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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22 “始开堂于长兴里讲学,著《长兴学记》,以为学规,与诸子日夕讲业,大发求仁之义,而讲中外之故,救中国之法。来学多志士,若韩文举、梁朝杰、曹泰多有成者。既明而起,讲贯至夜深。……七月《新学伪经考》刻成,陈千秋、梁启超助焉。冬,王觉任、麦孟华皆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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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24 万木草堂时代的教育,是先生一生学术和事业的大基础。他在《南海先生七十寿言》里叙述那时候的读书和生活情形非常详尽,分别节录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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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26 “吾侪之初侍先生于长兴也,徒侣不满二十人,齿率在十五六乃至十八九之间,其弱冠以上者裁二三人耳,皆天真烂漫,而志气踸踔向上,相爱若昆弟,而先生视之犹子。堂中有书藏,先生自出其累代藏书置焉。有乐器库,先生督制琴竽干戚之属略备。先生每逾午,则升坐讲古今学术源流,每讲辄历二三小时,讲者忘倦,听者亦忘倦。每听一度,则各各欢喜踊跃,自以为有所创获,退省则醰醰然有味,历久而弥永也。向晦则燕见,率三四人入室旅谒,亦时有独造者。先生始则答问,继则广谭,因甲起乙,往往遂及道术至广大至精微处。吾侪始学耳,能质疑献难者盖尠有之,则先生大乐益纵,而所以诲之者益丰。”〔《合集·文集》之四十四(上)第二十八——二十九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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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28 以下讲当时户外生活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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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30 “每月夜,吾侪则从游焉,粤秀山之麓吾侪舞雩也。与先生相期或不相期。然而春秋佳日,三五之夕,学海堂、菊坡精舍、红棉草堂、镇海楼一带,其无万木草堂师弟踪迹者盖寡。每游率以论文始,既乃杂遝泛滥于宇宙万有,芒乎沕乎,不知所终极。先生在则拱默以听,不在则主客论难锋起,声往往振林木,或联臂高歌,惊树上栖鸦拍拍起,噫嘻!学于万木,盖无日不乐,而此乐最殊胜矣。……自长兴以后,而邝家祠,而府学宫,从游者岁增,动至数百千人,虽得朋日丰,而亲炙之时日不能遍给,乐稍替矣。”(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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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32 下记当时著述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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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34 “先生著《新学伪经考》方成,吾侪分任校雠。其著《孔子改制考》及《春秋董氏学》,则发凡起例,诏吾侪分纂焉。吾侪坐是获所启发,各斐然有述作之志。其著《大同书》覃思独造,莫能赞一辞,然每发一义,未尝不择其可语者相与商榷。陈礼吉、曹著伟其最有异闻也。”(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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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36 下讲当时慷慨国事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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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38 “抑先生虽以乐学教吾侪乎,然每语及国事杌陧,民生憔悴,外侮凭陵,辄慷慨欷歔,或至流涕。吾侪受其教,则振荡怵惕,懔然于匹夫之责而不敢自放弃,自暇逸。每出则举所闻以语亲戚朋旧,强聒而不舍,流俗骇怪指目之,谥曰康党,吾侪亦居之不疑也。”(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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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40 先生所受万木草堂时代的教育里面,最得力的是南海先生那部《长兴学记》,以下录他两段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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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42 “稍长,游南海康先生之门,得《长兴学记》,俛焉孜孜从事焉。”(《合集·文集》之一第五十五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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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44 《新中国未来记》虽然大半是寓言,但是论到得力于《长兴学记》和《仁学》两书的话,可以说是很靠得住的自述,那段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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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46 “到那年起行游学的时节,他父亲琼山先生别无嘱咐,单给他一部《长兴学记》,说道这是我老友南海康君发挥先师的微言大义,来训练后学的,内中所讲,便和我自己讲的一样,你就拿去当作将来立身治事的模范罢。……到了上海,在时务报馆里头,刚遇着浏阳谭先生嗣同寓在那里,正著成《仁学》一书,那稿本不过两三人曾经见过,毅伯先生即日抄得一部,宝藏箧中而去。在船上和李君一路细读,读了已不知几十遍,把那志气越发涨高几度。后来毅伯先生常对人说道,他一生的事业,大半是从《长兴学记》、《仁学》两部书得来。”(《合集·专集》之八十九第十五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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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48 是年冬十月,先生入京结婚,《三十自述》里已经讲过。再录《曼殊室戊辰笔记》里一节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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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50 “是年冬入京就婚,寓宣南永先寺西街之新会新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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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52 关于李夫人的家世,《悼启》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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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54 “先室李夫人实贵筑京兆公讳朝仪之季女。累代清门,家学劭茂。夫人以同治己巳生于永定河署。……夫人以二十三岁归于我。”〔《合集·文集》之四十四(上)第二十四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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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56 这年冬先生入京结婚的时候,陈通甫和南海先生都有赠诗,先生记陈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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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59 “通甫辛卯冬,有赠余入都长古一首,记其四句云:‘岂无江海志,荡恣游遣,苍生惨流血,敝席安得暖。’”〔《合集·文集》之四十五(上)第四十六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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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61 以下南海赠诗,读了可见对于先生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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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64 “道入天人际,江门风月存。小心结豪俊,内热救黎元。忧国吾其已,乘云世易尊。贾生正年少,荡上天门。”(《南海先生诗集》第四卷第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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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4066 是年春先生始交曹著伟泰。[7]南海之《新学伪经考》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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