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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671 二人走进珍妮特的公寓,她直接把他带到了客厅里。壁炉上方挂着一张珍妮特父亲的肖像画,壁炉架上是几张家人的照片,还有一束装饰用的羽毛。她松开皮埃尔的手,解下围巾,将其抛在满满当当的衣帽架上,接着朝门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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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673 “不用拘束,随便看看吧。”说着,她就消失在门厅的阴影里,随后,门厅另一端亮起了灯。皮埃尔绕过房间中央的沙发和桌子,近处观看墙边的工作台。阳台处,是一个很宽的落地门,门上装的是华丽的铅条玻璃;透过玻璃,隐约可以看到外面的阳台。工作台上放着一个很长的托盘,里面放着铅笔等各种文具用品,还有几张画稿,画的是他们在马车上谈过的公共工程部长卡诺。工作台前的墙上,全是珍妮特以前的作品。最底下的几张是几个镶框的杂志封面,但镶框外面又随手用图钉挂了很多画纸,把下面的杂志封面挡得七七八八。皮埃尔仔细一看这些画纸,认出了很多人物:西蒙、费里、拿破仑一世、拿破仑三世、豪斯曼、雨果、福楼拜、马内、左拉……都画得栩栩如生,刻意夸大了他们的自大或愚蠢。他掀起这些画纸,看到底下的一张镶框的杂志封面—是《费加罗报》,画的是俾斯麦184。画中的俾斯麦脑袋硕大无比,腿间夹着一个炮艇,就像小孩子骑木马一样。皮埃尔不由得开怀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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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675 这时,皮埃尔听到玻璃碰撞的丁丁声,他转过身来,只见珍妮特端着两个酒杯向他走来,她外面裹着一个大丝巾,里面穿着蕾丝吊带背心。珍妮特俯身轻吻了皮埃尔一下,又递给他一杯二人常喝的潘诺酒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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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677 “还好你不是政客,”珍妮特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你的胡子太适合讽刺漫画的标准了,长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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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679 “能看到你未完成的作品,真是种款待。”皮埃尔笑着说,“你就没画过赞美别人的画?怎么每一幅都是拿别人的缺点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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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681 “什么时候咱们的领导阶层改了愚蠢的毛病,我就改变画风,歌功颂德。”说着,她抬手把发带解开,甩了甩头,一头红发溢在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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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683 皮埃尔见状心中一动,他靠上前去,用未拿酒杯的那只手搂住珍妮特的纤腰,热情满满地深吻着她,她也激烈回应着。随后,珍妮特站起身来,拉着皮埃尔沿着门厅进了卧室—温馨的烛光下,柔软的睡床向他们敞开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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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6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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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687 温存过后,二人懒懒地躺在床上;珍妮特又在速写板上画画。皮埃尔下了床,在卧室里四处闲逛,看着她的书、首饰等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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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689 “你就爱乱看,是吧?”珍妮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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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691 “好奇而已。”皮埃尔答道。这时他注意到,在卧室和通往厨房的门廊之间,有个两阶凳,凳面上放着两个哑铃。“这是什么?”说着,他弯腰拿起哑铃—每个有20磅重。“你要练肌肉?”他看着珍妮特,轻松地弯举着哑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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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693 “那是我父亲的,他喜欢健身。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留着这些东西—你看见那个引体向上杆了吗?”她指了指门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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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695 皮埃尔转身看去,只见门道上方安装了一个金属杆,大概离地7英尺。他猜,珍妮特的父亲应该是踩在两阶凳上够到的。他放下哑铃,把两阶凳挪到引体向上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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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697 “我父亲最多能做20个,”珍妮特说道,兴致勃勃地坐起身来看着皮埃尔。皮埃尔面朝珍妮特,站在了凳子上。只听她继续说道:“你能做那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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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699 “20个可不算少。”皮埃尔说。他伸手向上够了够,横杆离他的指尖还有大约半英尺的距离。“你帮我数着。”说完,他一跃而起,抓住了横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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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701 珍妮特开心地笑着,“1, 2,3……”数了起来。皮埃尔快速做着引体向上,轻松地拉起自己的身体,每次下巴都越过横杆;他面带微笑,好像是故意炫耀一般。“18,19,20—天啊,你真厉害!”珍妮特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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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703 这时皮埃尔呼吸开始变粗,速度降了下来,但每次额头都能越过横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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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705 “27,28……”这时珍妮特已是真的有些震惊了,“比罗伯特做的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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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707 皮埃尔不知道罗伯特是谁,但他很高兴超越了这个人。“35……”珍妮特还在数着,皮埃尔也觉得快没力气了,但他还在坚持。终于,随着珍妮特高喊一声“40!”皮埃尔落在凳子上,又几步跑进卧室,一头扎在床上,痛苦不堪地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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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709 “太厉害了!顾拜旦先生。”珍妮特趴在皮埃尔剧烈起伏的胸膛上,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你创下了这间公寓的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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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711 “罗伯特是谁?”皮埃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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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713 “一个英国贵族。”珍妮特答道。“我不想骗你,皮埃尔。他是我心爱的人,可是两个月前,他离开我回伦敦去了。我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他。我们相爱三年,我会永远爱他。但他已经是我的过去了,而就目前来说,你是我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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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715 “这么说的话,那就好好珍惜现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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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86717 朱丽叶读到这里就停下了。她俯身亲了圣克莱尔一下,说道,“我喜欢这部分内容,我爱你。”接着,她趴在他耳边,勾魂摄魄地悄声说道:“咱们也好好珍惜一下现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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