公寓里一点儿也不好玩,尤其其中一个人是我女朋友的妈妈时,那就更不好玩了。我俩连做爱都避不开她妈妈,因为墙壁实在太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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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那段时间,我开始不停地复吸。我会连续几周不吸,然后跑出去狂吸一通。我会连着出去好几天,然后再带着忏悔的心情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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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说:“我就是一坨屎,我真希望自己死了。我很抱歉对你做了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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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吸毒时,我就像个怪物。吸可卡因搞得我身上全是窟窿,就像麻风病人那样。我的身体严重脱水,脸上感觉无比疼痛。我不能亲吻别人,因为他们嘴上的口水会灼伤我。我的鼻子总是流血。我说不了话,全身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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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特别生我的气,她会冲我尖叫,说我是浑蛋,说我是一坨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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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问她:“怎么了?你干吗这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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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把她气跑,但我毫无知觉,根本不知道她走了。那时候我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吸毒时我感觉特别爽,但爱我的人却很痛苦。他们觉得开心时,我却很痛苦,因为我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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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复吸后,我都会在家待上一两周。但过不了多久,我就又开始焦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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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要去吸了,是不是?”琪琪会这样问我,“又到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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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伤心,因为她知道我确实控制不了自己。如果我非要吸可卡因,她会求我留在家里,这样我就不会在外面惹祸。在康复的过程中,不复吸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尽自己全力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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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鱼”在那段时间离开了拉斯维加斯。他说他太爱我了,不想留在我身边成为我毒害自己的帮凶。他搬到了亚利桑那,从一个硬派穆斯林重新皈依成了基督徒。我跟他说,上帝很酷,但他不应该放弃自己的全部个性。上帝在他心里种植了野性的种子。我告诉他,如果真想做上帝的使者,就该学学电影《布克与牧师》,一手拿圣经,一手拿枪。“鳄鱼”走上了正轨,从2010年开始,他再也没有吸过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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