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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禺生在《世载堂杂忆》一书中记载了这次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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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在1902年,梁启超在日本办《新民丛报》,报纸缺文,康有为的弟子罗孝高说有办法让马君武定时写稿,并且不用给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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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孝高先用“羽衣女士”的署名在《新民丛报》上发表了一些作品,梁启超加编者按:“羽衣女士,吾粤之顺德人也。才貌双全,中英文造诣俱佳……”此举果然引起了马君武的注意,问罗孝高能不能介绍“羽衣女士”认识,罗孝高说“羽衣女士”是他表妹,马上要来日本留学,介绍认识当然可以,但条件是要马君武给《新民丛报》写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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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先生就彻夜不眠地写啊写,稍有倦怠,罗孝高就提供新的刺激,或以“羽衣女士”之名回复信函,或赠其“羽衣女士”照片,或言“羽衣女士”马上到日本,或又威胁“作文不多,女来不绍介”。大棒胡萝卜双重刺激下的马君武笔耕不辍,笔管如石油管道一样昼夜不停地喷墨。单靠文字不足以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马君武还不时买礼物让罗孝高转交“羽衣女士”,深陷爱情旋涡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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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坏在刘禺生这里。狗肚子装不了香油的罗孝高把这个恶作剧从头到尾告诉了刘禺生,刘笑得前仰后合。更坏的是,刘禺生见到马君武时大喝:“罗孝高的表妹到横滨啦!”小马听完直冲出门,连夜从东京赶到横滨罗家,狼狗找毒品一样满房间乱窜找表妹,罗孝高只好说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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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问:“照片是谁?”罗答:“广州娼妓。”马又问:“回信谁写的?”罗又答:“我……”接下来,马君武一拳砸了过去。这一拳,马君武松把罗孝高揍成了自己的兄弟武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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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五人六 徐志摩的大小舅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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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有个怪癖,他喜欢的女人全都没有兄弟。林徽因的母亲只生了她一个女儿;凌叔华的母亲生了四个孩子,全是女儿;陆小曼的母亲生的孩子倒是有男有女一共九个,但八个早夭,只陆小曼一人独活;张幼仪有好几个兄弟,可是,徐志摩毅然跟她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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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常理推断,徐志摩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怕娘家兄弟揍他。妹夫和舅子的关系一般很紧张,甚至兵戎相见,比如刘备和他的大舅哥孙权。但徐志摩没有这个烦恼,他与舅子们的关系,用不恰当的词来描述,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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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与张幼仪的月老,便是他的四舅哥,民国银行家、实业家张嘉璈。1914年,时任浙江都督秘书的张嘉璈视察杭州一中,无意中发现一篇题为《论小说与社会之关系》的作文,笔酣墨饱、沉博绝丽。张嘉璈得知作者是硖石镇商会会长徐申如的公子徐志摩后,当即拍板将自己的妹妹张幼仪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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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虽是商贾巨富,但没人取得过功名,和世代书香的名门望族张家难以比肩。能够和张家结亲,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徐父说:“我徐申如有幸以张嘉璈之妹为媳。”张家特意派人去欧洲采买嫁妆,由张幼仪的六哥随行监督。嫁妆非常丰厚,“光是家具就多到连一节火车车厢都塞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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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徐志摩讨厌这桩旧式婚姻,讨厌张幼仪。婚后不久,他就变道出轨追求林徽因。林女士的性格有点像她的姓,木木的,没反应,一直不成。而作为男人的徐志摩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有需要只好找张幼仪,要完后悔,悔完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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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幼仪回忆说:“有一次,他和我一起躺下后,他的呼吸声不但没有缓和下来,反而因为觉得挫折和失败而扬起——他在最想摆脱我的时候,败给了我的肉体,对我们要厮守在一起这件事感到气馁。”诗人每每完事后,沮丧、懊恼、自责,又生出丝丝怨恨,于是发泄情绪写了首诗送给张幼仪: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你呀,我的备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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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2年,徐志摩正式提出离婚,张幼仪向正在巴黎访学的二哥,近代学者、中国民主社会党领袖张君劢求助,张君劢的回信奇葩得要紧:“张家失徐志摩之痛,如丧考妣。”“考妣”就是爹娘的意思。更加奇葩的是,他在信中叮嘱怀孕的妹妹“万勿打胎,兄愿收养。抛却诸事,前来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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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过分的是,张君劢建议妹妹离婚不离家,不做徐志摩的太太,但继续做徐家的媳妇,服侍公婆。当有人向他提出张幼仪很可能改嫁时,这个曾留学法国和日本,深受现代教育影响的著名学者竟说出这样的话:“啊,那绝对不可以发生,女人只能出嫁一次,否则全中国的风俗都没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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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与张幼仪离婚不久,张君劢告诫张幼仪,为了留住张家的颜面,在她离婚五年内不能和某个男人共同进出,以免别人以为徐与张的离异是因为张家闺女不守妇道造成的。张家兄弟对徐志摩全方位的呵护,仿佛护舒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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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人崩溃的是张幼仪的弟弟张禹九,此人崇拜徐志摩到了癫狂状态。徐志摩与陆小曼结婚时,他不顾张幼仪的感受,盛装出席徐、陆二人的婚礼。徐志摩遇难后,他专赴空难现场处理丧事,扶柩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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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张禹九竟然在自己的遗嘱中表示,自己的追悼会上不要放哀乐,朗诵徐志摩的诗即可。客观公允地说,徐志摩的诗确实比较适合在葬礼上诵读,显得逝者从容淡然: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递上去西天的登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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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伤害的当事人张幼仪的态度,可气可怜到可怕。徐志摩与陆小曼结婚后,她不嫉恨陆小曼反倒怪罪起林徽因来:“我都把位置让出来了,你干吗不和志摩结婚?”唯有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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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兄妹这种不合常理的态度,除了受旧式婚姻观念的影响外,可能还有其他原因,如抱愧内疚。陈巨来的《安持人物琐忆》一书中说:“小曼云,(徐志摩)回国后发觉张氏与其父有苟且不端行为,故毅然与之离婚了。”当然,这是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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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五人六 “旋转木马”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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