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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卒中?很严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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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些病人身上,是挺严重的。这取决于中风的程度。皮埃尔的恢复能力很好,他的语言表达能力受了影响,三个小时没能说话,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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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时候能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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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午我再给你打电话。我想,明天下午你就能来探望他了。男爵夫人和蕾妮已经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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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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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过来以后再说吧。他刚才说想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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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要在医院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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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住几天吧,这样便于观察他的康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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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给圣克莱尔指路,让他去走廊尽头右边的病房。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病房门前,通过门上的长条玻璃向内看去。顾拜旦正坐在病床上,他的大腿上面架着一个小桌子,正在写着什么。蕾妮站在他的旁边,手里拿着几页纸,像个秘书一样给他读着纸上的内容。看到玛丽不在场,病房内一片祥和,圣克莱尔松了口气。阳光穿窗而入,病房是白色的,蕾妮的裙子和顾拜旦的病号服也是白色的,床单和被单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圣克莱尔的视野有限,但这单纯的色调令他觉得分外平和。他推开门,面带微笑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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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皮埃尔。你好,蕾妮。”他对二人说道。父女俩闻言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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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克·圣克莱尔,真没想到,”顾拜旦有些大惊小怪,或许是故意为之吧,圣克莱尔想道,为了克服说话的不便。他能看得出来,顾拜旦的左边嘴角微微下垂,多少影响了他的表达。顾拜旦放下笔,隔着病床桌伸开双臂,欢迎圣克莱尔的到来。圣克莱尔心下感激,上前与他拥抱了一下,感觉到老人的胡须刷过他的脸颊,而顾拜旦的拥抱也比往常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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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见到你。”蕾妮说道,绕过床来。圣克莱尔扶着她的双肩,二人眼神接触时,蕾妮却快速躲开了目光。互吻三下脸颊,蕾妮随即退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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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现在怎么能工作呢,皮埃尔?”圣克莱尔手扶床尾的铁床架,说道,“梅斯里博士不是让你多休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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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休息了,雅克。日常工作就是休息。”顾拜旦说道。圣克莱尔再一次注意到,顾拜旦的每一个字都似乎是从嘴角挤出来的,发音有点不同。顾拜旦拿起笔,指着蕾妮说道,“这段小插曲倒是让我发现了一个得力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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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先帮您两天忙吧。母亲那边也需要我呢,父亲明天就能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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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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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有工作要做,雅克。”顾拜旦说道。他将病床桌递给蕾妮,掀开被子,把腿挪到床沿上。圣克莱尔过去搀他,但他举手制止了他,随即站起身来。“我欠你一个道歉,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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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尔,没关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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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这样。”顾拜旦绕过床,突然充满了活力。“很对不起,没能回复你的电话和留言。只是,我需要考虑一些事情,还有……”他看着圣克莱尔,“希望你能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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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任何怠慢都不受追究了。”圣克莱尔说道。二人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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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妮,把那个箱子给雅克。”顾拜旦说道。蕾妮从角落里取过一个纸箱子,将其放在床上。“上个星期,我整理了一下资料,这些都是布鲁克斯和迪东为1894年巴黎大会所做的工作,你用得着。”说着,他掀开箱子的盖子,“还有这个,”他从箱子里拿出一本大理石纹理封面的笔记本,郑重说道,“这是我90年代的日记,从马奇·文洛克的考察开始,1892年的经历全都写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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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圣克莱尔接过日记,翻看了一下。他翻到1891年12月的一篇日记,首句写的是:“贝尔塔和亚瑟从罗马归来,交给我一份文件,上面列着和平会议的一些决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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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本日记里,你能找到一些原汁原味的感想,”顾拜旦说道,为圣克莱尔拉过一把椅子,“坐吧,拿出你的笔记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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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确定现在就开始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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