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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881 “十七日书悉。公在都几日,悲观遽乃至是耶?此地真怪区,不识以不佞入其间,亦为所铄毁不也?院既决议上奏,无论俞否,非久终当见明文,公可以即行矣。若月末尚无消息者,则吾当相救。惟公总须有三四缄与彼辈,今不知已有几,若太少者,则虽至沪后,尚宜补一长函耳。此甚要,虽少劳,非得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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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883 山人所事久则恐变,景升豚犬亦一魔障,不先不后而发于是时,吾总信湘乡天事人事相半之说。山人移山之志固可佩,否〔疑作亦〕终视蚩蚩横目者之业报何如耳。但无问出何涂,我与山人合并之日总不远,此最可喜耳。公行有日,尚乞示一电,用诗韵目一字,便得实,令小女从公一游耳。大抵吾辈乐事,终无以过于双涛园忍饥相对之时,亦深望公早日来共此情味耳。”(宣统二年十月二十四日《致荷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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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885 十一月间,潘若海致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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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887 “初四上一函,谅已登览。兹资政院方、罗二君昨经将议案提出,(一泛言党禁,一专指二人。)审查之三十人,必能足数。惟提出后,能否通过,则待下文也。盖今日忌二公之人,不在旧党,而在新党(如子云之属)[24],又前数日《天铎报》云云,闻全系江陵[25](号称实业家者也,不确)之意,欲借此以尼公之返国,忌其夺彼党魁也。又肖公[26]疏系弟代草,不日即上,继之者尚有二人,别有地位。能上言之三数公,将继续言之。如此,将成为一种舆论。政府即无此意,尚当勉强应之,况周公[27]本有此意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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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889 惟有一层可虑者,此事解决后,复有豚子一事。此乃私人情事,若不设法解脱,终恐为累。闻豚子诉词,周公暨各要人,均已见及。如弟之见,则宜请北江及香径致书于周公及二师力辩。此事似宜从速着手,不可迟也。公如以为然,即电告二公,函即由海外径发可也。弟一面在此与佛公商,拟在本京各报略辩,此事全归罪于象,言此案实由革命党借此以陷二公,再由同志会打一电与皮,言二公为天下仰望之人,今幸归国有机,中国前途之希望系此二人,今忽有此案关系,奸人借此倾陷,请其审慎办理,若因此以累及二公,是断中国前途之命脉,公论必不肯相容也。如此则皮或有所顾忌,而不敢出毒手,否则此人真不可思议也。弟在此苦心经营,全为兹事,而公等累函促返申,究为何意,乞即复示。局中人办事之苦心,料公必能谅也。”(宣统二年潘若海《致沧江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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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891 十二月间,麦孺博致先生与汤觉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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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893 “顷得美中书,云筹款万五千元,专济北需,谓已寄至尊处,不审已收到否?北中需款极急,若、石二公已以此事托人,势万不能中止。踞人著垆火上,断不能拱手坐视,若始乱终弃,则若何以对石公?此款倘至,望即寄来转北,以济急用,倘尚未到,则请往银行一询。此间收款凭电收取,倘寄款者别无电来,则银行阁置,直不相告,东中不审同此情形否?故请至银行询问,倘犹未至,则亦请示,并可告美,请其查究也。(此间前电催雪,据云已寄,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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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895 月来以此事为请者,折四五上矣。(赵、温、黄三侍御杨京卿皆碻已上闻,尚有继之者。)然皆留上。资政折虽上,亦必无效。上亦确已有意,然非疏通则未易实行。雪狼狈甚矣,非此则无复立足之地。故渠筹款至力,而催追亦至急。豚已控察、理二院,理发粤查。而玉田实有意为难,顷尚暗主其事。望开一成,彼可见风转柁,否更将支节横生也。”(宣统二年×月间麦孺博《致远公明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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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897 十一月二十四日,伍宪子庄致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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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899 “宪政会存案之议不合例,未可行,统一党之组织已详函海外言之。但今日第一重要问题,在于解禁,此问题不解决,则在北京办事难著手,即向海外筹款,亦难号召。今北京士大夫,对于此事亦多协力,似极可乘之机。无奈事势瞬息又变,资政院虽提议,而久不上奏,言官之封事又留中,恐尚有阻力,此真国之兴亡有天命在,诚莫可如何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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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01 到京将一月,目击社会种种怪状,不忍言,亦不胜言,人心风俗若此,非有大力量人从根本上问题整饬一切,不可以救,而天固扼吾党,不令得伸其志,言之真痛,如何如何!四次请愿,正拟加入,而奉天代表而以严谕去,资政院亦取消此案不提,今断不能独力为之,则亦听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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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03 海外各埠每月必发二函,虽无真实好消息,亦不能不以此鼓励之,维系之。前接雪来函,墨事失败,已归纽。外势窘至此,如何展拓?同志会及《国民公报》本可略助之,但美中汇返之旅费,由广智代收一千四百元,擎公以款绌用去。弟此次到京仅挟二三百元,真爱莫能助,惟有发函海外劝筹而已(《国民公报》已有报股公启寄海外)。党禁果解,此事不难(但收回月捐则年可得十万),现在则恐难如愿矣。港亦窘极,紫珊来函,每视叹息。故今日吾党之生死问题,全在禁解与否。各事另详若翁函中,弟不赘述。”(宣统二年十一月二十四日伍庄《致任公我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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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05 十二月间,潘若海致先生书,谓开禁事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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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07 “昨上一函暨小诗,谅必登览。今午晤吴统制[28],言从巨源[29]处得消息,云此事大有希望,大约开年后必有明文。前者政府对于院奏非不以事实为然,乃不以院为然,故稍停顿,即另寻题目作文章矣。是院之此举,不特不能促进步,反阻进步,当时仆已虑及之。以后请子房、文客凡有对于政府举动,万不可从人民一方面着手,盖政府之与人民犹冰之与炭,水之与火,实不相容也。”(宣统二年潘若海《致双涛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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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09 杨晢子度于十二月初,自上一折,请赦用先生。折上,闻载沣以先生系得罪先朝之人,碍难赦用,故留中不发。兹录杨折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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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11 “奏为恳恩赦用逋臣,以裨宪政恭折仰祈圣鉴事:臣闻人情穷极则呼天,劳苦疾病则呼父母,天地之大犹有一物之不容,父母之慈犹有一子之失所。以臣所见,逋臣梁启超者,殆其人也。启超自戊戌去国,至今十余年矣,流转于欧、亚之间,究心于政学之事,困心衡虑,增益所能,周知四国之情,折衷人我之际,著书立论数十万言,审论国情,开通民智,为力之大,莫与伦比。此士夫所能谈,中外所共睹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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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13 惟臣所欲言者,则以启超爱国之心,久而愈挚,忠君之念,在远不渝。数年以前,海内乱党孙文之流,倡民生之说,持满汉之词,煽动浮言,期成大乱,寡识之士,从风而靡,启超独持君主立宪主义,以日本宪政为规,力辟其非,垂涕而道,冒白刃之危,矢靡他之志,卒使邪说渐息,正义以昌。近年海内海外谈革命者,改言立宪,固由先皇帝预备立宪,与民更始,有以安反侧而靖人心;然天地不以覆载为功,圣人不以成功为烈,则启超言论微劳,不无足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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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15 且启超之获罪,以戊戌倡言仿行各国宪政故耳。十余年中,宗旨如一,不为异说所摇,复以负咎之身,忍死须臾,悲号奔走,致皇上为立宪之神圣,国人为立宪之臣民。孤孽之心,亦云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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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17 今朝廷立宪之期已定,海内延颈以望太平。而当日违众建议负罪效命之人,独使窜伏海隅,鹪鹩枯槁,睹故国之旌旗,恸生还之无日,抱孤忠而莫自,将槁死于殊乡。是则庶女之怨,不达于彼苍,文王之仁,不及于枯骨,此臣所为欷歔而不能自已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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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19 臣闻处事不以恩怨,用人不以亲疏者,人君之德也;穷达不变其道,荣辱不易其心者,臣子之义也;别嫌明微,表不白之忠,以告君父者,朋友之责也。臣自戊戌以来即与启超相识,因学术各分门户,故政见亦有参差。其后游学日本,相处数年,文字往还,于焉日密,亲见其身屡濒危,矢志不变,每与臣谈往事,皆忠爱悱恻,无几微怨诽之词,是以深识其人,性行忠纯,始终无贰。倘蒙朝廷赦用,必能肝脑涂地,以报再生之恩。此臣之愚,所能深信。倘启超被赦之后,或有不利于国之为,惟乞皇上诛臣,以为臣子不忠之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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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21 臣固知朝廷宽大,必不容党禁之长存,宣统五年颁布宪法之时,凡在逋亡,必蒙赦宥。惟以启超学识渊邃,冠绝等伦,方今筹备宪政之初,正为起用人才之日,与其赦罪于后,何若用材于先?昔晋襄求士会于秦,齐桓赦管仲于鲁,以今拟古,事或不伦,然片壤寸流,宜亦不为圣朝所弃。臣以为人才难得,幽抑宜伸,用敢冒昧具折上陈,伏乞皇上圣鉴训示。”(杨度《奏请赦用梁启超原折》,宣统二年十二月十五日《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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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23 这次运动开放党禁的失败,载泽的阻挠是一个主要原因。此外暗中阻挠的人还很多,但以袁项城运动的力量为最大。关于这件事的经过情形,除了宣统三年九月八日先生给徐君勉的一封信以外(该信见后),有同年一月十九日何擎一给先生的一封信,可以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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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25 “来示诵悉。往事如浮云之过太空,请勿注念,后此可勿提及也。顷宪子自都来,言反对吾党者甚多,单刀直入,以金钱运动宫闱及老吉者,土头也;造谣惑众,肆口乱骂者,革党也;阳甚赞成,而阴施其鬼鬼祟祟之手段者,章、陈、陆诸人也;不见其反对之迹,而人言其甚为反对者,郑、汤、张三名士也;之数党者,互为利用,务达其目的而后已,最为可畏。日前周公向龙寓提议此事,答言:非此二人,先帝何至十年受苦?此言必有所受之也。赵秉〔炳〕麟果受某嗾使,以袍公事倾吾党(渠欲联吾辈或亦因此),周公阅后置之怀中,此折不交军机阅看,此特别之留中也。孰谓周公无意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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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27 今后吾党进取之方,与保守之策,不可不亟为商定。宪子在都与掞、弱诸公商,均谓以谋诸吉甫为上策。然妙手空空,此着何能办到?为今日计,仍以办一日报,以张党势为要义。今日受人唾骂,而无一报以自申辩,虽有《国风》以发表政见,而不能普及于国人,此党势之所以不张也。即如沪上日报六家,《时报》不必论,《新闻报》则凡涉于开禁之文牍一字不登,其余《神州》《民立》《天铎》《申报》则日日造谣,日日乱骂而已。沪上商人无知无识(流布内地所关非细),日持此以为谈笑之资,令人愤绝。吾若有报以主持言论,其毒不至如是之甚也。顷子江力赞此议,蜕公且欲投身其中,一泄数年之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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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29 今所难者,开办费二三万金耳。掞东来书,谓如局面已成,彼可密谋一二督抚年中津贴二三千。而子江谓若筹得开办费,则月中周转三二千,彼亦有法筹得。此议与尊处游台之宗旨相合。弱翁不日归,当力劝驾东渡,偕吾师与荷老同行,蜕公则未必能往。至师来沪,则更不必,外间谣言甚多也。又宪子与南洋感情甚好,昔年曾招商股过百万,后因袍事败之耳。今由宪子发函往南洋招股,或彼自往运动,宪子言二万金或可得云。如台得五六万,则可发生一大日报,而党势可从此大张矣。宪子今日旋港,乞师再以一函鼓舞之。此事南北诸公协商,均意见相同,能早日告成则大幸也。”(宣统三年一月十九日何天柱《致任公夫子大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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