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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488 梁启超年谱长编 [:1705713412]
1705720489 一九一六年(民国五年丙辰) 四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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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491 一月二十七日,贵州宣布独立,是时先生有渡日之议,但未果行。三月四日,先生由沪赴港转桂,说陆幹卿荣廷举义,十五日广西宣布独立。四月四日,先生抵南宁,六日,广东宣布独立,十二日,浙江宣布独立,同日,广州有海珠之变,汤觉顿遇祸。五月一日,两广都司令部成立,举岑西林春煊为都司令,先生为都参谋。六日,军务院成立,举唐蓂赓继尧与岑西林为正副抚军长,先生为政务委员长兼抚军。十五日,十七省代表开会于南京。十八日,先生出香港,二十日,抵沪,二十二日,四川宣布独立,二十九日,湖南宣布独立。是月杪先生始闻其父莲涧先生逝世消息,得讣后悲痛万分,立即辞去本兼各职。六月六日,袁世凯羞愤成疾卒,七日,黎黄陂元洪宣布就大总统职,二十九日,政府申令恢复民国元年约法与旧国会。七月十五日,军务院撤销,皆先生主张斡旋之力。八月一日,国会开会。十月,先生往香港省亲灵殡。十一月八日,蔡松坡病故于日本福冈医院。十二月先生发起刨办松坡图书馆以纪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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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493 此次护国之役,先生既为最初发动者,又为各方面之中心,其居沪期间的种种筹划布置和运动,实为此役成功的最大关键。一月十五日唐蓂赓继尧、任志清可澄曾致先生一书,论时局各事,可见他们期望于先生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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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495 “敬启者:袁氏叛国,自致败亡。先生迭进忠言,曾不觉悟,海内豪杰,发愤相闻,松坡、循若到滇具述尊恉云云,弥用坚决,为是计不旋踵以从今役,同人浅薄,未能远谋,深惧不克负荷,或致蹉跌。前电敬迓行旌,冀为辰视,海山艰阻,未奉还云,引睇春申,时深怀想。今首事经旬,部署粗定,松坡不日出川,凡诸军师之谋,与夫地方之事,责在同人,当竭棉薄,惟大计所关,不能不仰望于先生者,厥有数事。一、方今举动一致,惟有滇、黔,陈氏在川,尚思支柱,龙、陆态度,亦未分明,此于大局犹非重要,但长江下游一有摇动,全局立可解决,而南徐北固,讯复杳然,惧或观望徘徊,觊延刻漏。致夫己氏得以从容布置,挠我群谋,抑恐乱事迁延,启人干涉,所关殆非细故。先生一言重于鼎,吕之数子亦早已倾心,乞速定策发谋,相为声应,翘跂无穷。一、今兹举事,人心大同,内无可虑,所难者外交耳。滇事起后,德领奉其使署密谕,令以善意对待,故照复滇政府,极表亲善,法领亦颇赞成,英领稍持异议,则以某使于袁氏有特种关系之故,亦不足怪。惟此后非有负全国重望且为外人信仰之人,出任国际交涉,不能善事,似宜急求此项人才,分驻港、沪等处,以便接洽,并先赴各国,专事联络,使明悉民军种种内情,可免现在困难,并为将来要求承认地步,似亦非缓图也。一、滇、黔夙少人才,此时居行两方已苦竭蹶,将来川事稍定,善后尤难,临事周章,何能集事。沪上人才麕集,且并在先生药笼,务乞商约赴滇,襄滋义举。滇中外交人才,尤为缺乏,闻温宗尧君现在沪上,可否道达鄙忱,暂来相助。此外有相当人才,亦乞代为速驾也。一、袁氏必败,已无可疑,同人前此迟回,则举于破坏后建设之难,深用忧沮,默察现时人心,均有趋重联邦之势,恐遂将演成事实,惟如美如德,宜何取法,外如中央地方权限之划分如何,机关之组织奚若,凡此建国问题,均非先生精思密运,先决大凡,无以衷群言,定民志,亦乞预备提示,俾当事者,并有轨辙可循,不致泛轶。以上数事,计先生筹之已熟,愚虑所及,辄贡一言,凝望前途,交并喜惧,所冀南针时锡,庶克奉以周旋,瞻望斗山,惟为国万千珍重,不尽缕缕。”(民国五年一月十五日唐继尧、任可澄《致任公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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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497 先生居沪期中,除他种筹划布置和运动外,对于蔡松坡的军事进行,也指导不遗余力,总计先生前后致蔡松坡八书,其中惟第五书已经发表,现在把第一、二、三、四书钞在下面,借见当日各事情形和先生筹划布置的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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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499 一月八日,致蔡锷第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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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501 “二十四日得两电后,消息便尔梗断,闻续有数电至,皆被伪政府押收,顷方以此罗织溯初也。此间亦续有两电由宁代发,其一极长,为对外通牒之全文,想亦不达矣。旬日来苦求所以与尊处通电之法,智尽能索,卒不可得。且闻各口岸厉行拆信,以至兹书不敢寄,今乃得专人赍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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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503 吾今所首宜请罪于诸公者,则在前托宁代发之哿电。其时大树将军方有参谋总长之命,自危甚至,适吾方至,彼以人来言,盼滇速起,彼当立应。(彼实未知滇内情,因数日前得亮才一电,知有动机,彼方以为弟偕我同在沪也。)吾为东南大局计,故徇其请。电发后,旋派溯初两次往与接洽,见其衷心,虽甚愤懑,然殊持重。且徐州(徐猾甚可厌)似尚未有所决,以故至今不敢发。此公虽知大义,而极寡断,吾恐其为曹爽也。以东南大势论之,大约非俟西南更得数省响应后(都中有变当别论),不能有所动作。固由彼等所处地位较险艰,不足深责,抑其国家观念亦自有不能尽与吾辈从同之处也。缘此亦可见西南责任之重大,国家存亡,系此一片土而已。二十一日尊电言,二十日内揭晓。其改早之故,想是因吾哿电,不审曾缘改早而生军事计划之支障否?(此书方写成适得日本来书,言滇若缓发一星期,则对日交涉已妥协,然则速发终是幸事也。)果尔,则吾罪真末由自赎。然成事不说,今惟祝进取之胜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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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505 各省诘责滇军之电文甚多,皆由伪政府拟稿迫令拍发,与前此推戴之电文同一笔法。其实各军巡中,安有效忠于贼之人?甚表同情于滇者,且十而八九,特响应与否与应之迟速,自是别问题耳。此间除大树外,其直接间接通声闻者尚不少,而伪政府则亦无所往而不用其猜忌。一两月后,滇军进取稍得势,诸镇胆稍壮,而伪政府更从而煎迫之,则同时蹶起意中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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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507 逆贼不患不覆亡。然谓覆亡之后,天下事即大定则殊不敢言。莽、卓伏诛,大乱方始,前事屡然,今亦胡幸。毒根既种之极深而滋蔓极广,芟夷蕴祟,岂旦夕闲事,而况于海疆诸区有人眈眈以视夫其侧者耶?吾辈当认定西南一隅为我神明氏胄唯一遗种之地,挟全副精神以经略而奠之,而必毋或视他方之态度以为欣戚。吾军今所据之地利,既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吾复何馁。所忧者,吾内部之不整而实力不充耳。大树为溯初言,闻四方之士云集于碧鸡、金马间者已数百人,能否保不生冲突?言次深致慨念,而伪政府之御用报则日以滇人内讧相谣煽,吾侪固信断无不祥之事,然真不可不深自警惕,而力防此种恶兆之发生。当思自辛亥以还,苟非吾侪党派轧轹,意气相陵,何至两败俱伤,使夫己氏匿笑而坐大。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昔所作孽,今宜自赎。海上民党方努力从事于大合同,其大部分之有力分子,既有耦俱无猜之感,滇中群彦,鳞萃气象,宜益郁葱。唯坐谈与实践殊观,临事各出所见,岂能遂无同异。然以鄙人生平所信,窃谓凡是若不从一身或一党派之利害上打算,则天下断无不可调和之意见。深望共事诸贤念敌氛之猖勍,审负荷之艰巨,求精神上之一致结合,分劳赴功,毋授敌者以丝毫口实,致为中国不适共和论增一证据,而其关键则在首义诸贤。现在担任最重要之职务者,各精白乃心,而勿以一毫将来之权利思想杂于其间,则感化力所被,其或可以一洗前此之诟病,而树模范于它方。天心悔祸,庶有其期,此虽常谈,然深愿于首事伊始,与同志共勉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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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509 全力规复三川,自是滇军第一责任。顷所接蜀人所得蜀消息殊多,皆足强人意。此间蜀人及与蜀有关系者,皆极盼吾弟亲督师入蜀,所陈理由吾皆极佩。惟万里窎隔,何能悬断事势,孰为居者,孰为行者,想诸贤早已熟权得失而有所决。惟吾所欲进言者,则必以主力注蜀而已。蜀军及蜀士其踊跃欢迎义师,自无待言,惟蜀中党派繁多,意见久积,调停固应殊非易易,万不可轻心以掉,必赖主军之帅德量机智兼备,乃能收六辔在手,一尘不惊之效。吾对于蜀事,乐观之中仍不免抱一二分悲观,盖以蜀为根本之地,必内部不生丝毫问题,然后能出其力以定中原。然办到此着,谈何容易。颇闻前此蜀军之散在草泽者,其主人今已在吾军,计当已与义师作桴鼓应,谓宜令凡有枪枝者,一律归伍加以节制而率之出境讨贼。盖在境内则易触旧感而生轧轹,出境外则义不返顾而益骁勇也。自辛亥来,蜀中会党若日之升,今为当午,而与第五师之散于草泽者,若合若离,其系统颇闻别有所属,此曹滋蔓已广,不易淘汰。今日情势尤不能操之过急,惟欲从事招集必曲与其首领相接,但能助我讨贼,自当一视同仁。若犹有怀挟私见,不受节制,则所以镇辑之者,亦宜惟力是视,不能稍事姑息。盖必能奠蜀,然后能奠西南;必能奠西南,然后能奠中国。如有害马,在所必去也。凡此,悉当已在诸贤伟画之中,聊效一得,以助机断耳。川军宜结合,北军宜诛讨,在津已曾商及,联合之效,比复何如?亟愿有闻。北军若成穷寇之势,似宜资遣,如往岁川政府解散端方军队之法。伍军为川境北军中坚,闻目前即单身赴叙(闻近已有觖望于陈氏),不审现在向背如何?此间有人与伍为道义交者,已委曲风以大义,今当更以明白痛快文字督助之。此君为中国不可多得之良将,深望其能自拔于贼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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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511 补充兵之训练编制,计当为滇政府目前第一大业。下走向不知兵,云何敢参末议,惟以鄙见所及,则不能专注重于练,而尤当注重于教;所教者,不能专重于技术而当尤注重于精神。须思我军方在极孤微之时,而滇黔又为极贫瘠之地,将来经略四方,其所遭值万种艰厄,决无可避,即饷糈之时时不继,亦在意中。我有何所恃以与敌决胜?恃军心之固结而已。固结军心,以爱国观念为根本,自无待言,然抽象的爱国观念,欲兵士体会而刻入,谈何容易。真实之固结,要以将校与士卒个人感情之胶漆为最有力。曾、胡、江、罗、二李之治湘军,其精意与其成规,在今日之中国尚最为适用,未可以新旧之见,而漫尔吐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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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513 吾友某君为余言颇怪。辛亥以还,东西诸镇所部,号称十数师,历时一年余,曷为癸丑之役不旬月间而为猾敌运动净尽,无一旅可以自坚?推原其故,谓得毋群帅位望已崇,与军士太隔阂,所得望见颜色者,惟三数师长旅长,师长旅长之于其属亦有然。帅与将校,将校与士卒,其联属之基不植于平日,故一旦有事,而瓦解不可收拾也。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愿诸贤常念诸,抑下走犹欲有言者。吾前所云,莽、卓伏辜,大乱方始,当知此实为今后无可逃避之祸矣。试思彼盗国逆贼,三十年来所播恶种于我军界者,其深广之度何若?自今以往,即为我国民茹此恶果之时矣。计非以兵止兵,则天地永无清明之日。以兵止兵者,以水灭火之义,非以火灭火之义也。夫必今之兵有异于昔之兵,然后能有所挟持以息之。呜呼!此责任实在今之滇军政府,而练兵处之诸贤实尸之矣。计滇之力,现在能出二师以上,但使将来补充兵中有一二师受完全精神教育者为之后盾,则他日国防之础且植于是,而于国内之戡乱夫何有,是在诸君子也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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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515 承诸贤三次联电相召,恨不即飞越关山,就参帷幄,惟熟审现在情形,实不宜遽行离沪。其一,则东南诸镇,今方蓄力待时,而多与此间密通声气,仆若他行,则各方机局松弛不少,且各省一致响应实早晚间事耳。其时各种艰窘难决之问题,计不知凡几。仆在此或能稍效涓埃以裨补一二。其二,则此后外交实为国命所系,仆虽无外交才,然言论举动尚足为外人所重,必须随时局之发展,相机表示,以求博世界之同情,若在交通隔绝之区,则此种效力必至减杀。仆窃认此二者为我躬现时最重之任务,未能舍去,若至时局发展稍可抽身,自必执鞭遄征,以从诸君子之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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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517 通信大不易,故不惮缕缕,贡其所怀。其琐节应相商榷者,别具第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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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519 蓂耕、志清、循若、幼苏、亮侪诸公一同道候,李君协和相知相敬既久,恨无缘接颜色,通闻问,希为我极致殷勤。此书能饬抄寄黔、桂两镇以代问讯,尤所驰盼。朔飙正厉,为国自爱,不尽万一。知名一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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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521 赍书者陈君佶人为周孝怀先生高足弟子,四川合江人也。悱挚义侠,且熟蜀中会党形势(各派情形皆熟),可留军中资臂助,若其欲归蜀运动亦可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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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523 陈君同行者有刘君亚修,四川仁寿县人,熊所至亲,人甚公明,不执党见,并乞善遇之。”(民国五年一月八日《致蔡松坡第一书》[1]原件中国历史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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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525 以下是致蔡锷第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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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527 “松坡吾弟麾下:时局概势及鄙怀略具前书。今将应报告应商榷之事,条举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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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529 伪政府对滇之法,威压与术取兼用。威压计尊处想已知之,吾敢信其悉属无效。彼气已全馁,仅虚张声势而已,其实无一兵可派也。术取之法,首在离间。滇人将军新巡按之命,即其一端,此亦甚拙劣不值一笑。其暗中最著力者,则用在京滇人归而运动,闻已派数辈,李即其一。然此辈既到滇,恐亦不敢施其伎。此外各军官学生欲脱逃投效者,所在多有,而伪政府即利用此种心理,派人冒充,搀入以作侦探。此则在诸贤审其人平日性行及临时察言观色,期于进不失人,退不失事而已。最当注意者,则敌确已派外国侦探数辈前来。癸丑之役,败于此辈之手者不少,宜慎之又慎。以吾愚悍所及,则凡可疑者,中国人至少予以拘禁,重则除之,外国人至少予以监视,重则遣之。宁我负人,勿人负我。危急之顷,不能空谈仁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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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531 外交之事,因现在仅有云南一省,未能公然着手,必俟两广或四川到手,乃易进行。然唐少川、温钦甫两君暗中极出力,王亮俦亦尽力,现在已著著预备。京沪有力之外人已渐认识我军之价值,(法人殊敬重吾弟,表深厚之同情。)有重庆法总领安君,吾借孝怀先生名刺为介绍于吾弟,相见时希善遇之。吾在此惟曾晤日领一次,余皆未晤。拟致书大隈、松方、犬养;又致书驻京英、法、美、日四使,日内即发。又拟派静生或觉顿往驻日本,若能抽空则当亲往一行,旬日即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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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533 此间言论极不自由,有力之报皆被贿收,外报亦然(路透电最可厌)。我军机关惟《时事新报》及《中华新报》两家,皆受压迫,未知命运能有几日。宁沪久不动,此间立足之困难可想。吾每日皆竭全力以作文,然皆未发表,稍待时局发展然后于数日间尽发之。盖发布后倘效力不能应时立见,吾将不复能居此,而于大局甚有妨,故不得不稍忍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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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535 伪政府今方以全力谋我,侦探暗杀密布寓侧,屡电严责军使道尹办理不力,情急可想。吾亦以四印捕自卫,室中不用仆役,惟小妾执炊。吾终日不下楼一步,吾自信危害决不能及我,乞勿以为念。亮才来电言欲北旋,外电且报其已行,确否?窃计亮在滇诚不如在宁之得力,若犹未行,请勿维絷之。亮眷已代移至津,勿念。敬民嫌疑极重,已不能驻京,今在津,日内当与觉顿偕来沪。季常则非至万不得已时不行,欲借彼稍得北中消息,然现在无信不拆,消息亦殊不易通也。外电称滇政府提取盐税,稽核分所洋员请命中央等语,想是确耗。伍光建(前盐务署首席秘书,久以洋务能员著称)尝为人言:军政府实可以硬请稽核洋员离境,将盐税全部自由处分。盖稽核分所本为担保外债权而设,外债本息能否照偿,当北京政府未倒前彼当任其责,若至平和克复,新政府完全成立之时,我新政府亦自能任其责,此时我军占领地实无稽核洋员之必要,不妨以军政府命令护送出境,将来略地至蜀亦然。一则我军可以得大宗收入,一则亦使敌之财政亦陷困难(盐税余款无得可提亦略足制彼死命),对外信用亦复坠地,斯亦足以速其自毙。兹事望决行之,虽于条约有小牴牾,要知外人既不能以兵力加我,则其干涉亦何所施。若云恐失同情耶?则彼洋员并非代表他国政府之人,而实为我之雇佣,其职务实属我内部行政之一部分。我出于应急手段而暂遣之,不遣,恐或为伪政府侦报我举动,尤当妨也。可以恐保护难周,暂令避患为辞。因彼为中央任命之官,恐军民误会云云。外人安能苛相责备,感情虽伤亦有限。而他方面尚可别图良感之昂进,可无顾虑也。此实目前财政救急之第一策,望断行勿疑。但当其冲者须用一稍善于辞令之交涉员耳。京电谓有令滇中国银行筹备处毁兑换券,不知该券已运到否?尚保存否?黔行之必能保,则可悬断矣。蜀若得手,亦宜首注意渝行,保得此物为要。军用票久为蜀黔民所苦,若能勿用则宜勿用。吾今颇思筹得一款,在日本定造镍币若干运来,若得实值三十万之镍币,其名值可得三百万。现在内地所最缺乏者,辅币也。若得此款,善推行之,实民所乐。因以吸集现银以充准备,则虽发千万以上之换券而信用不坠。今正设法筹集此项资金,能否筹得不可知,尽吾兄力而已。此时军政府若能不别发军票,即将所到之地所有中国银行券尽数提取,以渐发行,而别出五角二角一角之三种小票,以为之辅,使与银行券严保十进法。一面多铸铜元,应此种小票之兑换。亦救急之一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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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0537 尤有最要之一事,请将自筹安会发生以来北京关于选举推戴各项事宜唆使之密电,全份录出,交此间机关报发表,将彼阴谋尽行暴露。盖非此不能抵参政院反唇相讥之口实,且于外国人之观听关系极重。而前有派幼苏驻港之议,不审幼刻能离滇否?即不尔,亦须别派人来,海防亦宜有人。通信机关见扼,痛苦至不可状也。”(《近代史资料》一九五七年第四期第六十五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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