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571627e+09
1705716270
1705716271 “星洲冠盖之地,习气太深,既难得手。澳洲一隅,或可大获义助,既为英属,又无华官,义会不待游说,自能倡始。师若移节往彼,必有所成。在星既不能出入,即与蛰居无异,殊虚此吃紧之岁月也。先生谓何如?
1705716272
1705716273 先生来檀之议,万万不可,檀禁华人更严于金山,弟子之来乃以柏原名来者,仅能登岸耳;美境尚未可知也。”
1705716274
1705716275 同书言澳局怠忽,请以军令行之:
1705716276
1705716277 “澳中名为总局,而经两三月无一书与各会,实足以灰人心,(弟子现每水船,必有信遍寄各处。)乞严定职守以军令行之为盼。”
1705716278
1705716279 同书言请多致书美洲各埠:
1705716280
1705716281 “美属各埠得先生一书,皆珍如拱璧,先生亦不可不多写信往也。梁荫南处望以书奖之,并告以近所办各事,于筹款聚众两事,不妨稍铺张扬励也。并望劝菽写信鼓励檀人、金山人,为要。”
1705716282
1705716283 同书言问李鸿章来询事:
1705716284
1705716285 “来书言合肥使人问讯,其人为谁,来时作何语,幸见告。澳中伪党设计甚密,恐信函亦有失误,宜谨之。”
1705716286
1705716287 三月六日给叶湘南、麦孺博书,言檀岛收款迟缓原因:
1705716288
1705716289 “湘兄回南,与刚等同图大举最善。弟前书正有此议,至函内云‘如不见信,则不敢强也’二语,是何言欤?是何言欤?我辈今日办事,无论待何人,皆不可以猜疑出之,况于同魂异形之交乎。特此间款虽捐者不少,然尚未开收,因欲在檀之政府存案,然后收银,乃不至为领事所挟持;而领事现又出尽方法,向檀政府阻挠,使不出此凭照,虽未必能阻,然政府因此延迟,是以全份至今未收,盖不得已也。(弟现尚未能行,因白贼轮船终不肯搭我亚洲人,殆以黄种人皆散瘟使也,可恼之至。)现时因遣人往美求吾大欲,而所费先去二万金。弟见似此尺进寸退,终不能成大事,故决意为孤注之掷。现向会中最亲信而有力之人先筹此款,(现时捐二千者,已得六人,捐一千已得五人,埠仔尚不计。)已用之于彼,故东归之款益阻滞,无如何耳。请兄等姑耐性一待。刚既归,所需款当由澳先酌拨,金山已汇二万余归,略可应一二急需也。”(三月初六日《与湘孺两兄书》)
1705716290
1705716291 同书言请戒懒散松懈:
1705716292
1705716293 “行者之局,弟终疑之。兄等既与交疏,自不能得其底蕴,望仍遣人查察之。少白被拿一节,确否?何以久无下文,幸查告。孺弟近何所为?常读东书否?望刻刻提起,勿稍懒散,我辈稍松劲,则更无面目复见天下。今日真乃背水阵,真乃八十老翁过危桥,望日日以敬畏之心行之。为一大事出世,念兹在兹,念兹在兹。来书诫弟各事,当书诸绅。行者党来投诚者,真投诚也。其头目未投诚,其兄反来从,亦怪事也。”
1705716294
1705716295 三月十日给梁君力书,报告各地运动情形,并催捐款:
1705716296
1705716297 “现时刚团已开练,紫云、翼亭(翼亭姓陈,骗子也,借运动为名骗去六万元——原初稿批注。)在南关大开门面,邱仙根进士倡率屋闸,而佛臣[15]在上海联络长江一带豪杰,条理具备,所欠者饷与械耳。处处需款,刻不可缓,望从速为盼。俄、日战事迫于眉睫,中国存亡机关,决于今年;若失此机,后更无望也。”(二十六年三月十日《致君力二兄书》)
1705716298
1705716299 三月十三日,先生给南海先生一书,所商起事前各事极详。现在分别抄录在下面。其论必先取粤的理由说:
1705716300
1705716301 “一、先取粤与否,为一大问题也。据来信之意,则所最足恃者,为南关一路,以为正兵,道桂、湘窥鄂,此诚第一著。然广东之布置,则未有闻焉。弟子以为未得广东,而大举进取,终是险著;洪秀全之事,其前车也。
1705716302
1705716303 凡行军者,必先有根本营。洪氏以粤人而不取粤地,初时坐困永安州几一年,攻桂林而不能破,攻长沙而不能破,破武昌而不能守,直至窜得江南始有喘息之地,其根本先微弱也。今如我之所布置,正蹈其辙,即使桂林、长沙之易图,过于往日,然此两地固不足以为根本之区,最速亦须得武昌后乃能喘息,未免太辽缓矣。皮贼[16]部下各军虽无用,然彼亦有千余人经西人训练者,其余所用之械非我能及。我以孤军深入,千里馈粮,前有劲敌,后无老营,岂遂可必胜乎哉?既以此为正军,正军一挫,其险不可思议,此不可不先取粤者一也。
1705716304
1705716305 吾所用将弁兵卒皆粤人,既得粤则士气愈壮,进取愈勇,若不得粤,则吾军将士皆以其孥为质于敌人之手,即无怨望,亦有戒心,士气一弱,事倍功半,此不可不先取粤者二也。
1705716306
1705716307 今日我辈举义,与秦、汉之交,元、明之季,诸豪杰全然不同。彼辈制胜之诀,不外流之一字,先取天下而糜烂之者也。彼起于草泽者,其力固非有以过于朝廷也。特其流之所至,群雄四起,糜烂已极,朝廷之力,不得不疲敝,乃因而乘之云尔。若我辈今日,则岂能如是。无论勤王仁义之师,不应尔尔,即以势论之,亦所不能,盖外国必不我许也。以弟子之意度之,西人未必不喜我之以兵力行维新也。然彼终不肯赞成之者,恐我力之不足,而至于糜烂也。故最要之著,莫如先开府,与外人交涉,示之以文明之举动,使其表同情于我,而又必须示以文明之实事,使其信我实有能统治国民之力量,(公法凡能有统治国民之责者,即认之为国家。)然后不惹其干涉。然则抚绥内政之事,又不可不讲也。此二者非开府于粤不可。若以孤军直窥湘、鄂,其势不得不出于流,流则无暇及此,亦无从及此。万一沿途稍有阻隔,如洪氏永安州前事,则不难亘数月而不达武昌,即亘数月而不能开府,(湘桂决非开府之地,无粤则桂必不能守,无鄂则湘必不能守。)而干涉之事纷起矣。与一政府为敌尚且不易,况与他洲之数政府为敌哉。此不可不先取粤者三也。虽然取粤之为急,即微弟子言,夫子亦应早计及,但能实行与否,专视我之力量何如耳。以来书所言,虽有‘介、闲、勉(介,陈介叔;闲,梁少闲;勉,徐君勉——原初稿批注。)合成一军’之语,然未详言其军之何在。弟子试以钩稽测之,勉今犹在南,其所谓军者,必仍是识想所构造而已。而伯忠来书,有‘介现入都’之语,然则介所办,仍是在密一边,非在明一边也。故弟子窃疑粤之实未有人也。实未有人,则是极险之道也。弟子窃以为当俟此方力量可恃,然后可图大举也。曰然则广东力量不足,遂终虚龙州之众而不用乎?曰广东绝无人则不可,有人而非劲旅则亦慰情胜无,不妨一试。试之维何,则议以龙州之众先取粤,而后再道桂、湘入鄂而已。粤吏所恃者仅一安勇,龙州有事,势既稍昌,全桂无可为敌,必调安勇,若我在粤有人,乘其虚而夺省城,上也。否则以支军先起于惠、潮、嘉间,口可也,必调安勇三之一以御我;次以龙州之众声言入湘,彼必以安勇三之二来迎敌。俟其既至平乐、阳朔之间也,我乃以小军抄出浔州,渡象江以袭其后,大军由桂来反击,夹攻歼之,然后泝江而下,疾趋而与西江肇庆一带之师合,以取省城,次也。若弃省城而悬孤军以入湘下也。(洪氏为向荣所追,□不能回顾以定巢心,正坐此弊。)果经营两粤之事弟子鄙见如此,幸详察采择之。”(光绪二十六年三月十三日《致南海夫子大人书》)
1705716308
1705716309 同书论南海应亲自入营统军:
1705716310
1705716311 “一、先生亲自入营统军与否,又一大问题也。据来书之意,商量星洲、澳洲、日本三处驻扎之地,则似无入营亲统之意。然弟子之意有不尽同者。若吾师不足恃,姑以尝试而已,则先生以四万万人托命之身,决不可卒投于其中,固也。虽然我辈今日之事,决不可稍存尝试之心也;若自量其不可以制胜,则无宁少辽缓之,养全锋而后试。若一击不中,则再举难矣。财力既用去,不能再募,一也;人才多伤,难以再集,二也;伪政府防卫益严,无从下手,三也。故此次不有事则已,有事则成败皆决定于此举。若不成,则何颜复见天下,抑且无地可以自容,以身殉之,以谢主知可也。既决持此宗旨,谋定后动,既动则有进无退,若是乎先生之亲统军,万不可以已也。自古未有主将不在军中,而师能用命者,他日能驾驭之,而范我驰驱,皆在此时也。若初时不与之共其苦,而欲成事之后,彼纠纠者拱手而听节制,抑亦难矣!且非欲争此权也,无此权,则无所统一,而将至于偾事也。故弟子之意,即定以某军为正军,则先生必当入而亲率之,即弟子亦然;或随先生赞帷幄,或入别军为应援,要之万不能置身于军外也。先生谓何如!”
1705716312
1705716313 同书论南海当入何军,并如何正名各事,说:
1705716314
1705716315 “一、先生之入何军(即以何军为正军),亦一问题也。先生之身,必当与开府之地相依倚;开府在粤,则先生当在粤,开府在武昌若金陵,则先生当在武昌若金陵,此一定之势也。然则此事可以断定曰:以某军取粤,则先生宜入某军是已。然如何设法,然后可以入军中,又非今日远地所可遥断也。
1705716316
1705716317 一、起义之始,直正名为先生所部之师与否,又一问题也。正先生之名,重之以衣带之诏,则足以感豪杰之心,而寒奸贼之胆,先声夺人,气焰数倍,此其利也。但恐初起之时,先生未能入军中,而此帜一树,转不能存身于就近各处,或至为所居之国所絷维,限制不许归,此最可虑也。弟子窃计正名与否,以先生之得先入军中与否为断。然不正名不亲率,则此后之节制调遣实难,故惟当尽力设法,以先入军也。”
1705716318
1705716319 同书商即刻起事与否问题:
[ 上一页 ]  [ :1.70571627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