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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德拉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描述的黄昏世界里,“图像制造者”极度地歪曲现实,以致通过灵活的戏法,他们成功地让人们在不知不觉中不仅忘却了何为美,而且忘却了人类境况的悲剧性质。“死亡变得不可见,”他指出,“一段时间以来,小溪、夜莺、草地中的小径已经在人的头脑中消失了……当大自然明天在地球上消失时,谁还能觉察到……伟大的诗人今安在?他们消失了,还是他们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不管怎么说,这是我们欧洲出现的巨大变化,昔日没有诗人的欧洲是不可想象的。然而,倘若失去对诗歌的需要,人还能觉察到诗歌的消亡吗?终结,并非世界末日式的爆炸。也许再没有比终结更安宁的了。”[20]正如阿兰·芬基尔克劳所指出的,这一悲观主义具有某种悖论性的东西:“这个将幽默置于他作品中心的人,同时是完全绝望的。人们本可以认为他满足于民主赋予的善行与自由。可他也看到盛行的现代性的另一面——诚然是更温柔的。而这一现代性在他看来是完全毁灭性的。”[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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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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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赫尔曼·布洛赫,《关于kitsch的几点看法》。(Hermann Broch,Quelques remarques à propos du kitsch,Allia,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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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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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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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小说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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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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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赫尔曼·布洛赫,《关于kitsch的几点看法》,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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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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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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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由此可想到菲利浦·穆雷讽刺赛戈莱纳·罗亚尔的那副取代思考的空洞的强笑,他残酷地笑称这是“带着人的面孔的微笑”:“这是一种守护性和象征性的微笑。一个怀抱状的微笑。是所有母亲的微笑和所有微笑的母亲……‘我处处微笑’是这一微笑隐藏的口号,也是它的运转机制……这不是善之微笑,这是取消善恶之间杀人与人道的二元对立的微笑。由此而产生了我们的种种不幸、种种幸福、种种事件、种种曲折和种种创造,也即整个历史。”见菲利浦·穆雷,《带着人的面孔的微笑》。(Philippe Muray,Le Sourire à visage humain,Manitoba/Les Belles Lettres,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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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耶路撒冷演讲》,《小说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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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卡夫卡、海德格尔、费里尼》,《欧洲信使》1987年4月。(«Kafka,Heidegger,Fellini»,Le Messager européen,avril 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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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生命之轻与遗忘:再论〈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德黑兰杂志》第2期,2006年1月。(«La légèreté et l’oubli de l’être. Retour sur L’Insoutenable Légèreté de l’être de Milan Kundera»,La Revue de Téhéran,n°2,janvier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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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被背叛的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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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被背叛的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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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小说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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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与安托万·德·戈德马尔的谈话》,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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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亚历西斯·德·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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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与安托万·德·戈德马尔的谈话》,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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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小说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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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与克里斯蒂安·萨尔蒙的谈话,见《小说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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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与本书作者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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