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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重大的决定,我觉得我无法独立做出决定。我需要冷静而且智慧的意见,所以我打电话给宾法特船长。他安静地听我叙述着当前的情况,简略地描述着正反两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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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利并没有说太多,因为并不需要。他只需要让我把整个情况串一遍,在我说的过程中,我逐渐意识到我们并没有其他选择。是的,下一段航程更让人筋疲力尽,立即出发确实太紧张了,也是一步险棋,但是我们要完成这次探险,基本上没有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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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利简单而智慧地让我自己得出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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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给迈克▪唐恩打了一通电话。他再一次确定两个巨大的锋面一路由南过来,如果我们不尽快上路,我们就要在格陵兰岛上等上几个礼拜了。米克又看了一眼气象海图,估计着浪高和我们赶在暴风雨前到达冰岛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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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米克说出对此情况的真实看法,不要有任何保留的。我知道在其他人面前我需要表现得果断,但是米克不同,他是我最亲密的伙伴。我可以和他分享所有事,就算是羞耻、恐惧、迟疑和不确定感都可以同他讲。他的眼睛看起来有些疲惫,先是厌倦了苦咸的海水,现在则是计算机屏幕上的气象预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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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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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了皱眉,停顿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说:“贝尔,我想我们需要明天上午就出发。”他继续说,“每一分钟都很宝贵。你认为我们最早可以什么时候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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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看情况,如果我们按时加好燃料,应该能在11点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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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实际上还不够我们弄干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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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是心灵最敏锐的地方,相信它吧。”这是我们贴在船上的那些标语之一。“真他妈被它说对了。”我骂道。但那就是我们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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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要通知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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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站在酒吧的外面时,心中的疑云再一次笼罩过来。我是不是把完成这次探险的野心看得比大家的性命还重要?我是不是太冲动太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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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死于山难的登山者中,80%的人是因为常识告诉他们需要返回的时候,他们仍然一意孤行。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吗?我们刚刚从拉布拉多海死里逃生,现在却要再去一个更糟的海域里是明智的选择吗?但是如果不试一试我们又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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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们叫到酒吧旁边的一间屋里。他们还在享受着啤酒的乐趣,并不怎么想开会。站在他们的角度我也会有完全一样的想法。一股奇怪的嫉妒袭上了心头,我也并不想承担现在的这种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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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我说道,没有人能预料到自己将要听到的事情,“好消息是我们会有一段好天气的时光,坏消息是为了把握这段时光,我们需要明早尽快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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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人动,全场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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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意味着明天早上我们要5点起床。”我继续补充说,“然后开始准备我们起航的相关事宜。听起来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是如果我们想要顺利抵达冰岛,这是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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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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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抱歉我们不能够阻止坏天气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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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克事先知道心里有准备。安迪、奈杰尔和查理只是勉强听进去了。在经历了横渡拉布拉多海后,等了好久的休息和恢复体能的机会就这样取消了。我确信现在是整个探险中最难接受的一个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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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克列出了做这个决定的原因,解释天气预报和接下来的48小时甚至是72小时的晴朗天气,之后将是几周的暴风雨,但很明显安迪对此决定有些犹豫,甚至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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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我们抵达这里时大家都表示,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想再困在恶劣的大海上了。”他提醒我们说,“这一次我们是太幸运了才得以脱身。现在你说我们要再一次回去,就因为什么狗屁预报,想打败那个恶劣天气,抓住到达冰岛的渺小几率。如果锋面提前到来而不是推后我们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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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是一招险棋。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我回答他说,“只能告诉你摆在眼前的事实,你可以先研究一下米克做的分析图表再告诉我你的看法。如果我们无法达成统一意见,那我们就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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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看着那张气象图表思考了几分钟。老实讲,其实我心里也有些希望有人说不。再经历一次风暴的想法让我有点儿不寒而栗。任何人如果觉得这次探险是浪漫的,可以来这间屋里感受一下紧张的气氛。这次决定是至关重要的,我的手心有点儿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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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试一下,先休息几个小时。”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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