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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您又不欠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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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在办公桌上摸索片刻，从一摞文件下面拿出一个文件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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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秘密，雅克，现在，除你之外没有人知道。我打算把我的个人档案交给德国人，根本上说，是交给卡尔。他们的大学系统，对学术的热爱，多年以来在奥林匹亚的考古发掘，还有他们对古代奥运的研究……”他停顿了片刻，让圣克莱尔听仔细。“总而言之，尽管他们存在政治操控，还有最近提议的这个诡计，但他们为了保护奥林匹克理想所做的工作一点都不比别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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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克莱尔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您真的要这么做？”他惊骇不已—顾拜旦刚刚与蒂姆翻脸，却又做出这种事来。“我—我不敢相信。您知道他们的狼子野心，还要把自己的档案交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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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这是卡尔答应我的，他答应给我保管，我知道他能履行这个承诺。他们要在柏林建造奥林匹克资料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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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怎么样？您的档案放在巴黎不是更好？那是您发起奥林匹克运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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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他们对我的批判，不用我跟你多说了吧。因为我维护柏林奥运会，《车报》暗指我是个法西斯主义者。4年前我70岁生日，全世界都发来了贺电，唯独没有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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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您爱法国，皮埃尔，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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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问题关键，雅克。他们不会像卡尔一样，建设那种世界性的研究中心，他们没有资金。还有，我在巴黎已经没有职高位尊的支持者了，朱萨德是仅剩的一个，但他的职权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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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爆发战争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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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战争在所难免，雅克。我们还无法预测爆发的时间，但战争一定会来的。我会把国际奥委会的档案挪到瑞士，我的档案则放在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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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克莱尔猜测，顾拜旦现在已是人脉和物力山穷水尽，所以愿意与任何人合作，只要对方能保管好他的档案。这个想法令圣克莱尔颇为失望。“我不想这么说，可是听起来您这是要两边下注，这个决定并不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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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想办法保管这些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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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知道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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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明白的。他知道德国人在奥林匹克方面的学术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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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皮埃尔，我不知道……”圣克莱尔一时失语，他低头看了看笔记本，找到了一个话题。“给我讲讲希特勒派豪车来蒙里普斯接您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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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不想谈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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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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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天，卡尔从黑色加长奔驰车上下来的时候，他穿着长筒军靴和纳粹军装。此前我从未见他那副样子，以后也不愿再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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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传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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