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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斯坦沃茨,皮埃尔。”斯隆兴高采烈地说道,“孩子,来,跟皮埃尔·德·顾拜旦男爵问好。这是我儿子,詹姆斯,今年8岁了。”男孩从台阶上跳下来,与顾拜旦用力地握了握手,难掩激动之情。“我表哥是耶鲁大学橄榄球队的四分卫。”他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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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了不起,詹姆斯。”顾拜旦看到斯隆向他使了个眼色,便会意地说道,“你们全家人一定都为他骄傲吧。你也打橄榄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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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喜欢跑步。”詹姆斯答道。接着,他似乎想要为顾拜旦演示一下,就扭头向房子的拐角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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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隆走过来,帮车夫卸行李。“听说我们的法国客人是位国际体育项目的专家,詹姆斯很高兴。”二人这才握了握手。这时,斯隆夫人和他们的小女儿也出来迎客。大家正在寒暄,詹姆斯已绕房子跑了一圈,从房子的另一个拐角处跑了出来,大家都夸他跑得快。随后大家将顾拜旦的行李拿到二楼阳面的一个客房中,就在斯隆的书房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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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1个小时吃晚饭。”斯隆夫人一边说,一边为顾拜旦拍松枕头。“希望你不介意。我们晚饭吃得很早,为的是能让孩子们早点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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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介意。”顾拜旦答道。他从詹姆斯手里接过旅行皮箱,将其放在橡木衣橱和梳妆台之间。“很高兴能与你们一家共进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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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正式晚宴,穿衬衫就行。”斯隆一边说,一边领着家人向门口走去。“吃饭之前,先到我的书房里喝杯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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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略微洗漱,然后下楼,来到书房门前。他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进去。只见整间书房三面墙上全是书架,里面摆的全是书和斯隆在旅途中收集的艺术品。向阳的那边是一扇落地窗,暮光越过走廊,照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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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安顿好了?”斯隆把笔放在一边,从书桌后面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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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房间很舒适。威廉,谢谢你的招待。住过那么多酒店,能住在家里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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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 n’est rien。”29斯隆用法语答道。说着,他走到墙边小吧台处,酒和酒杯一应俱全。“波旁还是黑麦?”(均为美国威士忌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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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黑麦吧,年轻时我就放弃波旁了。”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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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隆大笑起来。他递给顾拜旦一杯黑麦,又举杯与他碰杯,说道“Santé”(法语,干杯)。其间他上下打量着顾拜旦,开口问道:“皮埃尔,你介意我问一下吗—你身高到底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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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英尺4英寸。”顾拜旦答道,他猜到斯隆在想什么,于是又补充道,“跟某位皇帝一样高。”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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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斯隆咧嘴而笑,“那么我的理解是—你想当法国体育界的拿破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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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过我可不敢称帝,得让大家推举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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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聪明。也许我能帮你实现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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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坐下详谈。斯隆说着法语,像个谋士一样,为顾拜旦做好了下周的安排,其中包括:一次学校考察,与运动员和教练会面,与几位教授及其夫人共进一两次晚餐,还要参加几个关于国际体育发展的筹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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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完全同意斯隆的安排,随后回答了斯隆的询问,向他解释了此行的经过以及对美国体育现状的了解。这时斯隆夫人打断了二人的交谈,叫他们去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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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隆家有一个长方形的邓肯·法福32餐桌,餐厅上方是水晶枝形吊灯,桌面光可鉴人。斯隆将顾拜旦此行描述为对美国运动品质真髓的探索,一家人听得聚精会神。随后,斯隆向顾拜旦讲述了他的新英格兰之行和学校的任命,以及他由此得出的结论—体育运动很快就会成为联结大西洋两岸的桥梁,相隔万里的国家之间会举行体育比赛。斯隆夫人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孩子们尽管听不懂,也不失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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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莉,”斯隆对妻子说道,“我和皮埃尔都认为,国际体育必须建立在道德基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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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认为,你如果想在普林斯顿大学现有成绩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的话,这一点倒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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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支持我跟皮埃尔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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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出国吗?”斯隆夫人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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