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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依纳的最后一年,皮埃尔预感到将要失去玛丽的芳心。他常常在周末乘马车不速造访,满怀期待地希望看到玛丽愿与他同去布洛涅森林公园或战神广场,一如去年那样。而屡次三番,都是仆人为他开门,并且面带惊讶,因为他竟然不知道玛丽出门赴约了;若是皮埃尔问起,仆人也并不讳言男方的名字。皮埃尔终于开始明白,人生第一次明月沟渠之痛已不期而至。后来他才渐渐醒悟过来,为结束二人短暂的恋情,玛丽其实早就在毫不隐讳地做着铺垫,而她发出的各种信号,他都懵懂地未曾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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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尔,下周不行,下个月再说吧。”她曾这样说过。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暗示:“我不感兴趣。”“哦,稍等,我想一想。不行,我去不了。”……他一直以为玛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而在一次次失望的打击过后,他的美梦破灭了。而他像个男子汉一样,决心触底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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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尔决定去学习、掌握那个世界的规则。从圣依纳毕业之后,他一头扎进了巴黎的夜生活里。他要到沙龙的社交生活中一试身手,而在那个世界里,他的哥哥保罗、他的祖父朱利安都曾以其诗歌和音乐才华技惊四座,像圣日耳曼郊区晚宴轨道上的明星一般熠熠闪光。不过他要耐心等待,因为他年龄尚小,无法收到那个世界的邀请。但只要时机来临,只要他年满20岁,他将雄鸡初啼,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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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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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传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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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传 沙 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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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顾拜旦在19世纪80年代巴黎的社交生活与其教育改革事业和创办现代奥运事业无太大关联,但圣克莱尔对其兴趣盎然。顾拜旦原是将其看作年轻时的一段轻浮岁月,打算一掠而过;但时值5月,圣克莱尔已经到洛桑三个多月了,他想挖出更多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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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自己计算过,那时您一共参加了一百多场晚宴,几乎次次都有舞会?”圣克莱尔问道,不禁怀疑这个数据的真实性。他知道,在“美好时代”初期,巴黎的确是笙歌曼舞,遍地沙龙。但听到顾拜旦自述其数年间无舞不欢,他仍心怀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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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信?”顾拜旦说道,假装失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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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年里一百多场晚宴—这社交频率也太高了些。更不用说花费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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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费?”顾拜旦挥了下手,打消了圣克莱尔的疑虑,“不需要什么花费。对那些想要在社交圈里打响名头的人来说,花费不是问题。那时,举办晚宴就像现在申办奥运会一样,竞争激烈着呢。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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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克莱尔的坚持下,顾拜旦回忆了在巴黎大小豪宅中举办的一些华丽的舞会,他对沙龙主人的名字—萨冈(Sagan)、瓦雷纳(Varennes)、谢克勒(Schickler)、罗特希尔德(Rothschild)—还有舞伴的名字记忆犹新,脱口而出。圣克莱尔正想仔细探问,可顾拜旦突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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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我有一本剪贴簿,好像就放在这里了。”说着,顾拜旦跳起身来,带着圣克莱尔穿过蒙里普斯的走廊,来到一个装满箱子的壁橱跟前。他逐个看着架子上的标签,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他从一个布满灰尘的纸板箱里,拿出一本红皮书,其封面是几个孩子在玩耍。每一页纸上,都贴着少则一张、多则四张邀请函;皮埃尔还都亲手为其配图:鸟,头戴高帽的男士,华美的楼梯,鞠躬的戏剧艺人……很多邀请函旁边,顾拜旦都记录了当天舞伴的名字。本子最后几页,记录了1882—1885年间他最喜欢的舞伴名字;圣克莱尔数了数,竟然有30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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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位花花公子啊。”圣克莱尔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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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可是舞林高手,那是青春的美好年华啊,雅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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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将剪贴簿放回箱子里,二人走回大厅。圣克莱尔发现,他已经积累了大量素材,足以描绘当时晚宴的情景,也足以阐述顾拜旦进入那个圈子和离开那个圈子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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