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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02 即使圣高登斯病后返回到了工作中,工作的进度也大大落后于计划的时间,花费在不断上升。古熙的父母一直在经济上资助他们,她觉得有必要向他们解释现在的工作状况,工作都需要什么,为什么需要更多的帮助。她有一次直言不讳地说:“对不起这么麻烦你们,不过我们必须得有点儿钱,要不然就垮了。”她强调说,仅推泥塑样品车的车轮就得花4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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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04 她对丈夫不动摇的信心是显而易见的,她想让家里的人知道他是多么地努力,为工作付出了多少。几乎没人理解他需要花多长时间工作和不断地思考。“他对一直不断(到工作室)的参观者感到很烦,他没有赶他们走,他不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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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06 1879年5月8日她写道:“古斯今天在做法拉格特的左腿。”一周之后,她可以汇报说:“奥古斯塔斯……似乎征服了那条让他头疼的腿。”5月30日,她终于宣布:“法拉格特有了两条站立的腿了。”不过又说法拉格特仍然让“古斯感到很麻烦,他发现要使自己满意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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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08 到6月,他开始制作上将那摆动的大衣,想让它看起来似乎有风在吹动。古熙看到他把丝绸做上了皱褶,还有那大衣的布,看上去就像真的是丝绸和布制的一样,她很是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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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10 她越来越高兴——随着他工作的进展,还有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日子越来越多。星期天,他们在布洛涅森林度过整个下午。就他们两个,采摘野花,坐在树下谈话。她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巴黎:“很奇怪,在这儿生活几年之后,生活变得如此迷人,有那么多要看的和做的。”她给一个朋友画了像,是一位名叫法娄的旅法美国医生的妻子。医生对画像的效果感到非常高兴,也让她给他画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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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12 和斯坦福·怀特一起加工基座的工作还在继续。等到夏天又到了,怀特选择了去意大利,古斯决定也去。医生告诉他需要休息,换换环境。古熙和妹妹珍妮去瑞士的奥克斯城堡游览,等着古斯和她们在那里会合。他8月6日到了那里,给她带了一个漂亮的灯,后来挂在了他们巴黎的客厅。他们和怀特在瑞士又待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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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14 出门的休息对古斯很有好处。她说:“(他)感觉像一头狮子。”基座的问题解决了,怀特返回了纽约,似乎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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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16 然而,古斯和怀特有矛盾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不是十分清楚,最接近于解释的是后来珍妮妹妹说的。珍妮写道,古斯的“友谊,或者应该说爱,不够”,因为可能有些看不惯怀特的个性和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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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18 早期,怀特的热情、超乎寻常的行为、工作的能力、善良的品质和友情,让他有魅力;但后来,他的好斗、强烈的偏见和有点儿势利,让古斯有些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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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20 古斯对衣食不讲究,和在巴黎的学生时代一样。古熙叹息说,他会把衬衫穿到满是破洞。根据珍妮的说法,他开始看不起怀特对食物的讲究。珍妮说,怀特那些天在食物方面“显示了自我放纵”。珍妮回忆起在瑞士过一个山口的时候,怀特坚持要耽搁好几个小时,放下一切,就为品尝一下当地小店中的一些名吃,这惹恼了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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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22 当然,事情不只是这些,不管是什么事情,似乎是在意大利开始的。在后来给怀特的一封信中,古斯说他“对在意大利(所做的)事情感到抱歉”。在回信中,怀特没有要求进一步的道歉:“如果(在意大利)有人行为很好的话,是你,我有许多理由应该挨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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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24 不管矛盾的原因是什么,他们的友谊没有破裂,即使说是淡了一些的话,他们的合作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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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26 还有重大的问题要解决,还没到定最后的高度和地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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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28 古斯和怀特的通信继续着,有关于使用什么石头来做基座的问题,还有古斯要做两个浮雕天使来代表勇气和忠诚。十四街与百老汇大道之间的联合广场依然是法拉格特委员会选择的最佳位置。圣高登斯也趋向于同意,尽管他有点儿担心这个广场上巴托尔迪塑的拉法耶特塑像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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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30 怀特在纽约到现场去调查,报告说拉法耶特的塑像立起来不到8英尺4英寸高。他告诉圣高登斯:“如果你坚持做到8英尺6英寸,我想你就没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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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32 怀特觉得再往外一些,在二十三街和二十六街之间第五大道上的麦迪逊广场公园,特别是在二十六街和第五大道的拐角处是更好的地方——“安静而且独特,是大道高贵部分的起点……沿第五大道走过的人流会一下子就看到它的。”他还提醒古斯,戴尔莫尼孔——市里最时尚的饭店就在街对过。古斯明白仅这一点就对怀特有多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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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34 “那就向麦迪逊广场进发。”古斯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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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36 他和怀特都知道这对纽约来说,以及他们的事业来说有多重要。他调动他能调动的一切力量,给委员会成员、前驻法大使约翰·迪克斯写信说,这座塑像“应该和普通的常规塑像区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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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38 1879年10月14日:……奥古和以往一样地忙碌,心情不佳。除路易斯之外,他又找了三个人在工作室干活,主要是制模工,现在的进展让他焦虑。他们准备放大塑像,昨天他们出了点错,今天就得花一整天的工夫来弥补和纠正昨天的错误。奥古的一位雕塑师朋友说他被它搞得快发疯了,很长时间了,好像没多少进展。我告诉你们这些是想让你们了解这儿的工作。奥古想要用蜡来放大头部,就在这里(公寓里)做。他对法拉格特很用心,现在在加工一边角(给基座)。我希望我能帮他,但似乎除了让家正常运转,保持他的衣服齐整之外,我也做不了什么,路易斯在尽全力干活,不做出点儿什么成就他是不会满意的。因为白天的时间太宝贵了,我们尽量9点就上床休息,6点半左右起床,我不知道将会怎么样,我们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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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40 11月14日:法拉格特的塑像放大之后看,要比真人大小的那个好看多了。如有必要,现在就可以铸造了,但奥古可能会再自己加工两个月,再铸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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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42 这种“用心加工”一直持续着,古斯似乎对自己所做的很满意,不愿意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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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44 古熙分到了任务,给“我们的法拉格特”的袖子上做镶边,这是“纯机械的事情……但花那么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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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46 当然,生活中不仅仅是工作,古斯租了一支长笛,古熙租了一架钢琴给他伴奏。她告诉父母,这两件的租金每月才3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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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48 有时候她在信尾写上几句提气的句子,或者画一个自己的卡通或漫画,把头和胡子画成三角形,长鼻子就是从额头下来的一条直线,眼睛是两个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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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36450 在整个漫长磨人的过程中,塑像表层的大量陶泥必须保持潮湿,如果干透了,塑像就会裂。1879年12月是自从围城那年以来最寒冷的冬天,巴黎下了一英尺多厚的雪,塞纳河封冻了。他们工作室的担心是陶泥结冰,塑像裂开。于是生了两个大煤炉来保暖,日夜仔细监测室内气温和陶泥表面的温度。古熙写道:“可怜的奥古很着急,不知该怎么办,白天很短,光线也不好,他一天没有多大进展。路易斯就睡在工作室,一直看着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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