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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美国人来说没有什么“屈尊”,美国的绅士和欧洲任何的称号或头衔都是平等的,国王、皇帝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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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柏看到了这种分等级的荒谬性,他宣称自己的头衔是美国人,并坚持这个称谓。我相信他是纯粹出于爱国之心,这样的人值得得到他同胞的支持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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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利斯觉得自己被认为是库柏圈子里的人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他说,美国人“和这位天才相比,每天都会感觉自己的爱国热情不够高”。威利斯虽然不情愿,但他还是决定该离开巴黎,继续旅行了,下一站是意大利。他写道:“对我来说,巴黎是家,要离开这里,我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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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尔斯一直在工作,瘟疫退去了,人们回来看这位美国画家和他的作品。世界著名的博物学家和探险家亚历山大·冯·洪堡也来观看,并和摩尔斯进行了交谈,这在整个欧洲这代表了最大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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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尔斯写道,他“花费了很大的努力才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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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夏初,霍乱袭击了纽约,在巴黎的势头减弱了一些。不过,这绝不像某些人想的那样,危险过去了。巴黎已经有12000人死于霍乱。等到夏季结束,这6个月的时间里,死亡数字增加到18000人,比整个“恐怖时期”的死亡人数都要多。根据保存下来的记录,没有美国人死于巴黎的霍乱,而在纽约,这场流行病夺去了3515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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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在巴黎的美国人形成了一个习惯:每当7月4号独立日时,都要举行盛大的国庆宴会,每次拉法耶特将军都是特邀嘉宾。1832年夏天,虽然有霍乱肆行,但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取消庆祝宴会的打算。对于摩尔斯和库柏来说,这是特别的时刻,是他们在巴黎的最后一个独立日,也是最后一次招待拉法耶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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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是在黎世留大街鲁万蒂埃饭店举行的,这是美国人特别喜欢的一个饭店。摩尔斯这一天主持了仪式,库柏协助主持,包括拉法耶特和美国驻法大使威廉·莱乌斯在内的80位来宾,在晚宴结束前共同起立举杯向乔治·华盛顿、美国新总统安德鲁·杰克逊、路易·菲利普国王,还有巴黎市等共20多人和地方表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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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尔斯向拉法耶特敬酒时,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几乎每排人都热烈鼓掌。他讲到了他给将军画的肖像、将军的领袖才能,暗示他就要踏上回国的航程了。而海上的狂风巨浪还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所讲的桩桩件件都让人群起立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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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就像潮汐中的浮标一样,随波逐流”。摩尔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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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急切地想知道他们的目标,我们说不出。我们得先看历书,我们得知道月亮的圆缺、风吹过的路径和潮汐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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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先生们,我们的客人……是水中的灯塔……他矗立在那里。风从他身旁吹过,波涛在他的周围激荡,冬天的雪给他披上银装,他巍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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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们,我请你们和我一起举杯向拉法耶特将军表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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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几周,卢浮宫夏季关门之前,摩尔斯抓紧时间作画。看着巨大的画布,他发现自己很兴奋,以至于开始向他的弟弟炫耀了,把它称为“一幅华美的有价值的”作品。“我肯定它是同类作品中最正确的,因为大家都在说我抓住了每一位大师的风格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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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卢浮宫的日子,他是在给场景中添加人物,还是把他们留到了以后?无从考证。不过,他很可能是在纽约把人物加进去的。不管什么时候加的,他们都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他添加进画中的人是谁,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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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摩尔斯完成的题为《卢浮宫画廊》的作品中有10个人物,虽然在画中他给了观众提示,但一个也没有明确指出是谁。不过有4个人,对于熟悉他们的人来说,很明显就能认出来。最明显的就是摩尔斯本人,站在前排中间,俯身在一个漂亮的艺术生右肩,指导她画画。她画的,也正是摩尔斯在帮她理解的,是左面墙上的委罗内塞的巨幅《迦拿的婚宴》。这位学生是谁无从知晓。还有一位年轻女士不知是谁,她在画的右面,在桌子上画小幅临摹。而左边戴着红头巾坐在那里的画家,据说是摩尔斯的美国朋友,也是合租房子的室友,理查德·哈伯山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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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门口的台阶上,一个人戴着布列塔尼妇女的传统白色尖顶帽,手里牵着一个小孩,是画中唯一面朝着大画廊光彩的人。作为重点,她的帽子尖正好是一个标示,把观众的注意力指向上面穆里罗的《神圣家族》。同时,布列塔尼妇女和孩子也是一种提醒,告诉观众,博物馆和其艺术珍宝不仅仅是艺术家和鉴赏家的,而是所有人的,不分种类和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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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正穿过门廊,进入方厅,手里拿着黑色高冠礼帽,看上去像雕塑家霍雷肖·格里诺。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展室中远处唯一的一件雕塑作品《狩猎女神戴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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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画中的摩尔斯后面左边的角上,有一组三人的组合,没错,正是库柏夫妇在看着女儿苏临摹。据后来人们猜想,可能摩尔斯希望库柏买下这幅画,所以把他们画了进来。不过摩尔斯本人从未这样说过。很有可能,摩尔斯把库柏一家画到画中,其理由就像他在《众议院》作品中加入父亲摩尔斯神父和耶鲁教授本杰明·西利曼一样,能给他很大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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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出现了库柏和他的妻子、女儿,格里诺和年轻的哈伯山姆,这不仅仅是老欧洲艺术精品的陈列,还可以看作是一种大家庭画像——摩尔斯和他的巴黎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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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几幅家庭画像中的家庭成员像摩尔斯那样抢风头。他把自己毫不谦虚地摆放在正中央,而且画得比别人大。他在作品中的自画像目的是希望人们记住他,不仅仅因为这幅巨大的内景图是他自己努力和能力的表现。最明显的是,在指导学生的场景中,他不仅仅把自己展示为一位艺术家,同时展示为教师——一位有着本杰明·韦斯特和华盛顿·阿尔斯顿精神的教师,他是国家设计艺术研究院的一位创建者和第一任院长。这样,方厅就成了大师们的教室,这样奢华的教室盛满了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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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画的角上是他的朋友库柏。他高高的个子,就像那顶布列塔尼尖顶帽一样起着标示的作用。他标示的是文明的绅士,他在谈论着他所见到的和欣赏的伟大艺术品。另外,作为一位崭露头角的美国名人,库柏也给作者提供了民族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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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正在侧脸听着父亲评论的苏·库柏画在画上,摩尔斯也许在暗示,他和苏有罗曼蒂克的关系,即使没有的话,也本应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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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尔斯场景中的十个人物中,有六个,也就是一大半,是美国人——他生活中最常接触的在巴黎的美国人。其中,包括那个孩子,有六个人是女性,这表明了摩尔斯鼓励妇女发挥她们的艺术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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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在所有的画作中,没有什么是偶然的。每一个因素都是有意识选择的结果。艺术家选择省去了什么,也是理解其完成作品的重要依据。在摩尔斯的方厅里,没有法国贵族、士兵、神父。这是摩尔斯有意为之,因为当时这些人到处都有,他们会出现在任何的公共场合和聚会上,在卢浮宫也一样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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