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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他们来到华盛顿静坐,还有免费的一日三餐,以后会怎么样呢?现在全国有大约八百五十万失业人口,其中大多数还拖家带口。如果政府能为现在的游行示威者提供食物,那整个国家的失业人口都会涌到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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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随军炊事车撤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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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议员J.汉密尔顿·刘易斯前往国会大厦周围查看情况。他看到那些老兵形容疲惫,有的甚至没有鞋穿。他对其他参议员说:“他们本可通过合法正当的方式提出诉求,可现在他们却采取威吓胁迫的手段。这让全体国民不禁好奇:他们参加战争到底是因为爱国还是单纯为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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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6月里紧张局势持续发酵。现在退役军的营区里已经有大约一万七千人,周围的大型废弃建筑物都被他们所占据。夜里,总有人没完没了地发表演说,而满怀愤恨的老兵们围坐在篝火旁侧耳倾听。在这些演说中,赤色分子添油加醋,煽动暴力。这群人忍受着炎炎烈日,忍受着贫困与匮乏,忍受着肮脏的生活环境,望眼欲穿地盼着国会开恩把退役金发给他们——那不过是每人一千多美元的一笔小钱。这一切让仇恨和不满在所有人心中疯狂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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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里,时任纽约州州长富兰克林·D.罗斯福向示威人群中的纽约州人喊话,承诺只要他们马上离开华盛顿返回纽约州,纽约州政府将支付他们回家的路费。随后国会通过了胡佛总统提出的法案,允诺为真正的退伍老兵们支付回乡所需的交通费。在那之后大部分退伍老兵离开了,但是示威人群中的共产主义核心力量不仅没有离开,其势力还不断发展壮大。联邦调查局的报告说,在对剩下来的4723名“退役军大进军”示威者进行指纹比对时发现,其中1069人有不同程度的犯罪前科,罪行包括酗酒、谋杀和强奸。留下来的人中只有不到十分之一是真正的退伍军人。此时沃特斯已经被撇到一边,共产主义者大权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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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冲突不断增加。时任华盛顿警察局局长帕尔汉·格拉斯弗德两次与我进行商谈,讨论是否要出动军队插手干涉。我两次都坚持要军队置身事外。到了7月28日,危机终于爆发了,五千多名暴民沿着宾夕法尼亚大道朝财政部大楼和白宫进发。当时警察的人数只是示威者的五分之一,连格拉斯弗德也遭到了袭击,暴民们将他的金质警察局长徽章扯了下来。双方发生了交火,两人被打死,十几人受重伤。显而易见,当地政府已经无法控制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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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比亚特区管理委员会马上提出申请,请求派遣军队来维持秩序。理彻德弗尔委员在向总统提出申请时说道:“除非警员们能随意开火,否则无法维持该地区的法律和秩序。只需少量联邦军队便可缓解当前的紧张局势,军队的介入可以减少暴力冲突和流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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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佛总统马上与陆军部长帕特里克·赫尔利进行商谈。赫尔利马上接手负责此事,他发出一道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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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美国陆军总参谋长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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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从总统处知悉,哥伦比亚特区的民事政府报告该政府已无力维持当地的法律和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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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命你带领美国军队马上前往事发区域。你必须与当地警方通力合作,马上包围暴动地区,进行肃清和善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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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将所有被逮捕的人员转交给当地民事政府进行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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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执行命令时,对事发区域所有妇孺务必给予关照和体贴,务必采取一切相应的人道主义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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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军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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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里克·J.赫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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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名现役军人在佩里·L.迈尔斯将军的带领下,从附近军区奔赴华盛顿。迈尔斯对其属下的指挥官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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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此次是按美国总统的命令行事。骑兵部队将沿宾夕法尼亚大道行进,步兵排成散兵线跟随其后。你们必须包围事发区域,驱散占领该区域的人员,对该区域所有妇孺务必给予关照和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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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胡佛总统的要求,我和迈尔斯将军一同前往执行任务。与我同行的还有两名军官——德怀特·D.艾森豪威尔少校和乔治·S.巴顿少校,后来这两人都成了名垂青史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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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一枪未发。面对暴徒们的棍棒和石头,军队在催泪弹的帮助下不断挺进。整个过程中没有造成人员死亡,双方均无人受重伤。到晚上九点半,远至阿纳科斯蒂亚公寓一带已经清理完毕。军队在展示军力的同时维持良好的军纪,合理地使用催泪弹,兵不血刃地阻止了暴民们的行动。到达阿纳科斯蒂亚公寓时,我接到陆军部长的指示。当时军队正准备渡河,而陆军部长的指示则要求我自行决定是否推迟行动。军队清理完桥面之后我立即下令停止前进,可这时暴民们开始放火焚烧自己的营地。当晚的行动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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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十一点,我在白宫面见胡佛总统和陆军部长赫尔利,向他们汇报当天的情况。当他们得知当天军队取得的进展时,他们甚感欣慰。赫尔利部长让我向一旁等候的记者发表声明。我向他们讲述了当天发生的事,然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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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胡佛总统没有采取这一行动,他现在就要面对极端严重的事态。如果再拖延一个星期,我国政府便岌岌可危。胡佛总统处理此事时表现出超常的耐心,在动用军队之前竭尽全力避免冲突。总统如果没有采取这一行动,那可谓是真正的玩忽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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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暴乱的第二天,警方逮捕了为首的三十六人,其中包括詹姆斯·福特——意图竞选副总统一职的美国共产党候选人,埃曼努尔·列文——纽约共产党领袖,以及约翰·T.佩斯——众所周知的前共产党人。组织这次暴动的核心力量被粉碎了,余党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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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关于此事广为流传的报道完全背离事实,被歪曲得面目全非。我遭到猛烈的攻击,就连国会也曲解了我的所作所为。当时的流言说我穿着军礼服,骑着一匹性子暴烈的白马,胸前挂满勋章,挥舞着血迹斑斑的军刀,带领一群杀红了眼的骑兵扑向手无寸铁的无辜民众。所有这些流言均无任何事实依据。当时我没穿军礼服,没骑白马,没戴勋章,没拿军刀,也没有带领一群骑兵发动进攻。我和其他士兵一样穿着军常服。当我向这些歪曲事实的谣言提出质疑时,这些人只是耸耸肩,说一句“政治需要”。富兰克林·罗斯福曾私下里对我说:“道格拉斯,我认为你是最好的将军,但却是最糟糕的政客。”他难得幽默一回,可我实在不知道他认为哪句评语才是对我的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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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担任陆军总参谋长期间,我曾两次赴欧洲会见军界政界要员,到他们的军队去视察,和他们探讨即将来临的战争。在此期间,我获得了大量有价值的情报,其中关于德国和苏联的信息尤为重要。我代表美国政府出访欧洲时,受到各个国家的热情款待和礼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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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1931年9月进行第一次欧洲之行,我应法国政府邀请参加法国年度军演。其时法国正尝试用体积庞大、行动迅速的重装甲坦克取代传统的骑兵,而美国军队已经经历了这一阶段,当时法国的作战部长安德烈·马奇诺希望能汲取美国军队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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