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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斯里用肩膀顶开玻璃店门,三个人走了进去。有个铃铛响了一声,一位戴眼镜的男人从柜台后面抬起头来。店里有股旧书的霉味,四下一看,果然在桌子上、墙边的博古架上摆满了旧书。墙上挂着几幅画,上面落了灰尘,画框也脏兮兮的。一屋子都是19世纪的家具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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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站起身来迎接梅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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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德福勒,”梅斯里说道,懒得与他客套,“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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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的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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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真是你拉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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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我。男爵夫人没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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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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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授权我处理男爵的部分奥林匹克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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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授权你?真是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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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打算有机会给她点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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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斯里打断了他的话,“你不会有机会了,因为我要把东西拉回去。这是国际奥委会的财物,她无权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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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我不想惹麻烦,”德福勒说道,“但我有权处置她送给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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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你没有这个权利。”梅斯里说得很强硬。他大踏步走到柜台前,说道,“这位是雅克·圣克莱尔,他正在撰写男爵及其档案的文章。如有必要,我们可要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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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记者。原来就是你啊。难怪她给我打电话时会那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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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圣克莱尔看了看朱丽叶和梅斯里,惊问道,“男爵夫人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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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还对男爵很生气。因为他把儿子介绍给你认识,就是那个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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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克莱尔听言,顿时不知所措。梅斯里也有些气馁,无言地看着圣克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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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绝不会让你写他的事,一个字都不行。相信我,她可说到做到。”德福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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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夫人竟然把他看作家庭的威胁,圣克莱尔惊得目瞪口呆。他知道顾拜旦一家对其儿子是什么态度—爱与保护,不愿让他被外界所知,也不愿他被人指指点点。顾拜旦将其交代得很清楚,也非常信任圣克莱尔,这才将儿子的事告诉他。“我绝不会辜负他们的信任,也绝不会对他们一家不恭敬。”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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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东西给我们,”梅斯里转向德福勒,说道,“不然我就叫警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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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福勒最终还是屈服了。他将三人带到后面一个房间。这里杂乱地堆放着各种家具。门边有四个箱子,最上面一个敞着盖子,露出里面的文件。三人围在箱子边上,梅斯里从箱子里拿出一些文件检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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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他说道,“这是皮埃尔的通信。这是写给格巴尔的……这是写给克梅尼的……这是写给斯隆的……这都是奥林匹克的历史文献啊。”他摇摇头,目光犀利地盯着德福勒,“还有什么?你有没有从里面拿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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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张纸都没碰。”德福勒答道,“我就是打开最上面的箱子看了看里面几个文件,一件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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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你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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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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