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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日本呢?实行对日占领任务才是我的首要职责。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华府给我下达的最新指令还重申,我为保卫南朝鲜所采取的任何行动都不得影响日本的防务。我抽走日本占领军之后,苏联会不会趁机入侵日本北部?如果我真要把那少得可怜的美国占领军抽调到朝鲜战场,我能否临时拼凑出一支日本本土武装部队来阻止任何针对日本的进攻?我还有足够的时间把部队调往釜山吗?我找得到运输工具把军队运到朝鲜吗?我有足够的装备和弹药让投入朝鲜战争的军队继续战斗吗?我有足够的装备来建立和组织一支日本防卫力量吗?敌方兵力是我方兵力的三倍之多,我能让一溃千里的南朝鲜部队重整旗鼓吗?如果我能做到以上几点,如果敌人薄弱的补给线过分延长致使其陷入危险的境地,我能以手头极少的兵力切断敌方的补给线吗?我能指挥军队包抄摧毁敌军主力吗?我不停地思考着,一个计划在我脑海中渐渐成形,这就是后来扭转战局的仁川登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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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发电报给华府,对南朝鲜当前的严峻形势进行了汇报。我在电报中指出:“如想守住目前的阵线并在日后收复失地,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投入美国地面部队。如果仅对南朝鲜进行海空支援而不投入有效的地面作战部队,就无法扭转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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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鲁门总统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便批准投入地面部队。从日本抽调的部队数量由我来决定,我要在保证日本安全的前提下将一定数量的占领军抽调到朝鲜战场。美国已经回应了共产主义发出的挑战,准备在朝鲜战场上一决胜负。美国政府也明白,此举有可能导致苏联或红色中国参战,对于这种风险所有人只能勇敢地面对。一旦美国的军队投入战斗,举国上下必将倾尽全力予以支援,以求获得绝对的胜利,僵持或妥协绝不是我们的目标。这也是美国多年来的光荣传统。于是我便以绝对胜利为目标,开始着手拟定作战计划。可我绝没有想到,在朝鲜战争中美国竟会抛弃自己的传统,满足于僵局,止步于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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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我麾下的占领军共有四个师——第7师,24师,25师和第1骑兵师。这四个师组成了第8集团军,在九州至北海道一带进行驻防。此时我大部分老部下和参谋人员已经返回美国了,现在第8集团军的指挥官是沃尔顿·沃克将军。他是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在二战时期的欧洲战场上曾在乔治·巴顿将军麾下担任过军长一职。我麾下的空军部队由乔治·E.斯特拉特迈耶中将指挥,海军部队由C.特纳·乔伊海军上将指挥,这两人都是能征善战的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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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日占领军中的步兵部队缺编三分之一,每个团原本应该由三个营组成,现在只有两个。部队只配备了轻型坦克和10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没有重型坦克和155毫米口径的火炮。美国现在匆忙决定参与朝鲜战争,已经没有时间征集、整编或集结待命,只能把手头的部队立即投入到战场上。如此一来,千斤重担便落在了美国步兵的肩上。步兵这一兵种拥有悠久而光荣的历史。步兵战士将所有家当都扛在肩上,甚至连自己的坟茔都随身携带。他们扛着大量战斗用品和日常用品,简直可以用这些东西来开一个杂货铺,建一个给养配送站,建一所医院,配备一支医疗队,装备一个车库和汽车调配中心,还可以组装电话和发报设备。无论是晴天雨天,无论有无遮蔽,步兵战士吃饭、睡觉、战斗抑或是死亡都得靠自己。无论白天黑夜,他们都有可能遭到袭击。无论他们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前往战场途中,或是从战场上撤退,任何时候死神都和他们如影随形。不过令人赞叹的是,这些宛如流浪汉的战士们从不退缩,始终保持昂扬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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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估计,北朝鲜的军队包括六个步兵师和三个保安旅,将近两百辆苏制坦克为前锋,重炮部队殿后,同时还有空军为其提供掩护。北朝鲜的军队已经跨过了三八线,沿着中央山地走廊发动进攻。北朝鲜军队还同时对西部和东海岸的公路发动攻击,并在南朝鲜多个沿海据点实施了两栖登陆。他们已经越过了汉江,而南朝鲜的抵抗变得越来越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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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我们必须在北朝鲜军队席卷整个朝鲜半岛之前减弱其攻势。我现在所能做的只是尽快将我的部队分批运往前线,大家只能祈祷美国地面部队的出现能使敌军指挥官有所顾忌,进而花费大量时间来采取防御性措施。我希望这种“以空间换时间”的策略能为我们赢得宝贵时间,让我方军队得以在釜山进行集结,并将此地建成一个日后作战所需的军事基地。尽快将军队运往朝鲜是该策略的关键所在,为了运送部队,我们征用了所有船只、飞机和火车。运兵行动进行得十分神速,在我记忆中这次运兵行动所花费的时间是最短的。24师的作战部队通过空运率先抵达朝鲜,他们开赴战场后立即设置路障,拼死抵抗,用尽所有计策和方法来扰敌诱敌,最终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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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投入朝鲜的地面部队虽然规模较小,却能如我所愿,有力地阻挡敌人的进攻。敌军指挥官立即下令部队停止前进,等待炮兵部队先行渡河。当时河上桥梁已经被我方空军炸毁,敌军的炮兵部队只得想尽一切办法艰难渡河。敌军将领摸不清美国在战场上投入了多少兵力,还有多少后备队,也猜不透美军参战将会对当前战局有何影响。正如我之前所设想的,他们不愿冒任何风险。敌军将领并没有下令让坦克纵队继续推进,而是将麾下所有部队倚地势之险部署成常规的战线,这实在是一个致命的错误。我手下的部队在这场众寡悬殊的战斗中伤亡惨重,但却为我们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在当前形势下若想要扭转败局,时间是必不可少的关键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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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在朝鲜投入作战的前几天,我将部队空运至朝鲜,希望能建立一个抗击敌军的基地,并藉此重新集结溃不成军的南朝鲜部队。我还希望能通过炫耀武力来迷惑敌人,让他们误以为我拥有大量可支配兵力。我这种虚张声势的花招为我们赢得了宝贵的十天。尔后敌军开始沿着长达一百五十英里的前线地带布下防线,水原成为敌方防线的支点。此时我将24师的剩余兵力派往前线。该部队的指挥官是威廉·F.迪安少将,我命令他竭尽全力拖住敌人,让我有时间将第1骑兵师和25师从日本调来。迪安率部展开了一系列惨烈的战斗,他的部队损兵折将,死伤枕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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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敌军将领也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他面对的并不是一支实力雄厚的美国大军,所有一切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他立即下令部队全力推进,可惜为时已晚,我已经将第8集团军调来朝鲜。即便如此,敌军在兵力和火力上仍拥有巨大的优势。敌军凭借兵力和武器方面的绝对优势,极有可能从正面对沃克将军的部队施加巨大的压力,同时从两翼进行包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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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7日,我第一次向华盛顿请求增援。在发给参谋长联席会议的电报中,我指出当前我军面对的是“一支训练有素而好战的职业军队,其指挥官善于运用各种战略战术,在战场上的表现堪称一流”。我目前急需至少五个整编师和三个坦克营,此外还需要火炮增援部队和后勤部队。我的终极作战目标是“充分利用我方的制空权和制海权,通过两栖作战从敌军后方对其地面主力部队实施打击”。我同时还指出:“如果苏联或共产主义中国对朝鲜战争进行干预,这场战争的未来走向将充满不可预知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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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了执行华府的决定而提请紧急增援的要求竟被华府否决了,对此我感到十分震惊。华府给出的理由是:(1)并未授权增加任何武装部门的相关人员;(2)美国必须维持在世界其他地区的军事地位;(3)没有足够的船只进行运输。在这一决定背后作怪的又是那条荒谬而过时的“欧洲优先原则”。根据这条原则,远东再次被摆在末位。之前正是这条原则让我们在二战初期失去了菲律宾,使我们在击败日本的过程中举步维艰。可难以置信的是,面临当前这种紧急形势,华府政要还是被这条过时的原则所左右。当然,现在的情况与二战时期有所不同。二战时我们还要在欧洲战场对付希特勒,可现在欧洲根本就没有爆发战争。即使是没有专业军事知识的门外汉也可以看出,当时苏联在东欧的军事部署是以防守而非进攻为目的。我再次要求紧急增援,可华府再次拒绝了我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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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安理会在7月7日下令对朝鲜的武装部队进行统一指挥,美国作为联合国的执行机构,受命指定一个全面负责的总司令。第二天,杜鲁门总统任命我为联合国军总司令。虽然当时大韩民国尚未加入联合国,南朝鲜总统李承晚对这一任命也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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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8日,我批准日本防卫力量增加十万人,同时我把南朝鲜的军队并入我军编制,使我方军队达到满员。这就是所谓的“帮对制”,这一制度在之前的战争中已被证实是卓有成效的。我从华盛顿方面只获得了少量兵力。我感觉太平洋战争中的一幕再次重演:虽然其时在德国并未爆发任何武装冲突,华府借口说欧洲的军事形势让他们不得不在德国部署军队;与此同时太平洋当地国家一如既往地倾尽全力,为我提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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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0日,部队分批投入行动已经接近尾声。之前我方面对强大敌军进行了艰苦卓绝的防御式撤退,现在撤退行动已经告一段落,“以空间换时间”策略也收到了显著成效。对于敌军而言,用兵神速是计划成功的关键所在。一旦北朝鲜军队越过汉江,他们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整个南朝鲜。不过,由于我方迅速将第8集团军从日本调往南朝鲜,敌军不得不放慢脚步。对他们来说,大好机会稍纵即逝。一旦敌军突破汉江防线,他们便能沿着一马平川的道路迅速推进,胜利便唾手可得。在此绝望之际,为了挽狂澜于既倒,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用尽一切手段将美国军队从日本分批运往朝鲜,让我们的士兵马上投入战斗,拖住敌军前进的步伐。之后采取的一系列行动均遵循这一战略思想,服务于这一战略目的。在海军和空军的全力支援和密切配合下,我们的地面部队展开了英勇的阻击战。果不其然,敌军只得放慢脚步,不断调整部署。由于敌军将领将大量兵力用于正面进攻,其后勤补给陷入一片混乱,从而进一步降低了敌军的推进速度。如此一来,我们便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建立起一个坚固的军事基地。此次行动的成功让我们有更多的选择余地,现在我们已经守住了南朝鲜,并为己方创造了扭转败局的机会。面对占压倒性优势的敌军,我军的伤亡人数相对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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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负责的区域已经扩大至台湾和澎湖列岛。为了对当地的防御力量做出正确的评判,我觉得有必要于7月底访问台湾。我与国民党人会面期间,中国国民党方面曾慷慨地提议让国民党军队加入联合国军参加朝鲜战争,不过相关方面却认为这会严重影响台湾自身的防务,该提议并不可取。我在台湾期间与“中华民国政府”做好了种种安排。如果敌人胆敢鲁莽地发动地面进攻,我麾下部队将与国民党部队通力合作,进行有效配合,一起抗击任何进攻。在我看来,如果敌人胆敢发动进攻,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胜算。我在此次访问再次见到了二战中的老战友——蒋介石,这让我非常高兴。他不屈不挠地与共产党做斗争,其决心让我深感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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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访台湾以及与蒋介石的会面却掀起了轩然大波,这让我深感震惊。再次挑起事端的当然少不了那些一直与我为敌的人,此外还有一些联合国成员,他们一直主张迁就苏联和红色中国。不过最让我震惊的是,美国国内某些权力集团也对我进行抨击。他们为什么把我出访台湾解读为政治性的访问?这样的访问又有什么不对吗?我实在是不明所以,我此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更好地评估当地的军事形势。当时对我的指责和谩骂铺天盖地,其中一些曲解和误传明显带有恶意。我觉得有必要再次发表声明澄清事实。我在声明中指出:此次出访台湾完全是出于军事方面的考虑,并未涉及任何政治事务;我按照总统的指示,采取必要措施以保护台湾免遭任何军事攻击,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此次访问的详细报告我已呈交给华盛顿;某些人在太平洋事务方面一贯鼓吹绥靖主义和失败主义,正是这群人对我此次出访进行了恶意曲解;我希望公众不要被引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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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意识到我们在远东地区的威信和影响力正日渐低落,美国政府不禁有些惊慌。杜鲁门发表了一份公开声明,他在声明中说:“中国共产党如若占领台湾则会对太平洋地区的安全形成威胁,美国在该地区履行合法和必要的职责时也会受到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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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杜鲁门总统给我发了一封电报:“按照我的指示,我的助理W.艾夫里尔·哈里曼将于8月4日(周五)乘飞机前往东京。他将就远东局势与你进行会谈,其任务将在我处公布于众。谨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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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艾夫里尔·哈里曼作为总统特使前往东京,其目的是就远东局势为杜鲁门总统提供意见和信息。哈里曼和我是老朋友了,我担任西点军校校长期间曾去到他位于塔西多的私人猎场打野鸭。在此次会谈中我们对全球局势进行了深入的探讨。他出言谨慎,不过我还是从他的谈话中得出明确的结论:美国没有明确全面的远东政策;某些以英国为首的国外势力对华府有着十分强烈的影响力;华府无意对共产主义发动攻势;我们能做的只是阻止共产主义者的行动,但不能发起任何反击;如果台湾和朝鲜一样受到攻击,我们也会全力保护它;杜鲁门总统对蒋介石怀有强烈的敌意,任何对蒋示好的人都可能让杜鲁门感到不快。哈里曼离开之后,我心里涌起一股忧虑和不安。我认为华府高层对远东形势缺乏了解,因而错误地低估了远东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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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7日,我应海外战争退伍军人协会主席的请求,发出一份电文。该协会将在芝加哥举行年度露营集会,届时将宣读我的电文。我发出了一份电文,在露营集会十天前还把这份电文的副本送至陆军部。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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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份电文中强调台湾在战略上十分重要,不能落入共党之手。可是不知怎的这份电文却刺激了华府的神经,他们认为我的电文多处内容与美国的既定政策发生冲突,会在国内外造成不良后果。杜鲁门总统甚至还命我收回这一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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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台湾具有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参谋长联席会议也赞同我的这一观点。9月1日参谋长联席会议正式提议,在即将召开的外交部长会议上,台湾及该岛的支配权不应成为讨价还价的政治筹码。参谋长联席会议认为:“如果台湾落入中共手中,其战略后果是对美国的安全形成直接威胁。因此,参谋长联席会议认为台湾的归属问题不容讨论,也不能让联合国任何委员会或机构干预台湾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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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我们在二战中的盟友——“中华民国”仍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如前所述,二战结束后,某些人认为中国共产党不过是“土地改革者”而已,现在这种观点已经成为现代历史的一大笑话。他们对中国国民党日渐疏远,并不断对其施加压力。之后马歇尔将军又犯下大错:企图利用美国的威望逼迫蒋介石与中共建立联合政府。马歇尔的这一举动进一步加深了这种错误认识。现在我不过是为了执行总统的指示,为了保卫台湾而加强美国军队和国民党之间的合作,持有这种错误观点的人又对我进行大肆抨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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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美国政府应该疏远国民党的人能列举出许多论据来支持自己的观点。他们认为蒋介石的国民政府过于腐败,并以此推断出:与其让国民党统治不如让中国共产党治理这个国家,反正也不可能有比国民政府更糟糕的政府。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二战期间他们和国民政府结盟来对抗日本,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和国民党再次合作来遏制共产主义?但我很清楚,如果美国任由事态发展下去,迟早会出现让人摇头叹息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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