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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传 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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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传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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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传 赴美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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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在莫维尔庄园过了一个月的隐居生活,偶尔外出也只是到林中散步。他想借此从心中、脑海将珍妮特变心的事抹掉。一个月之后,他乘火车从圣拉扎尔(Saint-Lazare)赶到勒阿弗尔(Le Havre),转乘法国航运公司的“诺曼底号”双螺旋桨蒸汽船前往美国纽约。此次航程16天,横跨大西洋。上船之后,他感到一阵阵焦虑不安,就像海上起伏的波浪一样。他依然割舍不下对珍妮特的爱恋。他坐卧不宁,上船的第一个晚上,他在甲板上和走廊里走来走去,既无心欣赏宁静的海上风景,也远离酒吧里的欢宴。以后会有时间把酒言欢的,他对自己如此说道,眼下他想做的只是独处,用运动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8个小时时间里,他在船上各层甲板之间来回走动,终于身心俱疲,从午夜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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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从一排折叠躺椅中抽出一把,在左舷处找到一个僻静之地。头顶上是悬挂的救生艇,恰好为他遮阳。他手拿一本笔记本,坐了下来。他打算好好回顾一下,在世博会上学到了什么,以及在与珍妮特的5年之恋中失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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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自己身为组织小组的一员所经历的,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一届世博会。本届巴黎世博会在6个月时间里吸引了3200万名游客,几乎跟法国总人口一样多(3800万)。他一边记笔记,一边回忆着本届世博会的布置、建筑,以及如此长时间的大型活动的后勤保障工作—工人、住宿、交通、票务、庆祝活动、盈亏、预算,还有不可避免的困难与障碍。他还写到,尽管出现了数不清的小故障、小失败,以及太多误工和延期等情况,本届世博会还是为游客提供了一场无与伦比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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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此次世博会的筹委会职责至关重要:一位主席全权负责所有工作的进展和实施,他手下的委员会及一大批助理随时待命,督促各项工作。他还想到了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历任领导人,费里、勒普雷、格雷维、卡诺、西蒙、沃丁顿……在结局未卜的情况下,他们怀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自信,毅然举办了这届盛会。他们坚信,只要成功举办,那么本届世博会将是对他们的政治哲学以及平等主义社会的最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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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学到的一切,令他产生了组织和举办大型活动的想法。这场活动,在时间上是短暂的,但会永恒地留在人们心中;这场活动,将会以其创造力、文化意义、影响范围以及可期的未来,给一座城市、一个国家、甚至全世界带来鼓舞和启迪。他想的是,自己对体育运动和体育教育的热情能否在这样一场活动中起到更大作用以及体育能否成为这场运动的核心组织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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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上一连数日,他都埋头写作,将最近的经验总结出来,以备日后参考。他把其中一些内容整理成调查问卷,准备在美国大学的考察期间使用:哈佛、康奈尔、艾摩斯特(Amherst),第一站将是芝加哥大学。可是,不论他工作得多么刻苦,多么专心,总会受到情绪的冲击。工作带来的慰藉也变得寥寥无几。罗伯特搂着珍妮特的情景、珍妮特欢快的笑声,总是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他一度放弃抵抗,任由沮丧占据心田。他指望借由此次远行放松一下,能有一些安心的时间专于工作,让这无尽的大海净化他的内心。他合上笔记本,躺在躺椅上,听着蒸汽机的轰鸣和螺旋桨片搅动海水的声音,似乎得到了一丝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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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思绪又回到西蒙致辞结束后的那个午夜,他在美术博物馆里独自欣赏古代奥林匹亚模型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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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约定的晚上11点,一个值夜班的工作人员手拿提灯,打开美术博物馆的后门,让顾拜旦进来,带着他穿过主展馆的雕塑和展台,来到一间黑暗的展厅门前。这里就是奥林匹亚模型的展出地。他把提灯放在地上,递给顾拜旦一个未点燃的提灯,打开玻璃罩子,一阵煤油味儿扑鼻而来。他把提灯点着,灯芯跳了两下,越来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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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小时后回来,你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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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提起灯,走进屋内。他的目光立刻落在墙上一幅精致的壁画上。画上是想象中的奥林匹亚最辉煌的时刻。晦暗的灯光下,顾拜旦靠近壁画,边走边看。最前面屹立的是宙斯神庙那巨大的石柱和壮观的台阶。神庙前面是祭坛,上空袅袅地升着青烟。山行墙上的雕塑、雕带1上的浮雕栩栩如生。顾拜旦认出了赫拉克勒斯2的12个功绩。在阿尔提斯3圣林(Sacred Grove)宽阔的平地一端,是赫拉神庙和水神庙(Nymphaeum)。水神庙是一个背倚克洛诺斯山(Mount Kronos)而建的纪念碑样的喷泉。山脚下是个梯状斜坡,斜坡前是一排美丽的小神庙,那都是古希腊的国库。画上还有一个拱形通道入口。古代奥运会上,每名运动员都是从这里走上竞技场。阿尔提斯的地面上,到处都是下有底座的青铜和大理石纪念碑,彰显着一千年里在此竞技的盛况。许多跑步、摔跤、跳高运动员正在训练,身着宽大外袍的希腊人三五成群,或四处走动,或原地站立,有的还打着手势,似乎是在讨论当天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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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曾常常幻想这一场景,但眼前的壁画比他想象的更加清晰,使他仿佛置身其中。古时的情景从未如此真实,神话传说变成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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