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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只蝶蛹！”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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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卡夫卡严肃地点点头，“我被包在一层铁般坚硬的丝网茧壳中，不抱一丝蝴蝶破茧而出的希望。但这也只是我的错，或者说，是周而复始的绝望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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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写的那些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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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实验，是掷往风中的碎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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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到邮局总部对面的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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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向我伸出手：“不好意思，我和布罗德有约！”他大步流星地穿过了机动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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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卡夫卡从办公室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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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城环形路他父母的房门前，我们意外地遇到了菲利克斯·维尔奇与马克斯·布罗德夫妇。大家简短地聊了几句，并约好晚上一起去拜访奥斯卡·鲍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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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的朋友们离开后，他突然想起我是第一次见到布罗德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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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有好好介绍您，”他说，“我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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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说，“我至少看清了她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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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喜欢她吗？”卡夫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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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双童话般美丽的蓝眼睛。”我说。卡夫卡很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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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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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专门研究眼睛。它们告诉我的东西比语言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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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卡夫卡没有听见。他严肃地望着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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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所有的朋友都拥有美丽的眼睛。在我生活的昏暗地牢中，他们眼中的光芒是唯一的亮光。可那也只是一种人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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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与我握手后走进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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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困扰他的失眠，他曾经这么说过：“或许在这失眠背后隐藏的只是对死亡的无上恐惧。或许我害怕，灵魂令我入睡后不再归返。或许失眠只是对罪孽过分警觉，畏惧立刻遭到审判。或许失眠本身就是一种罪过。或许失眠是对自然之物的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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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失眠是一种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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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回答：“罪恶是所有疾病的根源。这是死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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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卡夫卡一起在护城河展览馆观摩了一场法国画家的画展。毕加索的画也参展了：《立体主义静物画》，以及《赤足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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