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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徐佛苏给先生和麦孺博的信里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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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因辰丸事,曾共拟一电上粤督。此事弟原看得极重,加之前日君勉兄又来一电,促社友筹议对付此事之法,故粤电万不能不即打也。其电文各报已登录,一方面弟欲多作数文登《舆论报》。(《时报》挂日牌,闻不便攻击日人,楚卿面云。)此事两公果有何见?弟以为辰丸应捕收无疑,非徒凭国际先例,实吾国与各国通商约章,凡遇洋商运贩军火,照例没收,故捕收之方系实用约章,毫不足别生枝节。惟粤官履行条约之手续,或不免稍涉急躁,使人难堪,如遽下日旗之类。倘日廷始终坚持,则小事将变成大交涉,奈何?”(光绪三十四年二月徐佛苏《致任蜕两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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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二月十四日,上海《申报》记该社代表参与两广同乡大会的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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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年二月十三日,上海两广同乡会开特别大会讨论二辰丸私运军火问题,到者百余人,政闻社员徐君佛苏、范君秉钧代表全社来与会,……范君秉钧演说对付办法。”(《政闻社代表徐佛苏范秉钧二人参与上海两广同乡会集议二辰丸事》,光绪三十四年二月十四日《申报》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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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闻社本部迁沪后,社务日见发展,当时活动于国内者,除马相伯、徐佛苏、麦孺博外,有雷继兴奋、范秉钧治焕、侯雪舫延爽、黄与之可权、邓木鲁孝可、熊知白崇煦等。此外非社员而赞助社务者有徐子休、熊沅生、向构甫瑞彝等,负责东京社务者,有罗孝高普、陈蔗青介、向淑予瑞琨、张君劢嘉森、彭熙民渊恂、陈高第、陈官桃等。是时妒嫉该社之发展者,在政党为革命党和杨晢子主持之宪政讲习会(即宪政公会),在清廷为袁世凯,其中尤以袁氏为最甚,后来该社的查禁,便是他的作用。现把先生和南海谋联肃王排挤袁氏的几段材料,抄录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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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七日,南海给先生的信里面除讲对付袁氏方法外,并提到整理广智书局、《时报》和海外事业的亏累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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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腊杪至今,为商务事累几呕血,刻下头痛肝痛,无聊甚。得十二月二十七日书,稍为开解,强病一一复如下:(惟又闻苾老[1]之痛,陈祭哀痛,昨日祭易一[2],明日祭苾老,祭文当寄其世兄。公度序文当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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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言此间事,一、张孝前后借去十六万(华数),其万二千五百(美数)乃做股,为养学生者,以此我,后再借附充一万,彼借四千,亦我手。其余十万则铭三先后(无我命)误借与之,(季雨本知其奸,亦徇情,可怪。)至今利息本钱分文不能交,亦不养学生(皆扣借款),今得芝埠年结,竟无借入二万四千之数(华银四万八千),是其私吞矣。铭、雨二人,擅借巨款而置之不理,可恶已极,若谭盗则更不必言,刻拟布告,又拟控追,拟作欠公学款而抄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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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庇能米绞事,黄公祐擅以七万借与蔡某,而不立欠单,几至十余万全倒,与鲍炽各携妓,亏空万数,自擅开酒楼,而擅支烧数部,今派介叔查,公祐亏八千,此事由镜如多返澳委权信任所致,实镜之大罪也。介请十一万以金赎之(如不赎则前十余万尽失),今一文不能交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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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墨事全借电车,而黄宽卓、黄日初二人争权,皆欲自办,以得其佣金数万,故经年余一图不得,至今四月期满,则墨官取还,危甚。假令不误而需款数十万,皆为谭庇牵去,贻累港局。汇兑不同,腊杪港局几倒,极力救之,而电车大款可忧,商墨两事息又须十余万,大局岌岌。万一不能办,全美大哗,保会溃散。适遇李福基任墨事,一月有数十函电追款责骂,且告加人而合哗,又遇广智停息,加、美交哗。倘使二黄不拖延时月,则我去年可游澳,必得十余万,以弭此案,又为彼所累,无术对付之,大事遂几为数人所败。美银行倒,墨事大差,地价减下,至每博洛仅得五千,计待电车成,可得万,故今决不可卖,且福基在墨,更不能动。故我每得电函嗔怒(积久数月),遂以生肝疾,起头痛(甚剧)也。八九年来,危险未有此极,否则济汝大事,未必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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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袁劭[3]反谋,诚非常之大忧,离庆[4]乃第一策,此如戊戌吾欲离荣庆事,惜樵野不敢行,致败。今未知所托之人如何,并在世续前行之诚佳,但其人须能常出入王公间,恐汝遣之人,未得其才地耳。(吾已知其人,地位似尚欠,才则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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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5]乃名士派,亦与端方等,未必能任重大事,但彼已交亲,借彼怒怨,以合王公,终胜它人耳(闻泽公[6]颇厚重有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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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良[7](何不设法用之)则吾见汪大燮(前英使)、孙宝琦(今德使)皆极称之,以为满人第一,且有心于上,最有才魄,诚可深结。所来方略与吾所闻,分毫不错,是在办事之人能行此方略否耳。投马玉昆为后图,甚佳。但亦问其人才如何。闻马曾劾袁,是否?若果尔,大可行。所言方略,能联二邸、三相以行间,计必可成,否则兼布谣于内监,亦足惧那拉。吾则专问此人才地(盖方略不难,而难于人之才地也)。吾内计汝共密事之人,无此贵人,若布衣志士如若海者,恐太微不能交通诸贵也。苟无人才无地位,虽有绝妙策,亦无可施,今先在外多开窑公司,以为之地,但恐缓不济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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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此大事需款之多,诚不待言。汝处总持,苦不可支。岁暮售墨地,必可得十万,然今真无法,甚恐因此失机。今美中(迦埠)收款员梁文畅(伯隽兄弟),弟曾见之于伯隽婚时,此人不笃实而甚才,其权甚大,弟可令一人专以党事告之,铺张扬厉,令其转示各埠,必有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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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即急售古董一事,吾欲运还美估之,惟芝埠酒楼无一人主持。季雨少怨,望置不理(开口必须全权,而全权实不能与人),否则可筹一款。陈宜甫本派此事,若能促其还美主持,甚佳。大同译局李乙舟今在芝楼(仲策所荐),未知其人可用否耳。再不得已,则只得将墨地以贱价出售,筹二三万,如此则尚可行。然今保会甚震动,恐失此则无基耳。至中、南美无可筹,亦不能往(吾去年欲往而大禁华人各该埠止吾行矣)。所请月拨二千,则吾可任行,已令港月拨千五百,学生月四百则由纽拨。惟自九月以来,连港六千五百,纽一万三千与吾四千,已共二万四千五百矣。若按月饷,则已支尽至今年冬腊矣。吾除夕四千,原竭吾此间费用(后闻纽汇拨作云樵官费),然汝急如此,又开《江汉报》,安得有余以分云樵。若已汇云樵,可罢论,否则此四千即作月费,而令港月拨一千五百可也。此外望美中多得款,吾随时指拨,如常费则以港为实,以此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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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留日学生当续派,可于秋间行之,吾竭力任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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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广智事,哗不可言,若再派息,更无术。吾今决令铭三暗行顶股。前年已令季雨暗行,惜雨太谨,谓恐震动大局,今吾密令铭三坐收。芝楼月入(即擅借与张孝之十万)计每月溢千余可收。广智五六千之股本,汝可频促之,今加属砵属因此月捐不收,诚为急事矣,故虽紧极而无可忍。至汝忙极亦当自爱惜,不必再编《中国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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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报》除癸年经拨七万外,甲年拨捐款约二万(又借广智二万两),乙丙年皆过万,丁年一万,计合十五万(墨银行代出五六万,苦极),外另代交息(三年)三万余,合共总在廿万左右,无年不请款,似此实不可行。要之无论勉攻真否(已得勉书),亦必须派人总文字权,更须派人管账。(以廿万之款无不足之理,弟自明之,何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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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所忧在款,吾所忧在派管账人也。一派管账,则无遁情,虽接济亦当勉强。某人有书来诉,谓人多谗于汝,汝大为惑,今所投命归心者在我耳云云。吾为一切之长,若他人与人得罪,犹不生心,若为我摈,则与本党永永反对矣。彼既知沪中人多攻之于汝,汝不妨派一管账人(派挺之可也,派擎一查数),若文字人亦由汝派(否则文字人由我派亦可),彼稍怨畏,吾作不知,乃抚慰之,则可两收其用,而彼亦不至有他。吾谓此可行,派孝实总文字亦可,不必定在博也。但一收账权,即可为所欲为矣。早一日,易办一日,可速为之。(吾欲派管账人久矣,因恐生大波,故不如汝派。)吾本欲在德国买一大机,价不贵,每时出纸数万,以款事未得人,故止耳。今经大事后百事皆易,惟托款无人,稍有知识,即不可靠,吾以此畏缩。商事已在别纸,以广西樟脑之大利(必须派人学造之),而吾津津数年,港局尚无人能办,今吾决欲停办(因无一商才,必败)。商务欲俟墨得利后,一切股本交还,惟留一二,或可补救,汝于意云何?天下无人才,万不能作一事,而商才与忠信尤为吾党所乏,如用一惠伯(汝当时请吾用之)即亏渔票酒店七万,尽加属九年之所捐,不足惠伯数月之所掷,抑可见矣。全会人才稍可(总持)者只章轩、宽卓二,然二人皆私心好利已极(宽卓割星公地十四博洛),若以全权付之,徒以吾二人之身名便其营私,他日仍供人骂,故无可卸之任,不如归还大众也。但无商款,则无可借,惟欠款甚多,以此为难耳。道远望书,必多书来,办事乃易,即如此书可值数万全〔金〕,(以吾关切,而乐于设法。)否则前四千,亦令拨云樵,可见。此问春祺 二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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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西文住址,不能汇款,可写来。”(光绪三十四年二月七日康南海《与任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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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月间,先生致南海先生书,言联善耆打击袁世凯和荐汤觉顿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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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邸日盼觉顿往。昨日土尔扈特王来谭,(彼返都月余再东渡,来访于村居彼在都即主肃邸也。)言都中事颇悉,大约联诸刘以御王氏,自是不易之法,然敌势方日张,胜败正未可知也。(肃邸侦探布满,有言爱妾亦为敌用者,可叹!邸自言日坐针毡也。)今最急者,当为觉顿谋一官,使得安居都中,而不招忌。而现在经济如此之窘,真不得了。都中出一《大同报》,为旗人所设,办事皆吾社人,社中亦荐人(旗人以外之社员)为之主笔,然其经济亦甚乏,后此尚当思所以济之,不然,将失此势力。又今年六月,社员卒业归国者,殆数百,除分途设法荐往各幕外,仍须谋有以聚之,则上海编辑所之设,又万不容已。今款不继,百事皆将瓦解矣。港中每月一千,至今不肯拨来,非先生严饬之不可。美中卖古董事,宜早谋之,不然此十万金掷之洪水,至可惜也。”(光绪三十四年三月《致南海夫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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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汤觉顿致南海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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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肃邸纯为帝党,自戊戌以至今日,宗旨坚定,经千曲百折,曾不少变,于贵胄中诚为仅见,徒以平日不修边幅,好下交处士,往往受人指谪。去年项城入军机后,其他〔地〕位颇危,谨乃能保。自经此番阅历,甚能改从前之态度,接人发言,都极慎重,于吾党最为亲信,其接见弟子,极能以诚相待,非重弟子,实重吾函丈也。据言上实不病,即宫中事,渠亦布置妥帖,一旦那拉死去,必不致因他变而累及圣躬。且言前接函丈所赐书,属彼以此事,渠极佩服函丈,远在海外,而虑事之周,至于如此,诚感叹无地云云。此人他日纵不能得政权,(有醇在,肃或不能不稍逊一筹,然亦难言。)亦必占一重要之位置可勿庸疑。吾党今日得此人而联络之,天所赐也。”(光绪三十四年三月汤觉顿《致南海夫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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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月间,南海先生复先生和麦孺博书,里面除论攻袁问题外,并讲到广智书局事,引起党事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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