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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评论自然是负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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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眼里,我的文章与鲍姆的小说都是“病态心灵的达达主义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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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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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第五次重复这种看法时,卡夫卡插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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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达达主义是病态的,那它也只是一种外部的征兆。仅此而已。孤立地压制其外在表征并不能消除疾病。相反,这只会让病情恶化。一个向内扩散的溃疡比几个生长在表面的溃疡危险得多。如果想要真正改善病情,必须要消除病理改变的基础。这样,痉挛引起的畸变会自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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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特林没有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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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职员的到来结束了这场辩论。当办公室只剩下我与卡夫卡的时候,我问:“您也觉得我对鲍姆小说的书评是达达主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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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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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从何说起?我根本没提到您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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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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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甩了甩手道:“这根本不是评价!批评家挥舞着‘达达主义’这个词,就像小男孩挥着他的玩具马刀。他只想炫耀这把可怕的武器,因为他自己非常清楚,他的武器其实只不过是一件玩具。要是有人用一把真正的马刀与他对峙,这孩子就会立刻安静下来,因为他担心自己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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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说的不是鲍姆与我的文章,而是在说达达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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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仔细观察我的马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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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您也认为达达主义是疾病的征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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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主义是一种缺陷,”卡夫卡非常严肃地说,“精神脊梁已经弯曲。信仰已经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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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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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信仰者无法定义信仰,而无信仰者的定义为它笼上不仁的阴影。因此,信者不能说,不信者不应说。其实,先知们说的只是信仰的支点,从不单独说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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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道出了只字不提自己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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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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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基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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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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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道充满光明的深渊。为了不坠落,人们必须闭上双眼。马克斯·布罗德在写一部伟大的作品,名叫《异教、基督教与犹太教》。或许我能通过与这本书对话找到自己心中的一丝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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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对这本书的期望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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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期待书,更是期待每时每刻。我在努力成为一个获得神恩的真正候选人。我等待、观察着。或许神恩会降临,或许不会。或许这种既平静又不平静的期待就是神恩的使者,甚至是它本身。可这并不使我担忧。在这段时间里,我已与我的无知结下了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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