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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仍然什么都没看见。大家开始相信,我们已经与冰岛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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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杰尔回到了船上那个小空间里,他看起来状态很差。我看了他一眼,他显得湿冷而又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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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很近了,奈杰尔。”我探过身子和他说。他笑了,把浸湿的柏油帆布拉到腰上,感觉它就像是羽绒被而不是一张湿答答薄防水布。他紧缩成一团儿,并不是打盹,只是待在那儿。我移过去把那张帆布拉得更紧一点儿——虽然这并没有太大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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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冰岛到底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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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有漆黑的东西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快艇上鸦雀无声,我们不确定那是真是假。过了大约一分钟,看出来那是庞大而荒凉的陆地,那是雷克雅未克半岛的背风处,冰岛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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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难言的喜悦之情突然袭上心头。我们尽力做了那么多,终于大难不死活了下来!大家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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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住安迪的肩膀然后抱了抱他。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当我们所有人都出现缺乏睡眠的后遗症后,只有他安静勇敢,表现得像一个真正的专家。我知道在这最后四分之一的航程,如果没有安迪的支撑,我们是绝不可能平安抵达冰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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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后来回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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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一次漫长而艰难的航行。老实讲,我真正担心的是,在海浪的不断袭击下,这艘快艇能不能正常工作。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机械上的故障或是失误即便不是致命的,后果也都会十分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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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浩瀚的大海来讲,我们都太渺小了,这么说或许是很谦卑,但是当我需要力量的时候,团队精神给了我战胜大海的勇气。大家互相照看彼此,齐心协力,为了唯一的目标——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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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冰岛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那种如释重负的心情很难用语言表述,这意味着这么多天以来,我第一次可以不用再那么仔细倾听引擎和传送器的声音了。长期不断地听着这种声音,还要拼命地试着从中找出是否出现问题的蛛丝马迹来,这太耗费精力,太折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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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引擎正常运转是我的职责,在幸运之神的眷顾下,冰岛终于出现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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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候在英国,宾法特上校简直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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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利后来回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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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7点一过,我就打算亲自打电话给冰岛海岸巡逻队。我想问他们,从他们所有的观察点,能否看到一艘黄色小快艇出现在眼前?我想他们能看到15英里的海域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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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复我说看不太清,现在那里有低空云层,天下着毛毛细雨,能见度极差。我之前从没有得到这些资讯,了解当地的状况足以让我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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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心烦意乱,在这种天气下,如果固定翼飞机的驾驶员能发现他们,就得把握天黑前的每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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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6小时前和克罗伊通话的时候,那些小伙子们就都已经又累又怕又郁闷了,因此,我能想象得出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子。我决定马上派出搜救飞机,起码,那些小伙子们需要知道我们在这里监控着他们的位置,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家人们需要知道他们的丈夫、儿子和兄弟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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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最漫长的一天,以相当戏剧性的方式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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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在菜单里翻到克罗伊▪博伊斯的名字,按下了拨打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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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克罗伊的手机响起。当她低头看见“奈杰尔▪汤普森”的名字显示在屏幕上时,顿时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撞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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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克罗伊,我是贝尔。我用奈杰尔的手机收到信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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