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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09 “示敬悉,远[10]书亦收。宣布退隐必不可行。数十年来以救国号于天下,人谁不知,今危亡之际,乃曰我不复顾问,众不可户说,人其谓我何,岂不尽失天下之望耶?至海外之人,其至今未渝者,则至热诚之人必抗彼极力,而望我至切者也。今有此宣布,则令彼失所凭依,进退失据,不但溃散无余,且将以望我至切者,反而衔我刺骨。子珊言海外人以长者及远不出,已有愤言,今更若此,必生大波,且海外党势虽弱,犹可为他日之用,令其立散,岂不可惜。远云至北后宣布,亦同此害。长者但与远分道而行,不可为张皇之举动可矣,何可出此下策哉?必不可也!推黎公为名誉长以张势,亦无可奈何之事。然名誉则可,万不可令直接,令有实关系,黎虽不必有野心,而海外人则势必趋彼,倘有一人利用之,(今陆乃翔已令黎照会陆逸君在澳筹款,逸电闻即是此事。)则吾直以全党奉送与人。势虽张而党非我有,(康批:孺真深议!此次推举,深为人作嫁,而党非我有也。)即有款可筹,亦为人作嫁,于我无与矣。亦不可不谨慎斟酌其分寸也。若木来言,现土(自北变后)威望大减,势力亦减,渠极慑南。唐则欲利用南而反为南所挟,土又为唐所挟,土与唐大有意见。南置留守,权极大,俨然两总统,南中又各有势力,各有意见,各有野心,必不肯受制,局势危险至斯而极。借得外债,亦止够兵饷一霎之用,必不足有为。爆发之期,不出二三月外,奈何奈何!政党(弟子出名之说,更不必,此时何必骛此虚名而惹人注目乎,决不可也。)尚是隔靴搔痒之事,非并力从事,于弟子前书所云,恐又大失事机,不可复悔矣。若木随唐北,渠极颓丧,云必无可为,其言如此,其别有心事,则不可知矣。弱[11]至北已为城北妥办各事。城北日促其返,大约数日内必到,到后于北事更了然,当可商措手之地矣。如何,续报。至刻《大同书》,必万万不可,人人皆饮狂泉(狂只女一事耳余无关),更张其焰,则燎原滔天,不可向迩矣。”(民国元年五月二十九日麦孺博《致南海夫子大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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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11 六月,先生著《财政问题商榷书》成,也由共和建设讨论会付印发表。该书题为初编,计有《第一期财政计画意见书》《偿还外债计画意见书》两篇,盖先生计划续撰讨论财政问题的文章尚甚多,其已经发表者,有《吾党对于不换纸币之意见》一篇。是时国内盛行提倡国民捐运动,政府也正在准备大借外债,所以书内对于国民捐强迫公债和不换纸币等问题,都有论及。该书初次就印万五千册,可见为当时社会重视情形的一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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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13 同月,中华帝国宪政会改名为国民党。徐君勉在六月二十五日致该党各埠同志书里记其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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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15 “一、吾党昔名为帝国宪政会,今改为国民党,其西文用何名字,已于前次公函敬告一切。兹复得康、梁两会长寄到吾党更定章程,今特呈上,乞布告各同志照行可也。”(民国元年六月二十五日徐君勉《致各埠列位同志义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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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17 本年入春以来,先生便有归国的意思,所以于三四月间特遣汤觉顿返国,探询一切。直到五六月间,因感时机尚未成熟,和多数同志的反对,才暂时打销此意。四五月间汤觉顿在给先生的信里,报告他返国后各事情形,并论先生归国问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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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19 “在津住两日,所晤诸人多悲观之谈,入都后却稍好。同人对于我公行止,主归者多,惟断不可入政界,入党派,结党亦宜少待,但迁《国风》归,或办一法政大学,以为立足点,渐渐与社会接洽,为一无形之团体,待时机已熟,然后生发他种事业。此事仆亦极以为然。俟见项城后,看情形何如,或电请公归,或仆东归与公偕来,则到彼时乃定。即办此事所急者仍在款,仆于见燕孙、项城时,当竭力谋此。大概公归期可在三礼拜或一月以后。(再与掞商,即三月后亦不迟。)彼时统一政府亦已成立,(师谓公必宜入政府为阁员,此事不独同人多不赞其议,即令无之,恐事实亦作不到,今用人之权全是南北协定,而南方议院权特重,岂有容我辈回翔之地耶?)以闲云野鹤之身归国主持舆论,则浮言亦自可息。然如项城不赞公归,则又是一局面,(故此种妄想真可斩断,天下事有尽非人力所能成者。)此不过预备耳。但项城无不赞公归之理,(欲速不达,不如待水到渠成,何患政柄之不在手耶?狂论不知公以为何如,而师又以为何如也。)故公此时似宜多撰大文字,为《国风》出版之用,恐公初归之一月,必无伏案之暇也。仆今寓掞东处(车厂头条广州会馆),已托掞致书叶誉父约见。盖必见叶,而后梁可得见,见梁而后袁可得而见也。虽费时失事,亦无可如何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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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21 再者晢子为唐所排,(唐极主袁南行,晢反其议,故见排。)顷已往青岛觅屋,作退隐之计矣。又闻项城欲请公归,而晢子言此时请某某归,岂非害之耶云云,不悉[12]信否?若晢子果有是说,又不知其为好意耶,抑别它意耶?实难测也。以愚意观之,则公此时无绝对不可归之理由,亦无绝对可归之理由,二者比较,则自以归为稍长。即佛所谓此时不归,他日亦无绝好可归之机也。且公此时归,亦有谣言,不归亦有谣言,归而日日出现于社会,其议论行动与人共见,或反足以息谣言,此一利也。与各党派人相接,可望他日发生事业,此二利也。法政大学非归不办者,与国家前途大有关系,此三利也。故仆到京,略为视察,亦不绝对主张公之留东也。亦惟公自酌之。又闻君劢欲请公在沪主持神州大学,此则仆所极不以为然者,因述晢子言,再书此段,乞鉴察。”(民国元年四月二日汤觉顿《致孟远兄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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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23 又同月十八日一书,述与梁士诒谈筹款问题,并论归国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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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25 “昨在天津寄一长缄,计当在途,今晨归京,顷刚由鸾处回寓,谈两句余钟,多财政之事。梁甚望公速归,且欲仆电请即发,仆因言公负累甚重,私事犹小,种种活动费所需甚多,能再接济否。此次见鸾本无他事,本不欲见之,即许多庄言正论亦全无谓,专为此一事耳。乃彼极言近日困乏之情,云此二十日内虽拨一二千,亦做不到,仆遂问二十日外何如?渠意俟虎到京后商量,惟今各处需款皆急,恐终难筹措云云。则此事已绝望,公固不了,仆亦何以为生,念此令人短气,真命也。至公归否问题,务乞待仆归后细商再决,不可轻发,仆满腔话欲与公言,笔墨又万不能罄,非见面不能倾筐倒箧也。山人行时相约,必待彼归乃发,又欲观南人来是何等样子,故仍淹滞旬日也。知公急欲去此中曲折,急欲见仆,然望公少安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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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27 再启者:凡前纸所言,不敢自信其必为真相,然大概情形,固确已如是,以仆之材薄运舛,所遇必无所成,自无足怪。若公归时则必别开生面,或有意外所得,亦未可知,此公归否问题,所以宜再四研究也。山人颇不主公归,然以此时不归,何时乃可之说折之,亦无妥当之答语。仆与山人同一意见,要之,即不能下断语是已。亦惟公自酌之,待仆归再细商也。”(民国元年四月十八日汤觉顿《致孟远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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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29 是时主张先生归国最力者,为代表海外同志之徐君勉,自开春以来徐氏因见先生和南海对于归国组党各事绝无动作,曾屡次致书南海责问催促。在他四月十二日给南海的信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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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31 “夫子大人侍者,正月廿七示悉。军队推戴事,恐又成画饼矣。今大局已定,实不宜如此以犯众怒,只有速组政党一事而已。远久迟迟而行,不知何故,自去年八月偌大风潮既不与其事,今复迟疑不决,观上海报所刊告白,政党纷纷而出,我尚寂然,不独令党外人轻视,即党内人,亦以为骊山烽火,无不心灰意冷矣。弟子在此虽有苏张之舌,无能为也。究竟远不知何故,弟子百思不得其解,乞即促其行。港中同志因远不行,无不大愤,各埠亦然,弟子亦不能为之解。当去年十二月和议未成,远如北行,则今日阁席必分一席,今若丧家之狗,无所归宿,言之气结。吾党之弊,全在理想太多,实事全无,不免有文人习气,岂能立于竞争之世耶?来示云内地新旧两派有分立之意,夫子与远分领之。此事弟子极不以为然,令海外同志无所适从,起点既异,必无再合之理,此事乞细思之,勿后悔也。复蒙王电泄,京师哗然,若远早北行,则无是事。夜长梦多,市中有虎,真欲老死远方乎。忧愤迫切,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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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33 同志望吾党在内地进行眼将穿矣,而始终无一实事,令弟子何以措词,筹款则函电交驰,而坐以待毙,宜乎外人之目为马扁矣,可痛。(难受难受,然细思吾等一事不办,难怪。案:系南海注语。)”(民国元年四月十二日徐君勉《致南海夫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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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35 同书有南海跋注一段,似对先生言者,该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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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37 “览书吾愧欲死,只为园林长懒,恐昨日坐中人已有极愤者。关中河内交易,一散难收,甚惜之。且以为骗,尤可痛难受,吾党不急急出党章注册、及回电数事,以至各埠之心必散,亦无可怪异,速发党章并注册以救之。”(民国元年四月十二日徐君勉《致南海夫子书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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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39 又七月八日,徐勤致先生一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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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41 “顷接五月廿日来书,敬悉。大驾月内返国,合并各党为一党,与黎为一党领袖,闻之狂喜。至于旅京费用一事,本易办到,但吾党自去年至今,寂然无闻,令同志灰心,美中团体之不散幸矣,岂能启口捐款耶?如确入京,确与各党合并,已有明文,人心必可复振,今非其时,当小待之,必可得也。勿介勿介……来示云:仆斤斤欲推广党势于内地,此亦误会耳。当时以为内地各党不能合,故迫得为此耳。今各党既允合并,则何必另起炉灶耶。只求于事有济耳,于国有补耳,本无容心于其间也。自去年八月至今日,见对党之进步,日受同志之辱骂,其焦急困苦之情形,有非楮墨所能尽者,当愤激最烈之时,常欲自杀,此可见一斑矣。今得来函,云不日返国,各党合并,为之狂喜,虽死亦瞑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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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43 来函云社会对于长者交甚疏,疑忌之心多。以长者三十年来讲学救国,其功德全国中岂有其比者,此非阿其所好也,今社会之凉薄如此,诚为可叹。虽然既有开先,必继起有人,中国可救,则亦可自慰矣。吉田松阴、马志尼之流,亦何尝及身成功耶?虽然以长者之仁勇,既先天下之忧而忧,自当后天下之乐而乐,今不能登舞台以一施其怀抱,徒得孔子三月治鲁之际遇,诚一恨事。虽然中国前途遗大投艰,长者未必遂长此终古也。吾党凡有可办,长者亦当共勉之,毋使公伯寮邢恕犹大之徒笑我辈也。”(民国元年七月八号徐君勉《致孟远足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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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45 最初同志中赞成先生归国的很多,不过他们主张往津办《国风报》。何天柱在四月三日致先生的信里记其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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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47 “初一日《大共和报》有章太炎一书,论吾党事者,甚为公允,请检阅。今将张溥泉覆书剪出寄上,阅之可知近人议论之一斑矣。汤济武已东渡,想已见之。荷广曾有书来否,切盼之至。掞东书来,言都中诸公之意,欲吾师寓天津,仍办《国风报》,蜕老甚不赞成,谓如仍办报,不如居东为便。至于来沪,则蜕老更不谓然。马相翁则谓季直、思缄等均欲师来,以文章鼓动天下,但此时则不便来,须三个月后彼等当设法云。”(民国元年四月三日何天柱《致任公夫子大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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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49 到五月间,同志中多半都主张先生缓归了。他们的理由,是第一俟共和建设讨论会与他党合并成功,举先生为领袖后,再行归国,比较名正言顺。第二统一党正拟举先生为调查研究部长,为顾将来利害,避免陷入其计中,以稍延缓为是。五月十九日黄与之致先生书中论其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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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51 “日前上一缄,计达记室矣。顷在讨论会阅觉公缄,知先生将于日内返国,此间赞否各半。伯兰[13]有长缄具述党派情状,极中肯綮,惟对于返国一事,无所主张(作此函在接觉公函前),权意二党合并为第一事,返国为第二事。现北京日议合并,因领袖问题颇生障碍,权今日函告济武、立诚[14]诸人,极主早合,而对于公之位置,则主张先立一党务研究部,以公为之长,独立一帜,与执行者不相混,研究之结果,则以文字对外发表,数月以后,侧公之位置可确定矣。似此办法,盖有数善:一、目前不致以公位置问题,延缓合并之进行;二、日与党员接洽,则所有意见可以稍释;三、以文字发表,必受国人士之欢迎,内地人之对于公,其崇仰者固极多,而见其文笔之夭矫以为神龙不可测者,正亦不少,日与之处,以公之德行文章薰染而渐磨之,吾可决敌之皆变为友也。权之办法,固剽窃共和党者,深以为最良之法。共和党则危机已见,太炎公然宣告独立。前函乞速复,以便与前途阅看。”(民国元年五月十九日黄可权《致沧江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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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53 五月十九日,孙洪伊曾致黄与之一书,专门讨论先生归国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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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55 “公去后,细思沧公此次北行,可虑殊多。为接近政府计与?此犹前清时之观念,今后之民党,果挟有大党以盾其后,政府将俯就之不暇,安用接近为也。为结纳民党,吸收建全分子计与?京中志士一望皆黄茅白苇,要皆官僚派耳。其肯为民党活动者,寥寥不过数人,此数人者类已入他党。沧公以素人资格,安从而吸收之,况因此类人者而为北京之行,此数人是否为国内贤豪,弟窃不敢信,亦颇不值。况崇拜沧公者,异日沧公正式为一党之首领,当亦无不归来,预为接纳,其不崇拜沧公者,即结纳之,亦奚益?沧公文章言语,公布于海内者数十年矣,其精神已无一日不与国人相往来,安用一见为也。为补助政府计与?既不能直接以当政权,拾遗补缺,裨益几何,何如挟一党之力,堂堂正正,以监督而指导之之为效宏也。为自谋归国计与?浩然自归,兴味索然,何如有一二政党举以为魁,欢迎之而后归,其价值之相去甚远也。总此言之,则沧公北行,实为无目的之行也。而其害则有五:一、敌党凶焰,尚未尽敛,以罗伦、谭延闿辈为革命首功之人,尚有以宪政党目之,而思以暗杀从事者,何况沧公?万一事出意外,竟负初志,其害一也。即无他故,浮沉京邸,毫无依据,东征西攘,去就何从?万一偶有不合,悄然而返,社会信仰因而大减,其害二也。沧公向日挂名统一党,共和党即举为调查部长,沧公就之,既非党魁,恐不能行其素志,却之又必不能自由,为种种方面所牵迫。试问该党分子若何,现状若何,章太炎宣言独立已见破裂之端,沧公加入亦必有一大部分破去。(统一党分子既不纯,民社尤可虑。)党势骤衰,何从而振起之。(勿以为有副总统为首领,其党即可大可久,若以政党言之,今日之副总统,尚无此信用与价值也。盖第一次之总统,国人皆属意项城,第二次之选举尚遥遥无期,而黎公又实不足为政党之指导者。)与共和党之分子既无历史之关系,又无感情之结合,泛然相与,势成孤立。其团体既复杂纷争扰攘,何从调和之,而训练之,即或将来得列于五人之席,亦非正式党魁,况其终局不过以调查部长之名,使之长久办一会报已耳。希望其悍然不顾利害,并脱却一切旧关系,举为党首,(章太炎若出会,共和党必骤衰,盖统一党者,实章公一人之党也。)恐共和党中人必无此魄力,而其对于沧公亦无此非常之感情也,进退失据而已,其害三也。本会与共和党不能并合,实为历史上之关系,有不期然而然者。弟尝谓政党之结合,固为政见之结合,实为精神之结合,政见有临时发生者,精神则永久不移者。精神同,则所发生之政见无不同,即有不同,亦易于调和迁就;精神异,则虽事事相同,终必有一二事之不同,而此不同之主张,或即根本上不能相容之点。请愿国会之争,及中美银行之争,同人之与张季直公,中道异趋,其前鉴也。铁路借款之争,黄远庸、孟庸生极主张运动荫君、味斋及与吾党有关系之资政院议员,第一二次谈判在宪报馆,(此尚在五六月时,去资政院尚远。)遂与远庸决裂,其后至取消庸生议案研究会之会长,此又一左证也。共和党重要分子,一变而为协进会,协进会实以远庸、亮侪为主脑,(此次南来合并,其代表为藉亮侪,其故可知。)两公皆宪友会要人。而在宪友会时代,其精神上与同人已多不合,两公未始非佳士,而同人迹近朴拙诚实,两公迹近虚华巧黠,其精神上原有不同之点。陈叔通亦然(叔通亦宪友会中人)。今宪友会解散,讨论会发生于南,协进会发生于北,叔通虽同在上海而独立一□□公会,虽彼此各无成见,而精神上之感召,似有不期然而然者,况民社尤不敢信,张季老亦有不同者也。(直隶略近朴诚之士,亦多未入协进会,此尤明证。)此次七团之并合统一党,章、张两公极思结纳吾党,其终决裂者,实籍、陈两公为之梗。(此事调查颇确)外交之失败,失去一首领,(黎公大与本会有关系,本会之经费半出此公,使五团不合,此公终能使之去民社而入本会。)又赠人以绝大之政见,(开议后,各团皆无主张,初稿由民社、协进会、民国公会拟定,该括政纲三条,直难索解。现共和所公布之政纲;实出弟与崧生之手,并有条目十余项。苦思十余日,然后定稿,临时虑各团反对,又千回百折,乃出之而不愿为本会之主张,其条目未发布,后见其增改者多在文字,然已大失本意。)今本会既分立而彼复被我以恶名,以感情上精神上言之,将来虽不敢知,而现在则必无与共和党合并之望。况同人原不信同盟会必能永为大党,亦不信吾党必不能成一大党,又深知数年以内,必不可仅有两党,亦必不能仅有两党。共和之组织之人物,又非所赞同,罔其所信,盲从沧公之后,而入共和党,豪杰之士不肯为也。而群龙无首,振起亦难,徒使吾国建〔健〕全之大政党,一时不能成立而已。其害四也。抑或政府诸公,与以一不甚爱措之官以羁縻之,纵辞而不受,亦足损其声价,贻反对者以口实,其害五也。既无目的而有实害,此行何为也。夫使沧公果无回国之机会,抑或虽有机会,而不免于迟滞,冒险以为此行,犹可言也。今社会之变迁甚速,人心之转移亦甚速,谅不久必有欢迎之使来者。况同人又日夜为之谋,吾党又非无实力,必不得已,即以本会为活动之始,如日间弟所举似之种种办法,一月内亦必能发表,三四月内亦必能举为首领,归国之期,并不在远。沧公有沧公之信用,有沧公之魔力;同人有同人之信用,有同人之魔力,互相为用而不能成一大党者,弟绝对不肯信也,非弟之臆说也。吾党尚有三数年之历史,他党何如?吾党尚有历共甘苦患难不渝之友,他党何如?吾党自革命以来,多受折挫,有互相爱护之精神,有弥加惕厉之阅历,他党何如?吾党员多旧议局议长,其在地方终有信用,吾多新起之人才,他党何如?如各省之都督罗伦、蒲伯英、谭组庵辈,沧公来,蔡锷、蒋尊簋亦必为吾党员,他党何如?李盛铎为本会之发起人,汪大燮并曾致意,愿暂为精神上之会员,李经羲近亦往来甚密,高崧如亦旧官界中之矫矫,此数公亦不得谓之非人才,故前日谓沧公归后,吾党即能为健全之政党,确有所见而然,非异日之事也。彼党不过以二三伟大人物以争持门面耳,吾何畏彼者。务请吾兄即切实作一书,以与沧公,劝其万勿北行,一面俟崧生来,我辈即定进行发表之法,此著所关甚大,随笔书意,不觉其言之长。擎一、愚伯[15]拟阻其行,更请兄促两公必作书与之,勿迟疑也。弟拟亦作一函,但因与讨论会太近,不愿尽言,颇不知所措词应如何说法,并乞兄略拟大意,示知为盼,以速为上。”(民国元年五月十九日孙洪伊《致黄与之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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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19757 又同月二十一日,孙氏致汤觉顿一书,再论先生归国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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