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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们说的圣灵之安宁吧。”圣克莱尔尽量不去怀疑顾拜旦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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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听言，斜眼看着圣克莱尔，“我知道你不信这个，雅克。你也听我说过，天主教是死亡的宗教，可有时候我真是别无所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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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知道时机不对，不过我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咱们得咬牙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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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要谈的话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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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密里根·斯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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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1个小时，顾拜旦讲，圣克莱尔记录。不过大多是对圣克莱尔已知内容的确定。于是，圣克莱尔决定问问顾拜旦的家庭危机。“斯隆的信中带有一种不寻常的亲切……经常会提到家庭事务……困难……生病……”说到这里圣克莱尔住口不语，因为他看见顾拜旦的脸一下子僵住了，他从未见过顾拜旦这副样子。这是个新突破。“我不得不问。皮埃尔，您夫人是不是曾经精神崩溃？蕾妮是不是接受过精神分裂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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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的面容已经变了形。他恶狠狠地盯着圣克莱尔，其眼神令圣克莱尔想起了玛丽怒视他时所感觉到的敌意。但紧接着顾拜旦压下了怒火，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雅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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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先不谈了。但早晚免不了的，斯隆在信中也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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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威廉的关系很近。他知道我们一家大大小小的经历。可他的信都属于私人来信，不在国际奥委会的官方史料里。如果你想继续谈的话，换个话题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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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克莱尔未料到顾拜旦会拒绝他，以前他从未回避他问的任何问题。不过他知道，这次真的触到老人的底线了。“好吧，那就谈谈1889年底您从美国返回法国之后，是如何与玛丽重拾旧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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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传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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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传 罗赞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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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0年1月，在经过4个月的美国考察，继以一个星期与家人在诺曼底的莫维尔庄园度假之后，顾拜旦回到巴黎。他觉得好似跟这座城市、跟一些朋友失去了联系。回来之后，他跟西蒙和沃丁顿共进晚餐，向二人详细汇报了美国之行的收获。除此之外，他在数月时间里深居简出，一是为费里准备报告，二是勤奋地完成他第三本书—《大西洋彼岸的大学》—的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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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里没有了珍妮特，顾拜旦决定在写完书之前杜绝社交互动。但他跟让·艾卡德、贝尔塔·冯·苏特纳小聚了一次。其间，他还去了巴黎竞技俱乐部，一是锻炼身体，二是与乔治斯·圣克莱尔会面。他们要为新成立的“法国体育运动联合会”（Union des Sociétés Françaises de Sports Athlétiques）筹备活动。“法国体育运动联合会”简称USFSA，由“朱尔·西蒙委员会”和乔治斯·圣克莱尔的“法国徒步运动联合会”（Union des Sociétiés Françaises de Courses à Pied）合并而成。他们在体育教育大会上取得各方面成功，一跃成为法国体育发展和推广的领头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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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塔及其丈夫亚瑟，还有让·艾卡德常常约顾拜旦出去，或者是吃晚饭，或者是在花神咖啡馆里喝酒，往往很晚才放他回去。聚会上，他听贝尔塔夫妇给他介绍和平运动的新进展，听艾卡德最新的作品和社交逸闻。但大多数时候是顾拜旦在说，他们在听。朋友们对他在美的一切都兴趣盎然—美国的城市、大学，尤其是他与威廉·斯隆的友情。斯隆是亲法派，也是丹纳等人的朋友，更使得顾拜旦的故事扣动人心。贝尔塔执意要顾拜旦陪她去罗马参加当年举行的第二届世界和平大会。顾拜旦了解到，他的两位美国朋友—康奈尔大学的怀特、哈佛大学的艾略特—也将参会，于是就欣然答应了。贝尔塔还跟他说，她最近刚刚完成了小说《放下武器》，希望在付梓之前请顾拜旦读一遍最终稿。尽管她的丈夫以及阿尔弗雷德·诺贝尔对这本小说赞誉有加，但她心里还是没底，希望听听顾拜旦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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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答应贝尔塔第二天就开始读她的小说，可第二天起床之后，在早餐桌上翻看《小日报》时，一则讣告令他心生遗憾，并在无意间改变了他的未来—古斯塔夫·罗赞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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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归正会（Reformed Church）教堂的一间小前厅里，一袭黑衣的玛丽与母亲坐在第一排座位上，身前几码处，就是古斯塔夫·罗赞安身的棺材。为满足少数新教徒的需要，1811年拿破仑通过法令，设立了这一教堂。很多人早早就来凭吊这位杰出人士，教堂里的座位很快就坐满了。顾拜旦从教堂后面的座位上看去，只见很多前政府高官及罗赞在艺术界的朋友向前走去，在其妻女跟前停下，低声慰问几句，然后一一走到棺材前，低头默哀。一位老友礼毕离开，玛丽的母亲身子一颤，低声抽泣起来，教堂内悄声的交谈随即静了下来。玛丽伸手搂住母亲的肩膀，用一条带花边的手绢为她拭去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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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等了一会，走到她们身前，玛丽正在低声劝慰母亲，于是他便静静站着。玛丽终于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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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皮埃尔！”玛丽讶道。她的母亲听言也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