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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0971 宴会当天,顾拜旦去玛丽家里接她。玛丽身穿白色晚礼裙,戴着一串珍珠项链,特别迷人。而她的吻表明,她很高兴,能跟这位新追求者一同参加正式社交活动。二人抵达布洛涅森林公园的大瀑布餐厅(la Grande Cascade),将外套及顾拜旦的礼帽放在衣帽间,但天有点冷,所以顾拜旦并未解下脖子上的白色丝巾。二人跟在一位女服务员身后,穿过座无虚席的大厅,来到一个12人的包间。亚瑟在门口迎着他们,再次为顾拜旦两次登门扑空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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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0973 “贝尔塔一直在主导奥地利和波西米亚两个国家和平分会的发展工作,”亚瑟解释道,“这次我们是有急事才赶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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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0975 亚瑟把门打开,玛丽在前,顾拜旦在后,二人走进包间内。贝尔塔正与朱尔·西蒙聊天,看到他们进来,她叫着二人的名字,并伸手招呼他们过去。贝尔塔身穿紫色晚礼裙,披着一条金色蕾丝边的披肩,头发绾起,戴着一个黑色的冕状头饰。顾拜旦让玛丽挽着他的胳膊,朝贝尔塔、朱尔·西蒙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四下看着,朝陌生的两男两女点头示意—后来他才知道,其中一位就是埃利·迪科曼,也是一位和平运动先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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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0977 “贝尔塔,”顾拜旦来到贝尔塔面前,吻了吻她的脸颊,说道:“媒体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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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0979 “这是应该的嘛。”西蒙走上前来说道,大家相互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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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0981 “玛丽可以做证,”贝尔塔说道:“一个女人,要不是因为唱歌跳舞,或有莎拉·伯恩哈特53的才华,想上新闻可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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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0983 “你过谦了,男爵夫人,”西蒙说道,“你可不是哗众取宠的人,你的事迹完全配得上头版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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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0985 贝尔塔优雅地表示西蒙谬赞了。顾拜旦补充道:“据我所知,你在罗马会议上的表现令人心悦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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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0987 “是,我的发言挺受欢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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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0989 “皮埃尔收到一封来自罗马的信,信里对你好一顿夸奖,”玛丽说道,向顾拜旦点了点头,“是一个美国人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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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0991 顾拜旦听言接过话茬,“是丹尼尔·吉尔曼,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校长。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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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0993 “吉尔曼?我们今晚也邀请了他呢。”贝尔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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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0995 “真是个令人惊喜的好消息。两年前我考察霍普金斯大学时未能与他见面,正盼着他来巴黎时见见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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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0997 这时亚瑟在门口喊了一声,大家纷纷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弗雷德里克·帕西—世界和平运动的元老—走了进来。他白色的胡须和银边眼镜熠熠生辉,像个圣人一般。西蒙和贝尔塔赶忙上前迎接,顾拜旦则对玛丽耳语道:“这就是和平运动的发起人。看样子,今晚不是一个一般的庆祝宴,更像是和平运动的领导层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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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0999 “天呀,他的胡子可真醒目,”玛丽说道,“他年纪跟朱尔一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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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1001 “不,不一样。朱尔比他大五六岁。”顾拜旦记得帕西和朱尔在巴黎世界和平大会时曾开玩笑地算了算余生还有多少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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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1003 帕西与顾拜旦和玛丽简单寒暄两句,就去跟别的客人打招呼了。随后吉尔曼和最后两位客人也到了。吉尔曼和顾拜旦因这次巧合而欢欣不已,贝尔塔招呼众人落座。贝尔塔和亚瑟坐在桌子两端,帕西和西蒙这两位老政治家面对面坐在桌子中央位置。顾拜旦发现他与迪科曼对坐,大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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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1005 服务员鱼贯而入,亚瑟当即表达了对爱妻的赞美之情。他手端香槟,情真意切地请大家与他共饮:“谨以此酒敬才华横溢的作家,热情澎湃的和平使者,我眼中最美的女人——贝尔塔,我们对你仰慕有加,愿与你在和平运动的道路上并肩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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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1007 在座诸人齐声附和。贝尔塔说道:“亚瑟,你总是这么夸我,不过身在如此一个令人敬重的聚会上,我很高兴能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说着,她转头向两侧的帕西、西蒙分别示意,“我们携手在罗马取得了巨大成就,但要建设一个更美好的世界,容不得一点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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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1009 这时主菜上来了,大家开始用餐。西蒙又将话题引向罗马会议,并为自己未能出席而道歉。“弗雷德里克,我在报纸上一直关注会议的进程,但我很想听听你对大会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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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1011 帕西用餐巾擦了擦嘴,看了看贝尔塔和迪科曼,开口说道:“朱尔,第三届世界和平大会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这是毋庸置疑的。在上次巴黎大会的基础上,我们再接再厉,制定具体措施来展示和平运动和国际仲裁工作取得的进展。此次大会的决议深远而实用,用我的话说,就是可随时付诸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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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1013 “好极了!”西蒙赞道,“在我看来,你决定把总部设在瑞士,也真是远见卓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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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1015 “我们要在一开始就表明组织的中立立场,”帕西看着迪科曼说道,“大家也许还不知道,埃利已经答应出任主席一职,不日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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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1017 诸人纷纷表示赞同。西蒙率先端起酒杯,“祝贺,埃利。你的办公室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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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1019 “我们考虑过日内瓦,不过,因为我在伯尔尼工作,那边有很多支持者,所以选择了那里。大家想必已在报纸上看到了,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让各国任命和平代表,我们还要在全世界督促成立国家和平委员会,要做到二者兼备,伯尔尼是最合适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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