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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贝托18岁时认为自己是摇滚歌曲中的角色,他跟朋友说:“这首歌就是我的写照……你看,它是关于一个男孩的。这个男孩几乎整夜无法入眠,有一次,他告诉父亲:‘爸爸,我睡不着。’爸爸突然想起一张藏在桌子里的照片。于是他把它拿出来递给了儿子。照片上是一个裸体的女人。男孩反复看着这张带有性暗示的照片,非常兴奋,于是自慰了起来。之后,他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他跟爸爸说:‘能把照片里的女孩介绍给我吗?’父亲却说:‘你要知道,她四十年前就死了!’这段摇滚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多么绝妙的摇滚啊,太真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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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拉尼奥指的是《莉莉的照片》这首歌,1967年由英国谁人乐队创作,团长彼得·汤森作词。彼得在力奇·路斯比(8)的《歌词》一书中解释说:“歌词的灵感来自一张我女朋友挂在墙上的1920年的海报,海报里是老喜剧明星莉莉·贝里斯,边上不知是谁写下了一句:‘这儿还有一张莉莉的照片,我希望我是唯一拥有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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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贝托将自己平凡的少年生活与摇滚歌词里的人物进行比较,并将自己描绘成虚构世界中的文学人物,这点我们从他给朋友们写的信中就可以看出。波拉尼奥的第一位出版商,美国人胡安·帕斯科在纪录片《未来的战役》中将这些信件描述为“文学作品,而非私人信件,实际上,波拉尼奥并不是写给我的,而是写给当时的他自己。他是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创作,也是为未来在书写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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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你得在家嗨起来,带着疯狂的流氓无产者(9)在家里嗨起来。‘在书籍击破你的灵魂之前,记得先撕毁它们。’(10)这是矛盾的真理,也适用于赫尔曼·戈林(11)和切·格瓦拉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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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谁人乐队,英国摇滚乐团,在世界范围内专辑销售量超过1亿张,因其极具感染力的现场表演而闻名。——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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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出自杂志《自杀者》记者塞萨尔·特赫达对莱昂·波拉尼奥的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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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973年,智利发生了一场推翻当时智利总统萨尔瓦多·阿连德的军事政变,阿连德遇害。之后,皮诺切特军事政府开始了独裁统治。——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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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德国著名神秘人物,据说小时候一直被关在封闭的地下室中。——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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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世界上最大的啮齿动物,原产地在南美洲。——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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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墨西哥最大的宗教圣地。——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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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在墨西哥及拉丁美洲其他一些地区,人们用“草莓”来形容上层家庭中傲慢肤浅的年轻人。——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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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英国顶尖吉他手,编曲家。——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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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指旧社会中受反动统治阶级压迫和剥削,失去土地和职业的一部分人。大都是破产的农民和失业的手工业者,常常以不正当的活动(如偷盗、欺骗、恐吓等)谋生。——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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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波拉尼奥在这里引用了17世纪西班牙炼金术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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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德意志第三帝国的一位政军领袖。——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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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拉尼奥的肖像:口述与访谈 3 沙滩先生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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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会说我并不那么优雅 我得管管孩子,不然我肯定会疯的 罗贝托很勇敢 “那个女人” 爸爸,我口渴 罗贝托从来都不是瘾君子 咖啡、写作、交流 父亲坏在荒路上的卡车 不假思索便下笔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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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波拉尼奥1927年出生在智利洛斯安赫莱斯的滨海城市比奥比奥。他的父母是西班牙人(具体信息显示是加泰罗尼亚人),早年间乘船抵达塔尔卡瓦诺港口。莱昂长大后成了卡车司机,同时又是拳击手,由于体型上的优势,他赢了当地的很多沙滩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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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母生了9个孩子,只有2个活了下来,“其他的孩子都死于心脏病”,莱昂自己回忆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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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波拉尼奥被称为沙滩先生,即便是83岁高龄,仍然矫健挺拔,这些优点却没传给他的儿子。作家胡安·维尧罗说莱昂和罗贝托曾几乎三十年没见面,之后他们在巴塞罗那相遇,第二天,罗贝托就告诉自己的儿子劳塔罗:“如果我老了跟我爸一样,你就给我一枪算了。”罗贝托最烦父亲的一点就是他不读书,他(或许)不像自己的母亲——当老师的维多利亚·阿瓦洛斯——一样感性,按照编辑豪尔赫·埃拉尔德的说法,维多利亚是“罗贝托文学生涯中的伟大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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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可能会说我并不那么优雅。我是来自加利西亚的文盲移民的孙子,从基因上来说,跟优雅一点都不沾边,至少父亲这一系是这样的。”罗贝托这样评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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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从手势、说话方式,以及父亲苍老的面孔与年轻儿子显现的一致特征上,我们还是能看出莱昂和罗贝托之间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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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罗贝托的冒险之心绝对是继承自他父亲。莱昂在19岁那年就离开了家,独自去瓦尔帕莱索生活,莱昂的母亲在他16岁时同样也是因心脏病发作而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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