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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得排在我后面了。”顾拜旦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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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等，男爵。因为我已经有一本德语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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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懂德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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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德国上的学，又给乔治·班克罗夫特20当过助理，在德国生活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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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德国，又回普林斯顿，这条路走得挺有意思，我很想听听你的经历。不过现在，我更想知道美国高等教育的发展趋势，以及为什么你了解得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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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过后，顾拜旦已经了解到，斯隆与学术圈的精英分子交从甚密，认识很多美国大学的高层人物。此刻，他正陪同安德鲁·怀特来巴黎公干。安德鲁·怀特是康奈尔大学的校长，也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创立的幕后中坚。怀特当天下午也来参加了丹纳的沙龙，不过提前离开了。他们打算两周之后离开巴黎，斯隆答应走之前将顾拜旦引见给怀特。顾拜旦向斯隆讲述了自己的经历，而后者的反应令顾拜旦倍感振奋。斯隆不仅赞同顾拜旦对法国教育系统的改革，还对他的观点—体育教育应该与德育智育同等重要—完全赞同。他很难理解格鲁塞对英式教育模式的抨击，法国人为何要忍而受之。对顾拜旦打算赴美考察一事，斯隆颇感兴趣。他向顾拜旦介绍了美国大学的诸位校长、教授、体育领袖，建议他考察时与这些人会面，二人的交谈越发投契。顾拜旦邀请斯隆当晚共进晚餐。晚餐结束时，顾拜旦知道，自己已找到首个美国盟友兼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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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斯隆谈过之后，我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了，”顾拜旦回忆道，“我需要美国人的热情、活力和自信。我要请他和他的同事们跟我一起，加强国际体育运动的影响力，组织开展国家间的体育比赛，甚至复兴奥运，将其用作现代教育的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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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你们提到奥运会了？”圣克莱尔问道。他想，与顾拜旦的这次访谈也许使他发现了奥运设想的源头—这个时间点从未正式确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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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丹纳的沙龙之前，我们详谈了古代奥运会的事。不过谈得最多的，还是德鲁利的书和德国考古队的发掘工作。”顾拜旦盯着天花板，目带沉思，“我们都明白国际比赛的重要性，但我不确定当天是否谈到了现代奥运会的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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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您的确发现斯隆是个重要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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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没有意识到他的重要性有多大，不知道他会成为我事业的中流砥柱。就在雅典奥运会之前，我才明白，我跟斯隆的奥林匹克友谊是无与伦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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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圣克莱尔和顾拜旦很少访谈到这么晚。圣克莱尔很好奇，为什么顾拜旦不愿太早或太晚工作。此刻他只想多了解一下斯隆的事，所以这个念头只是闪过而已。他又跟顾拜旦谈了一会儿，此时他已确定—威廉·斯隆一直是顾拜旦最重要的伙伴，对其国际体育、国际竞技设想的成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这两个设想，正是奥林匹克运动的根基。于是，他决定深挖一下他们二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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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返过头来，谈谈斯隆在您首次美国之行时所做的引荐。这些引荐有多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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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重要？我跟你说三个名字吧。”顾拜旦答道，“怀特、艾略特、吉尔曼。他们分别是康奈尔、哈佛、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校长，都是斯隆的朋友，都提倡国际和平，都是奥运会的坚强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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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参加了和平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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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和吉尔曼跟帕西和普拉特的关系很近，他们参加过好几次世界和平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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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继续谈着，圣克莱尔详细而深入地探究斯隆在早期的作用。这时顾拜旦揉了揉眼睛，深深地陷在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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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时间很晚了，”圣克莱尔说道，“咱们快速回顾一下您考察普林斯顿大学的经过，还有你们刚刚建立合作时的情况。首先谈谈在斯隆家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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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传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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