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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过去了,顾拜旦看上去有些累了,思路也模糊起来。圣克莱尔结束了此次访谈,去找梅斯里。他在办公室里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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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执意要工作,”圣克莱尔说道,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我们谈了近3个小时。我有些担心。他说话的样子,一边的嘴角是耷拉着的,很难相信他的身体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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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雅克,”梅斯里站起身来,侧坐在桌沿上,“我真正疑虑的,是他恢复得太快,也许是因为他的底子很好吧。当我在水里救起他的时候,情况似乎很严重,可现在来看,只是轻微脑中风而已。他的语言能力恢复了,书写能力似乎一点儿都没受影响,这往往是表示没有大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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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是不是会复发,或者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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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斯里叹了口气,低下了头,“恐怕是的,不过也说不准。有时候,轻微脑中风预示着病情会加剧,不过,或许他会完全康复,连续数年不再复发。”说完,他拿起手提箱,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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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并不乐观啊。”圣克莱尔随着梅斯里出了门,二人站在走廊里,梅斯里将一只手搭在圣克莱尔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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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说一件事。传记的事对他很有好处。如果他还有劲头继续访谈,那就是一剂良药。传记是他恢复过来时想到的第一件事。当时他说:‘雅克在哪儿?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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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访谈能令顾拜旦保持活力,圣克莱尔从中寻得一些慰藉。可他禁不住心中的恐惧,害怕不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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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把劲。你快写到巴黎了,是吧—奥运复兴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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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进展比较慢,不过就要写到了。可纳粹又来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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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们也能刺激他鼓起干劲儿。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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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传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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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传 布鲁克斯医生与迪东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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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克莱尔积累了足够的访谈资料,打算把顾拜旦与布鲁克斯的接触分成三个部分来写。撰稿之际,他又突然想到,同样的办法也可以用在迪东的内容上面。于是就将这些事情汇总成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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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9年初,一封信从英国什罗普郡马奇·文洛克小镇寄到了巴黎乌迪诺大街。写信人是威廉·宾尼·布鲁克斯医生,信中附了一本小册子,介绍了当地一年一度的体育节—马奇·文洛克奥林匹克运动会。这个体育节在布鲁克斯的赞助下,从1850年创办,迄今已有近40年历史。在信中顾拜旦得知,布鲁克斯在《伦敦时报》(London Times)上看到了一篇启事,介绍了即将举行的巴黎体育教育大会。他还看到了顾拜旦发出的问卷调查,征集世界各地体育推广的做法。布鲁克斯感到责无旁贷,就给他写了信。他详细介绍了马奇·文洛克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传统、比赛项目,还提到是受了古希腊奥运会的启发,才有了这个设想,以促进当地发展。他还让顾拜旦看看马奇·文洛克奥林匹亚协会(Much Wenlock Olympian Society)章程中所写的宗旨:“协会应通过鼓励户外锻炼,通过每年一届争夺奖品和奖牌的体育竞技,致力于提高文洛克人民的德智体水平。而奖品和奖牌,旨在表彰优秀的文艺作品,以及卓越的力量和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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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一种“奥林匹亚”运动会竟然在托马斯·阿诺德的祖国不为人知地举办了40年之久,顾拜旦惊诧不已。他展开一幅英国大地图,在威尔士边境附近找到了什罗普郡。他给布鲁克斯回信,邀请他来参加巴黎大会。随即二人就开始了频繁地通信。布鲁克斯一再邀请顾拜旦到现场看一看马奇·文洛克奥林匹克运动会。顾拜旦原打算于1890年夏季去文洛克,但因与玛丽恋爱,以及忙于推广学校体育,计划只好推迟,直到秋季才得以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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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迎接顾拜旦的考察,布鲁克斯决定于10月6日星期三这天举办一次体育节,以便顾拜旦全面了解奥林匹克运动会对这个小村镇的意义,为顾拜旦的体育事业提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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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傍晚,下着小雨。火车绕了个大弯,驶进马奇·文洛克火车站。车站只是一个小房子,墙板漆成鲜艳的红白色,周围是精心种植的花草。顾拜旦坐在车座上,看了一眼外面高高的石墙废墟、文洛克修道院的旧炮台,以及四周郁郁葱葱的景色。一下火车,布鲁克斯医生就迎接上来,他留着白胡子,头戴高礼帽,撑着一把大伞,身后还跟着几位当地代表人物。顾拜旦与大家一一握手。马奇·文洛克奥林匹亚协会的副主席是安德鲁,他陪着顾拜旦和布鲁克斯去了盖斯凯尔阿姆斯酒店(Gaskell Arms Hotel),顾拜旦在此预订了两晚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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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过后,顾拜旦到酒店餐厅一角与布鲁克斯、安德鲁会面,希望能与他们在吃饭时详谈。大家尚未来得及端杯祝酒,镇民就陆续而来,纷纷到桌前与顾拜旦打招呼。他们都知道顾拜旦是谁,告辞离开时也都说与他第二天比赛时再见。连餐厅的服务员—布鲁克斯介绍其名为罗伯特·吉布森—也要参加第二天的骑兵对决比赛,顾拜旦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体育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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