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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二十四年(763年),李白应友人元演之邀,到了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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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演的父亲是太原守备,李白得以轻松自在地挟妓纵酒。醉饱之余,畅游古来名胜,清风明月,浮水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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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李白还记得当时的赏心乐事。据说,后来成为唐朝名将的郭子仪当时是太原的戍边小卒,犯过受责,李白壮其辞色,为他说情而获免。李白晚年长流夜郎,郭子仪也曾鼎力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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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太原,李白下洛阳。老友元丹丘访道归来,相会于颖阳山居,南阳岑勋亦慕名相从。老友新交,面对滔滔黄河高谈阔论,世事人生,唏嘘不已。李白从来不曾平静过的躁狂的心灵,弥漫着亘古以来的怅惘、忧愁、迷失与悲苦。他在诗中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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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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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李白继续漂泊于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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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开元二十六年(765年),许氏夫人去世,李白带着一双儿女(明月奴、平阳君)东游齐鲁,置居于任城、沙邱(今山东济宁和掖县)等地,与一刘姓女子和“鲁一妇人”有一段短暂的并不正规的婚姻,行踪更加不定,醉梦里常认他乡为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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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与孔巢父、韩准等人隐居于泰山南边的徂徕山,人称“竹溪六逸”。他们以尼父自比,交谊深厚,有时共食同眠,几人穿一双鞋,高歌酣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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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江淮的旅程,李白同样傲岸而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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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时时思念东鲁的儿女,却不愿守在家中,过一种琐碎而麻木的生活。他的人生,他的诗,正在江湖行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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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迦叶司马问李白是何人,李白很乐意地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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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居士谪仙人,酒肆藏名三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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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如画的风景中,李白骏马美妾,混迹于舞榭歌楼、烟花巷陌,与风尘女子时有往返,聚饮酒肆中,了无忌惮。他习惯在这样的平民世界寻找一种平等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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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散:中国狂士传 天子呼来不上船 自称臣是酒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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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元年(742年),李白42岁,他的诗歌文章已名播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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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李隆基天生一种感性气质,对具有情欲激发性的声色歌艺样样精通、爱玩不疲。他不止一次听到了李白的名字,甚至从玉真公主和贺知章嘴里也听出他们对李白的激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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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接连三次诏李白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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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李白寤寐求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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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杀鸡买酒,狂饮烂醉,在秋天的落日余晖中把剑起舞,然后,“仰天大笑出门去”,跃马着鞭,远涉前程,用自己蕴蓄已久的“社稷策略”去游说万乘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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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该如此了,“我辈岂是蓬蒿人!”李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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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极大地满足和激发了李白的虚荣心和进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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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是一场注定要归于失败的徒劳的单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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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怀着惶恐和期待,筹划着要如何应对皇上的召见,如何把自己的满腹理想在应对中淋漓尽致地加以表达。12年前,长安寂寞的观望却是别一种滋味——痛苦而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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