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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关于两强学会的详细情形,有《康南海自编年谱》、《戊戌政变记》和《啬翁自订年谱》等书可供参考,这里不再引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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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引先生《三十自述》和他的几次谈话,均谓强学会成立于是年七月或夏秋间,而他同年八月二十七日致夏曾佑书说:“学会事,尚未大成。”显然有矛盾。关于强学会成立的时间和活动情形,今人汤志钧有专文考叙[14]。据汪大燮[15]当年致汪康年、汪诒年书记载,强学会又名译书局,也叫强学书局或强学局。它的正式开局,应在光绪二十一年十月初。开局后,“先以报事为主”,将《万国公报》改名《中外纪闻》,作为强学会会刊,以梁启超和汪大燮为主笔。以下是强学会成立前后汪大燮致汪氏兄弟书中的有关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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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同人,近立有强学会,亦名译书局,下月开局。先译日报,凡伦敦《泰晤士》、《代谟斯报》,先日出一张(原注:约十页)。等西书购到,即译书……兄及梁卓如为主笔。”(《汪穰卿先生师友手札》[16]光绪二十一年九月二十四日汪大燮《致汪康年汪诒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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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初十左右,即移强学书局,寄上章程一册、招股票一张,乞察阅。”(同上,十月初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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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学书局已开,兄于十月十一日移往局中,先以报事为主。”(同上,十月初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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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十二月上半月,北京、上海的强学会都先后被封闭。当时先生和汪大燮等竭力设法恢复,御史胡孚宸也奏请解禁。十二月二十一日,清廷准军机大臣李鸿藻之议,将强学会改为官书局,隶属总理衙门,专司翻译书报,完全改变了强学会原有的宗旨。梁启超也被摒于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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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强学会始末,光绪二十二年二月二十一日吴樵[17]致汪康年书,有较详尽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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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会之初发,始为杨钝(杨锐)丈、张君立(张权)丈、康长素(康有为)丈、沈子封(沈曾桐)丈、子培(沈曾植)丈、陈次亮(陈炽)诸人。后稍集有资,于是丁叔衡(丁立钧)、张巽之(张孝谦)、熊余波相继入。又恐言路或中之,乃援张次山(张仲炘)、王幼霞(王运■)、褚伯约(褚成博)三侍御以为重。于是局中意见,各不相下。樵至京,曾侍家君一往;后局中诸人并不见招,遂不欲往。是时丁、熊、张诸人为政,有欲开书坊者,有云宜专卖国朝掌故书者,有云宜卖局板杂书者。间数日一聚,聚辄议论纷纭而罢。然已为彼党侧目。合肥以三千金入。股,屏之(原注:次亮之意)已含怒矣。又函索刘岘庄(刘坤一)五千金。杨崇伊者,揣政府之意,(原注:卓如有《学术末议》三纸,甚切实,曾以示樵,他人未见也。不知其党何人告于政府。内有相易之言,与公见同。)迎合李、孙,欲借此以兴大狱,遽以聚党入奏。朝旨并不交查,遽封禁。维时三御史匿迹,馆臣震恐。(原注:皆平日持会中事者)有泣下者(原注:丁),有欲叩杨门求见者(原注:熊),有欲将书籍、仪器缴还同文馆者(原注:丁),有往合肥献好者(原注:张),余人纷纷匿遁。此十二月望日以前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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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之发也,倡言恢复者,仅二沈、杨、汪、梁诸君。初欲于北城具呈,樾堂(韩樾堂)曾应命往。继樾堂家人沮之,同乡沮之。于是伯唐(汪大燮)毅然,而北城不肯收。是时高阳(李鸿藻)已归,上访于孙寿州(孙家鼐),政府意已解。于是诸人又稍稍出,乃谋胡公度(吴孚宸)奏之,子培丈奔走于总理,张侍御力斡之,张巽之力陈于高阳,总署复奏请直省设学堂、报馆上之。迟数日,乃允行,而命孙燮翁管理(诸人议还百金以内之股票,同文馆月拨千金已准)。于是,前所隐匿者稍稍出,稍出则稍稍萦求,近则已复前权利矣。当诸人之匿,卓如、伯唐相号于人曰:‘若属不言,听此澌灭,吾二人具呈,将悉言诸君所为,诸君不得阻我也。’于是诸人衔之甚,遂倡用京官之说,而置伯唐于报馆,屏卓如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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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可笑者,局(原注:现名曰官书局)分四门:曰学务(原注:二字不通,如何?),曰选书(原注:管银钱事,熊、张巽之主之),曰报务(原注:伯唐、子封主之)。局中以前旧有司事一人,韩樾堂往焉。熊曰:‘局中原要请人,一样用钱,不如我住局,且我实无车马以从事。’其陋如此。张巽之有眷属在京。孙司空曰:‘住局宜择京员无眷属者。’巽之遂命其属归而自住局,办事之勇如此。总之,此处除数人外,皆以此局为升官发财之捷径,趋之若羶,而明者反置于闲,或引去,或屏迹于门,此京局之实情也。”(同上,光绪二十二年二月廿一日吴樵《致汪康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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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交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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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在《三十自述》里,说这年始交谭复生、杨叔峤、吴季清、铁樵、子发父子。在这些人里面,以后和先生关系最深影响最大的,还是谭复生先生嗣同,在给南海的一封信里,先生这样论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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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复生[18]才识明达,魄力绝伦,所见未有其比,惜佞西学太甚,伯理玺之选也。因铁樵相称来拜,公子之中,此为最矣。有陕西书院山长刘光,自刻强学会两序(京师、上海),于陕倡行,推重甚至。此人想亦有魄力。”〔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戊戌变法》(二)第五四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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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新交诸人中有陈次亮先生炽。在给夏穗卿的一封信里,先生曾经论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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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在此新交陈君次亮炽,此君由西学入,气魄绝伦,能任事,甚聪明,与之言,无不悬解,洵异才也。与雁舟、重伯谭颇洽,雁舟学道之士,于内典持引颇熟,盖阿难多闻之流也,一时学子自无与其比者。……以重伯之才,惜嗜欲太多,讲求太少,其言论有极深玄处,亦有极可笑处。”(八月初二《与穗卿足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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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八月二十七日给夏穗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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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可言之人,仍无过重伯。顷芸阁亦已返都,能言传教,心折曹溪,几为投体,此人自是可人也。”(八月二十七日《与穗卿足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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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五月二十九日给夏穗卿书的一节,抄录在这里可以见先生那时候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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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顷何所为?穷理所得有笔记否?乞时示我。弟之宿病,行事之念多,而穷理之功少。此公所稔知者,惟望时以新义触其灵魂耳。自不见足下以来,朋辈中玄妙之论久绝于耳。今见重伯,抑大快也。”(五月二十九日《与穗卿足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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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五六月间,先生尝有辑印《经世文新编》的计划,不晓得因为什么缘故没有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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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在此又拟辑《经世文新编》,以新法新义移易旧重心。近人奏议之属搜辑略具,然其实以我辈文字为主,不过取旧名取动人耳。君有所为文,望即见寄,如无之,亦乞勉撰数篇。同志中文字亦望多搜寄来。”(五月二十九日《与穗卿足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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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给夏穗卿书中的一节,以下是给汪穰卿两书中的两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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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又欲辑《经世文新编》,专采近人通达之言,刻以告天下,其于转移风气,视新闻纸之力量似尚过之。已属人在军机总署搜奏稿。兄所自为文字及同志中有所撰述,望多觅见寄。”(《与穰卿足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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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书所言欲觅大著及同志中文字辑《经世文新编》,此事似于变易中国守旧之重心,颇有力量,望留意也。”(六月一日《与穰卿足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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