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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3851 “布伦戴奇不是站在德国人那一边的吗?”圣克莱尔问道,“还有卡尔·蒂姆,他也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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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3853 “大多数人都认为他是亲德的。我猜想,皮埃尔会对此说些什么。我认为蒂姆会在下下周或下个月过来。而皮埃尔想一个人处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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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3855 圣克莱尔拿起背包,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谢谢你,弗朗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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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3857 “还有一件事,”梅斯里说道,“我和妻子打算在下下周的周日晚上举办一个聚会,邀请皮埃尔、玛丽,还有几个朋友。我们希望你和朱丽叶也能来。男爵夫人不常出门,我肯定她乐意见见你和你活泼的美国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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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3859 “聚会。听起来不错,朱丽叶一定会喜欢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喝香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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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3861 “没问题,雅克。这可是医生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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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3866 顾拜旦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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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3875 顾拜旦传 画 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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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3877 下午,圣克莱尔正要离开办公室,回家去跟朱丽叶喝一杯,这时他找到几张整理好的采访笔记,上面写的是顾拜旦对父亲的画室的一些回忆。他知道,朱丽叶一定会对这些故事感兴趣。此前他们已约好晚些时候步行到安格莱特利酒店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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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3879 圣克莱尔跟朱丽叶坐在沙发上,一起喝着酒。“今天你们都谈什么了?”朱丽叶倚在沙发上,问道。她身上穿的是他的一件旧衬衣,上面已被颜料染得花花点点。她的头发有一半从头顶的发爪里脱出来,披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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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3881 “大都是围攻巴黎,还有1870年的战争。他说那是他童年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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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3883 “一定很可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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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3885 “很痛苦的经历。不过在他们居住的巴黎军校地区,情况没那么糟。哦,差点忘了。三四次访谈之前,他跟我谈到了他父亲的画室和绘画工作。我刚刚整理好。”说着,他从书包里抽出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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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3887 “他父亲是个正式的宗教画家,是吧?”朱丽叶问道,看着手里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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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3889 “是,是在他妻子的坚持之下。”圣克莱尔答道,朝浴室走去,“你读一读,我去洗澡,一会儿咱们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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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3891 “父亲的画室在房子的最上一层,在五楼上。它占据了整个一层楼的阴面,在面北的阳台上是一面大窗户。房子北面,近处的风景完全被荣军院的圆顶教堂占据。由于我父亲认为路易十四是文明的巅峰,所以,他的作品大都与帝王有关。他常常将画架正对窗户摆放,说画作沐浴在太阳王那金屋顶的光辉中,却选择性地忽视了,那光辉也可能是来自下面拿破仑地窖里的魂灵。在我成年之后,我常常用这个说法来驳斥他对帝王的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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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3893 “我小时候,从我家屋顶上就能一览巴黎的历史。那时周围的高楼大厦还未拔地而起,从屋顶上就能看到巴黎圣母院66的尖顶,以及先贤祠 67的圆屋顶。在塞纳河对岸,能看到凯旋门、新巴黎歌剧院、市政厅68,还有蒙马特区圣心堂69的地基。当然,后来也能看到埃菲尔铁塔平地而起,耸立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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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3895 “父亲年轻时,醉心于工作和在巴黎沙龙里创下名头,在他工作时,不准我的两个哥哥保罗和阿尔伯特到他的画室里去。但我的姐姐玛利亚就没有这个限制,她是父亲的掌上明珠,能让他感到温馨;还有我,我是任何时候都能陪在他身边的。他甚至还给我准备了绘图板和小画架。我和玛利亚成了父亲最喜欢的模特,还一起被画进了他的名作《传教士的离开》(The Departure of the Missionaries),这幅画后来在1869年的巴黎沙龙上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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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3897 “小时候,我喜欢到画室去看他工作。墙上到处都是油画、习作、素描。画室东墙那边,在他的工作台和橱子上面的墙壁,是专门挂他精选出来的最好的作品的。从地面到天花板共有12英尺高,完全是按照沙龙的展览标准。十来岁时,我的绘画水平有了一点提高,我很喜欢把他的样子画下来。我们的交谈很顺畅,尽管我的世界观与他相反,但我们的关系一直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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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3899 “有段时间我认为,父亲是赞同共和党的;但我觉得他会否认这一点,因为他是个资深的保皇派。1847年或是1848年左右,他曾到阿尔及尔70、埃及、耶路撒冷旅行,去体验不同层次的生活。他作品的主题是街上、市场里的普通民众,或是金字塔的向导。回到巴黎之后,他的首幅大作,也是迄今为止我最喜欢的作品,就是《在餐馆中》。那是一幅洋溢着个人情感的作品,画的是5个工人在桌旁打牌,脖子上都围着领巾。它捕捉到的是真实的生活场景,仿佛父亲听到了波德莱尔71的呼吁—去画真实的、而非想象中的生活。后来,因为母亲的影响,这种题材从他的作品里消失了。但我认为,早期的他对劳动人民的艰辛抱有同情。《在餐馆中》尤其打动人心的,是阳光穿过铅条镶嵌的玻璃,照在桌子后面目视前方的那个男人的脸庞和红色的贝雷帽上。红色的贝雷帽,自由的红帽子,当时是法国大革命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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