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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接连不断的历史考验中,玻利瓦尔还是挤出了一点时间来陪曼努埃拉·萨恩斯。他们幽会的次数少之又少,对此她怨声载道。她继续留在基多,好离他更近,拒绝回到利马的丈夫身边,但她渐渐明白,做解放者的情人意味着短暂而热烈的幽会和数月里漫长而痛苦的独守空房。当他在厄瓜多尔各地奔波,试图争取它加入大哥伦比亚时,她简直伤心欲绝。“亚库安奎尔的胜利让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她抗议道,“我要说的话会让你觉得我并不是个优秀的爱国者,但帕斯托的十场胜利也抵不上我自己的一场。我能想象你在那个小镇上有多无聊,但你再怎么绝望,也不及你最好的朋友——曼努埃拉。”[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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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正是在他东拼西杀平定帕斯托的过程中,曼努埃拉想明白了,要想尽情与他厮守,唯一的办法就是和他一起踏上征程。在她留守基多的那一年多时间里,他只来过这个城市四次。[146]她害了相思病,沉迷于爱情不能自拔。[147]她全然不惧危险。在遇见他之前,她就已经昭示了自己的爱国立场。她是他事业的狂热支持者,是个优秀的女骑手,和男人打成一片,懂得品鉴雪茄。此外,她不做没把握之事。[148]有些人说曼努埃莉塔妒忌心很强,当她怀疑他不忠时,会用指甲抓伤他的脸。[149]她很清楚,她的情人是个众所周知的登徒子。总之,在1823年的某个时候,她很可能主动提出担任线人、秘书,或者——随着他的注意力转向南方——在利马的共和派圈子里充当联络员。[150]玻利瓦尔将发现,曼努埃莉塔令他难以抗拒。“她有一种独特的形态。”[151]一位法国内科医生后来这样评价她。这让所有未来的历史学家陷入思考,这一形容到底是指外表、精神还是性的层面;无论是什么,它让玻利瓦尔余生都为之着迷。他没有反对她跟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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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利马的熟悉使他们之间更加亲密。他的眼睛现在牢牢盯着秘鲁的解放事业。他先前一直不愿意给圣马丁派兵,但当圣马丁一离开卡亚俄,玻利瓦尔就向秘鲁人表明,他将接棒他们的事业。[152]如今,他向波哥大的国会申请派兵许可。但桑坦德磨磨蹭蹭,坚持认为,一个人在插手别人的事情之前,应该先管好自家的事。[153]到了3月,随着圣马丁的离去和原解放军的覆灭,利马局势严重恶化。很快,这个城市开始做最坏的打算,人们都觉得西班牙人重新夺回利马只是时间问题。桑坦德最终将玻利瓦尔的要求递交了国会。[154]每一次从帕斯托的狂风骤雨中返回瓜亚基尔,玻利瓦尔都焦急地等待波哥大的回复。但大哥伦比亚国会与它的副总统态度一样,对于是否放总统去国外打仗犹豫不决。玻利瓦尔知道秘鲁等不起了。利马,这块殖民地上唯一解放了的地方,即将被国王的军队占领。他派出了苏克雷将军率领的6000名士兵。[155]然而,当增援部队到达时,利马已危在旦夕。6月18日,9000名保王士兵攻占了首都。苏克雷设法把国会和他的部队安全带到了卡亚俄。但不到24小时,里瓦·阿圭罗的政府就在混乱和阴谋中垮台,他被毫不客气地赶出了卡亚俄。秘鲁国会随后向苏克雷施压,要求他接任共和国总统。“这里的混乱程度简直无法形容!”苏克雷写信给玻利瓦尔,“我诅咒来到利马的那一天。你塞给我的任务太艰巨了!”[156]他对秘鲁政坛的邪恶本质感到震惊。几星期内他就受够了,把总统职位转交托雷·塔格莱侯爵(Marquis of Torre Tagle)。塔格莱是利马前市长,身为一位共和主义者,他一生的大部分时间却效力于国王。不过,秘鲁与里瓦·阿圭罗的恩怨尚未了结。前总统搬到了古老肃穆的特鲁希略,在那里组建了自己的军队,建立了一个政府,并坚称自己仍在掌权。[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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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从秘鲁派出与玻利瓦尔接洽的代表团于7月底抵达瓜亚基尔。出于命运的安排,率领代表团的是瓜亚基尔前总统、诗人奥尔梅多;他早先搭乘圣马丁的船离开,成了利马国会的议员。现在,身为新总统托雷·塔格莱侯爵的代表,奥尔梅多向玻利瓦尔展示了一张与他在瓜亚基尔时截然不同的面孔。他恳求玻利瓦尔赶快来,他说秘鲁正处在双重深渊的边缘,摇摇欲坠。不是被内战吞噬,就是被西班牙王权毁灭。“秘鲁在等待那个凝聚的声音,那只引路的手,那位打开胜利之路的天才,”信中如是恳求,“一切目光,一切希望,都自然地落在了您身上。”[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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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利瓦尔谨慎地回复了托雷·塔格莱:“长久以来,我的心一直把我引向秘鲁……我已请求[大哥伦比亚]国会允许我为南方的兄弟效力,我尚未收到答复。这种不作为令我濒临绝望:我的部队已加入你们,正在危险与荣耀之间徘徊;而我却延宕于此,鞭长莫及。”[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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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8月6日晚上写下这些话的。但次日一早,正当他准备为这封信签字盖章之际,他获悉波哥大的国会终于批准他去了。他撕了信,召集他的军官们;一个钟头之内,他便登上了开赴利马的船。[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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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SB to Sucre,Huaraz,June 9,1824,O’L,XXIX,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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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SB to Santander,Tocuyo,Aug.16,1821,SBO,II,5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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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From Notes on Colombia,Taken in the Years 1822–3,Reviewed in The United States Literary Gazette(New York,1827),I,4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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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关于玻利瓦尔这个阶段的外表描述比比皆是,但也许最有说服力的是Boulton的El rostro de Bolívar;这些展示出玻利瓦尔容貌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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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玻利瓦尔的病痛在邦博纳战役中表现得非常明显,他在给德尔·托罗侯爵和费尔南多·德尔·托罗的信中提到他已经精疲力竭,Quito,June 21,1822,SBO,II,648–49;and SB to Santander,Guayaquil,Aug.29,1822,ibid,68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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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SB to his loyal friend Gen.Mosquera,quoted in Antonio José de Sucre,Documentos selectos(Caracas
:Bib.Ayacucho,1993),v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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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二者均为希腊勇士,普特洛克勒斯是阿喀琉斯的仆从和朋友,在特洛伊战争中被赫克托耳杀死,后来阿喀琉斯为他复了仇。——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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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SB to Sucre,Cuartel general de la Plata,Dec.22,1821,SBO,I,1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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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Vicente Lecuna,“Bolívar and San Martín at Guayaquil,”HAHR,31,no.3,37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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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Madariaga,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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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SB to J.J.de Olmedo,Cali,Jan.2,1822,SBO,II,6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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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Lecuna在《玻利瓦尔和圣马丁在瓜亚基尔》(Bolívar and San Martín at Guayaquil)一文中的原话,37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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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Espejo,Recuerdos históricos,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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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Masur,“The Conference of Guayaquil,”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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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何塞·德·拉马尔,一个秘鲁克里奥尔人,他一开始是保王派,但在圣马丁进入利马后就投奔了爱国者。事实证明,把拉马尔送到完全由爱国者控制的瓜亚基尔飞地是个错误的决定。Lecuna,Crónica,III,189.Also SB to La Mar,Guaranda,July 3,1822,SBO,II,65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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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Lecuna,Crónica,III,173–77;and O’Leary,Bolívar y la emancipación,165–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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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P.F.Cevallos,Resúmen de la historia del Ecuador,III(Lima
:Imprenta del Estado,1870),3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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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Sobrevilla,Caudillo of the Andes,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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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Sobrevilla,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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