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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49 “书电皆悉。米绞自正月来,危甚。以彼等布告文及征信录遍布南洋,(吾等又无驳文,故人皆信彼文中子心谤勿辨之说,真误人也。)吹入银行,故不放款,而反追款,去冬已虑之(用联邦法与各米号),强成总公司,乃以人误至正月不成,则垂败亡矣,无可救矣。(若两月内不批出,则米竭听喊冷而已,无款自承,人可用数万而喊冷,如此则数十万金尽,今仍只望速批示,速开联公司以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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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51 今得勉书,言墨中铁路若开(与宽卓同丈量),月亏三百,若是则必不能办。而两年来虽以福基、巨纲之忠,百面皆催款,□□皆言批文,一日不筑路,即充公(电文已费百),故竭米数万以救之,乃今若此。勉又有充公之说,米今之竭,实由救墨之故,而所救所竭力者,乃欲成此月亏三百之路而已,闻之心痛(真令人气涌如山),今思其故,(勉尚频书来责备我。今人皆委过。)一切皆自黄宽卓为之。此人才高,术深,迹密,笼罩一切,而吾党人皆为所卖也。吾令雨[30]带十六万入墨,为买地筑路之计,乃忽筑石楼至十四万(事成开数吾乃知),又筑此路费数十万(时雨驻墨今亦不敢认),彼昔则日言大利,吾亦为所惑。彼前饵力,今饵(美言厚礼)勉(今亦无攻彼一言),中饵我(我已识其滑,未知其奸一至此耳)以投巨资于墨,而墨语文实无一人能解,一切惟彼扬弄。墨中人皆其所选羽爪,又荐日初(司事)以操纵之,(彼自割十四博洛,又借数万元,今已还。)事成则享其利,事败则归罪日初,而吾等实不能卖,彼又熟金穰木饥之运,到时(前年闻官承之,后不成,想又为彼所阻。)彼必以贱价承之,今吾实不能耐,决意卖之,收拾余烬,但彼必不听之。今乃悟数年来,一切皆为彼所弄于掌上,凡才高力厚之人,断无为人用者,吾等昔误信,义心待之,大谬矣!大谬矣!此则彼费六千以饵君力之血本也。可怜福、纲之忠,吾所倚为心腹者,为其所愚,日驻墨而不知。而吾远卧数万里外,乃欲操之,亦傎矣。今墨若此,米缘墨而倒,大局同尽,大局俱裂,我岂徒身败名裂,牵累万端,为此大痛几死,今惟有日病待亡。总之,权利二字一涉,即争盗并出,或阴或阳,其来万方,入其中者,必狡险辣毒,与之相敌然后可。且又政如农功,日夜思之,思其始而究其终,又必躬必亲,衡书担石,一一手目检校,如是乎然后可。而吾以虚名遥领,关津荆棘,跬步难行,(港败由吾不能还港,若吾能还港者,即可无前事。)处处隔数万里,行动费千万,谈何容易检察。又国事、党事、学问事一切兼之,而付之于人,乃欲坐得利,谬妄甚矣。(况事事与党相牵,一人变畔,全党皆动,何能办事。)乃今知孟子不言利之深切著明也。”(宣统二年二月十三日《与任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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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53 三月七日,南海寄先生和汤觉顿、麦孺博、麦曼宣、何擎一等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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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55 “闻报墨铁路数十万被封,示任甫并示觉顿、孺博、曼宣、擎一。(入春华益《商报》倒,米绞危知诬案被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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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57 百万金钱一扫中,杀淫贪孽并诬攻。似闻怨敌飞章上,又报田园割地空。李广数奇应宿业,臧仓力阻亦天功。安危出处关中国,日月光明贯白虹。”(三月七日如去《示任弟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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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59 五月二十八日,南海与先生书,言暹罗米绞报馆之败,和出售墨国石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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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61 “米绞昨日绝命矣!暹报之吴侣鹤出矣,暹报散矣!勉不听命,乃以一暹报易全局,而吾与全党受其咎;今日接收,败鳞残甲满天飞,真可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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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63 又久不得书,想撰报甚忙。(振已散象,住坡祖一园,移家矣。)擎一来百元收。闻墨石楼已卖得十二万,未见勉书。此次得此,当统筹全局,以为后图。”(五月二十八日《与任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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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65 七月二十日,南海与先生书,言解救广智书局之危和出售墨地遇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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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67 “得书及擎一书,知近状若此,大惊忧,亦得曼、宣书,同意。此间方在陈与亲戚(以重息二分)假得千金,立即(由沪丰)电汇擎一、孺博收,以救《国风》、广智之危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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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69 另闻港已有万两汇沪矣。墨地原可售八万,将交易,而宽卓起而阻。此人立心本如此,昔者君力称之如神,今真为所卖矣。禁不解,叛者益日起,此次未知有效否耳。吾近阅事多,甚惧又石投大海也。若不能赎此地,吾又负此一重谤矣。连日小疾,不详复。”(宣统二年七月二十日南海先生《与任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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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71 十月二十二日,南海与先生书,论墨事之变,可见海外事业失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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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73 “书悉。闻丑十二月来,欲十二日接印。吾于九日母寿后,即行返星坡,东中既为拒,何必冒犯乎。顷得墨中书,乃知一切。屋地不能出,皆为吾附权纸有黄宽卓名,故宽变,即一切不能售动。今两书来请附权与勉(一人)。以勉之公廉,本至可信,惟勉用人之性颇偏。罗藻云今虽无他,而昔与勉无面,勉即(以其书函之美言)举为总理,此真险甚。如惠伯实颇忠厚,屡求,吾不许。汝当时受其情,误徇其请,今遂至此。即少闲(吾实未深知)亦勉引用,一不慎遂败大局,今无以制之,而黄宽卓今遂师之矣。勉安能长留墨,势必附权于一人,其人或少不慎,则非我所附权,吾不能去留之,大局岂敢再误乎(甚或非我所识如国事报之电宜定)。即勉独附权与雨(计或与雨,以二人最相宜),其又可耶,则吾早与之矣。然除附勉外,实无他人可信者,若不全附与勉兼付与雨,则今之所用已先怨,为此甚踌躇,汝意云何?可复。日本新书若理财银行各书目最精者,望寄来,或代购数种,无新书阅,甚苦也。且有用处。”(宣统二年十月二十二日南海先生《与任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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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75 十二月十七日,南海与先生书,内帝国统一党即指由同志会改组之帝国宪政会,华益是立宪党港中商务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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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77 “宪广来书,言北中已改为帝国统一党,已注册民政部中,欲海外一律行。吾欲俟解禁后乃布告,且借以筹款也。至帝国二字,应否用宪政二字,可商之。海波渺渺,人天多恨,书到计已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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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79 又顷吊阅港中华益各数甚奇诧,真天下所未闻。各数入华墨银行来多六万余,而年结出数,则云欠八万余,纽局数云支过万余,而年结出数则云欠五万余,乃以此布告截汇而倒二百万,真梦想不到也。其它支离谬妄者,不可究诘,真令人气涌如山,中国人人皆穷,不可听闻,亦无可付托。吁!根原则在吾不能归港,遂至此,革党之相攻致之。吁!起屋难,放火易。”(宣统二年十二月十七日南海先生《与任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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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81 先生是年著述除《宪政浅说》外,都是散篇文章。《国家运命论》一文长凡数千言,可见其人生观;《国民筹还国债问题》和《再论国民筹还国债》两篇,是评论是年所发生的国民筹还国债运动的;《评一万万元之新外债》一文,是评论政府大借外债问题的;《中国外交方针私议》一文,是研究国中联美联德等外交政策和主张的;《中国国会制度私议》一文,是先生两年前所著,本年略加订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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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83 腊不尽五日,先生撰《将来百论》一篇,盖岁暮多感,随念所及而为之者。是岁日、俄协约成,朝鲜被日本吞并,先生有《朝鲜亡国之原因》、《日本吞并朝鲜记》两文和《朝鲜哀词》五律二十四首。此外,愤慨和针对当时政治情形并社会状况的文章,如《岁晚读书录》里有《治具与治道》、《学问与荣利之路》、《不悦学之弊》、《雪浪和尚语录》二则、《使法必行之法》、《治治非治乱》、《所令与所好》、《怨天者无志》、《欲恶取舍》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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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85 此外先生所为时事和政治方面的文章有下列各篇:《谘议局权限职务十论》、《立宪政体与政治道德》、《官制与官规》、《论请愿国会当与请愿政府并行》、《军机大臣署名与立宪国之国务大臣副署》、《资政院章程质疑》、《责任内阁与政治家》、《论资政院之天职》、《外官制私议》、《国会开会期与会计年度开始期》、《评新官制之副大臣》、《珠谕与立宪政体》、《国会与义务》、《说政策》、《评资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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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87 其讨论财政和经济问题者,有以下各篇:《格里森货币原则说略》、《读农工商部筹备劝业富签公债折书后》、《论币制颁定之迟速系国家之存亡》、《论地方税与国税之关系》、《各省滥铸铜元小史》、《论国民宜亟求财政常识》、《币制条议》、《读度支部奏报各省财政折书后》、《读度支部奏定试办预算大概情形折及册式书后》、《论直隶湖北安徽之地方公债》、《公债政策之先决问题》、《读币制则例及度支部筹办诸折书后》、《节省政费问题》、《外债平议》、《亘古未闻之预算案》、《偿还国债意见书》、《论中国国民生计之危机》、《米禁危言》、《中国最近市面恐慌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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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89 读以上各篇目录后,先生重视国家财政问题和国民生计问题的情形,可以想见。两年来对于财政学用力极深,在《论国民宜亟求财政常识》一文中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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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91 “余夙病斯学不能广被,谓为国家之大戚。两年以来,废百业以著成一编,名曰《财政原论》,百余万言。以卷帙太繁,剞劂不易,杀青问世,尚当期诸数月以后,将撷其要节,先刊布之,冀以为浸灌常识之一助焉。”(《合集·文集》之二十一第十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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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93 关于诗词方面,有《岁暮感怀》和《双涛园读书》各六首,读了可见先生这一年的感想。赠徐佛苏一首,读了可见两先生情谊的深笃。此外,有题长女梁令娴《艺衡馆日记》一篇,现在钞在下面,借见其教女为学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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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95 “古人于为学,终身与之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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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8997 日计虽不足,月计必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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