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5721966
一、中国公学教务长望公决任勿疑,经费顷方有某方面可以进行,容续报。其办法则公与百里所商讲座之说最妙。
1705721967
1705721968
一、出版时请寄敝寓三份,别有两份,一寄仲策(京南长街),一寄小儿梁思成(清华学校)。”(民国五年《致东荪兄书》)
1705721969
1705721970
九月十日,先生致张东荪书,言讲学社与中国公学事:
1705721971
1705721972
“讲学社规约及董事名单寄上,请登报。第二年所聘之人,已由董事会决议为倭伊铿矣。郭、黄二君本皆在董事会之列,或前书忘列其名耶?公学款事,确有进行方法,信中未便发表,旬日后如已成就,当更相告,大约年入三四万之讲座费,可望筹得。其图书馆则向别方面筹之,以开办费五万,常年经费一万为标准,亦可望成。似此则规模不已粗具耶。公决任教务长,甚喜,惟同时摆脱报务,却可不必,挂名主持,大事乃过问,不碍事也。改大学今年已来不及,须俟来年暑假否,抑中途尚有改进之余地,请示复。”(民国九年《致东荪兄书》)
1705721973
1705721974
十月四日,先生与张东荪书商迎罗素事,是时罗氏已在来华途中,先生正在著《清代学术概论》一书:
1705721975
1705721976
“本拟南下迎罗素,顷方为一文,题为《前清一代中国思想界之蜕变》(为《改造》作,然已褎然成一书矣,约五六万言。)颇得意,今方得半,(尚有一文债未了,则张三先生寿文也,连作带写非三四日之功不可。)一出游又恐中辍,决作罢矣。其实对罗氏亦不必行亲迎礼也。顷促百里代行,惟赵君处最好能由南中要求彼往迎,能由公及黄任之、陈仲甫、沈信卿联名致一电与赵及金(清华校长)最妙,望速办。或约人费时日,则用上海学界同人名义发电亦可。”(民国九年《与东荪书》)
1705721977
1705721978
十月十五日,傅治致张东荪书,论团体事业之前途与办法,读此书可见先生与他一班同志是时对于他们整个事业的主张和态度:
1705721979
1705721980
“刻君劢先生转示先生与君劢及任公先生与先生书各一通,甚快。政论发动,任公先生又热心大发,为之喜惧并集,以创议手段撼动社会,为议论行动之出发点,诚为妙着,几经政变,无法收场,自应另辟蹊径,以利解决。惟谓此议前途一帆风顺,则虽中智知其无望,以广土众民,无户口统计,无地方自治之国,欲借国民大会收一日之效,解积年之纷,其事之难自可想象。况对此议兴高采烈者,尽属无业游民,其人岂诚有爱于国民大会,特借此自跻于候补政客之林,以便其偷窃耳。议者有见于是,自以初无奢望,不过借此种根。此说达矣,然种根之利,究有几何,所种者皆能破土而出,承露而长耶?政治运动须有基础,先生所谓非候青年团成立,不向一般国民说话,此即求基础之义,治始终笃信而主张之。而任公则曰非向国民说话,则此团将不能成立;又曰:欲求真团结,非共事不可,非觅事来共不可。就一方面观之,其言殊是,以补尊论之未充,顾治欲问任公所谓说话,所为〔谓〕共事,其话与事有何〔所〕择耶,抑无所择耶?有计画耶,抑无计画耶?澈始贯终耶,抑东起西落耶?任公但云随时与人协同动作,一若协同动作,团体自成者,不知此可以成一时之群众,不可以成经久之团体也。治所怀万端,不能于此短幅中罄道什一,又不欲妄发肤泛之议论,一言以蔽之,则任公仍在浮处用力,不在实处用力,仍于政治方面有泛运动之兴趣,不于社会方面下筑基础之苦工,思前顾后,可为寒心。人生几何,何堪再误。先生与任公知深而居近,倘亦能为根本一贯之打算耶?今之所急,一在立事业而图发展,一在定主义而事宣传,然后方有真团体之组织,须知组党虽非其时,而团体则不可不早结,(政党以争内阁至少争议席为事,团体则不必争内阁争议席,为政治未入轨道以前泛运动之组织,盖全以社会事业为基础之团体也。)又须知团体须有主义之信仰,事业之活动,又须知团体与寻常朋友不同,其结合也以公意,不以私情,又须知团体不可无事业,而事业不必便为团体,若报、若杂志、若译书社,同人集于一堂,不必便为一体,谓之报馆同人,杂志之同人,译书社之同人可,谓即先生所谓我辈之青年团不可。故治欲问先生者,即先生所谓之青年团,将由何道以成立耶?前者所采之联络主义,可谓组织青年团之预备,不可谓组织青年团之办法也。至事业方面,则先生所提学校问题,最为切实,望任公摆脱政治之泛运动,全力从事于此事,设科不必多,惟教授须最高手,藏书楼须极完备,须有一种特别精神,特别色采,此为吾辈文化运动、社会事业、政治运动(间接关系)之重要基本,应早筹备。报馆一窘至此,决非办法,衡以欧西报纸,竟是笑话,须集大款(至少三十万)求大发展,或改股份公司性质,开放于一部资本家,或借社会后援,公诸一部社会同志,另组董事部,为报馆最高管理机关,此事曾与君劢细谭,似以开放于一部资本家较有把握,如张季直等当可求其帮助。改组新局,务为中国惟一大报,此事祈与溯初先生等平情细想,或能设法开一新路,君劢以为如果有意,极易办到也。”(民国九年十月十五日傅治《致东荪先生书》)
170572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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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八日,先生致胡适之书,是时先生所著《清代学术概论》一书已脱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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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前责以宜为今文学运动之记述,归即嘱稿,通论清代学术,正宜〔拟〕钞一副本,专乞公评骘。得百里书,知公已见矣。关于此问题资料,公所知当比我尤多,见解亦必多独到处,极欲得公一长函为之批评(亦以此要求百里),既以裨益我,且使读者增一层兴味,若公病体未平复,则不敢请,倘可以从事笔墨,望弗吝教。超对于白话诗问题,稍有意见,顷正作一文,二三日内可成,亦欲与公上下其议论。对于公之《哲学史纲》,欲批评者甚多,稍闲当鼓勇致公一长函,但恐又似此文下笔不能自休耳。”(民国九年十月十八日《与适之老兄书》)
1705721985
1705721986
十月二十四日,先生与张东荪书,报告中国公学各事,并辨绝无政治活动:
1705721987
1705721988
“为筹备请罗素事入都,约更有三四日小住,经过情形百里当有报告。赵君事与静生言当可办,惟当先问者,是否已得赵君同意,请速示复。搏沙、石青见公愿任教务长之函,手舞足蹈,计已有函奉邀。公请〔债〕基金据搏沙云,并无其事,(系二年国务会议议决而未执之案。)即有之恐静生力亦不任,顷为各校暑假后开学尚无办法也。芮恩施已晤,未与赓续旧议之全部,但与言拟在公学办图书馆,请其相助,彼言将计画及历史草一节略,当图进行,已告搏等拟矣。外报言研究活动,语真可笑,公何至尚生疑,同人虽至愚,亦何至此。偶作两文,亦非对于现状见猎小〔心〕喜,实欲借此刺激,为政治教育一种手段耳。第二篇文已言此,适沪上同人有误会,请公据实解明,余续布。”(民国九年《与东荪书》)
1705721989
1705721990
关于中国公学的事,还有三篇没有准确日期的材料可以参考,现在把它们依次抄在下面,以见一斑。
1705721991
1705721992
以下蒋百里致先生书:
1705721993
1705721994
“震以公学及各事拟五六号行,先生四号来,尚可在京一见也。兹特介绍李君,请赐见为幸。李君并携有计画及预算(搏沙前各函似不可宣布),前搏沙来函中所述各点,尚有须解释者,如改聘教习等事,现在事实上实无问题也。鄙意此事应先待搏沙与幼山接洽后再定,惟震预料事实上进行恐须一极大规模的报告布置,(以范函言)此时恐须范季美来京一行也。”(民国九年蒋方震《与任师座下书》)
1705721995
1705721996
以下蒋百里致张东荪书,论办中国公学之方针:
1705721997
1705721998
“搏沙已归,晤后见一名单,观公等在申所计画,似未脱普通办大学之科臼,抑或弟之意旨未尝畅快发表,兹特重为公一言之。弟以为今日第一要事,在促任公于今冬或明春即在中国公学设一中国历史讲座,先在报上登一广告,将讲义时期地点规定,招听讲生,只教〔要〕有一人来听,就开讲,而筹经费,请教习,定名称等事,再从容一步一步来。此外办学宗旨与方法,有数点须特别注意:
1705721999
1705722000
一、万不可用‘大学’二字,我辈谈教育亦须有一种特别精神,就是唤起人的研究心,不是仅仅贩卖货物,授人以学,如其一挂大学招牌,则内容无论如何,精神即为此二字掩住。(几万现钱几门功课,便挂了大学招牌,亦使社会轻视教育一种原因。)
1705722001
1705722002
二、办学对于学生须完全用两种眼光两种办法进行,绝对不能将二种混淆。二种者一即精,一即普。精的方面,即是研究学问方面。吾以为苟办中国公学十年,而欲造就一个真正学者,目的已经圆满达到,故对于此方面应当用全力以教[2]得少数人,比如此次以二万元派十人往欧,就是一种混合办法,此后办学,万不可如此。与其以二万元成一半的十个人,不如以二万元养成一个完全的学者,此关于高等教育中之方针。一即普,普的方面,即是对于社会方面但求吾辈对于此种人多生一点关系,吾的话能使他听见,此外决不要求以何种关系,此却愈多愈好。惟多乃能对于社会占势力,惟少乃能对学问占势力,所以我主张中学部应特别注重外国文学,而高等学院(Academic)方面第一要紧要把任公的活泼地一个人格的研究精神做基本,□□有点生气。这个基本要是成立,物以类聚,渐渐讲座可多,而一个讲座有一个特色,即如单中所开的人,大都是好的。但是中间尚有一个大大的缺点,就是这几个人对于教育突进力的决心,到底怎样?这一件根本大事,非任公自身出马,先冲出去不可。开口讲学问是一件事,办教育又是一件事,所以还有一事,任公万不可当校长,难道当了总长后,别处不加一长字,就算辱没了他?任公惟做讲师,才把他的活泼泼地的人格精神一发痛快表现出来,况我且希望其至少以半年居上海,则尤不可请其当校长,前者之投身教育时,公似视教育界为空隙,弟看这个空隙旧有之污固然不少,新抱野心想钻进去的更有不少,但我可知道他们不会成功。总之中国公学如其要扩充,早稻田、庆应都不足法,白鹿洞、诂经精舍倒大大的有可取的价值也。公得无笑其顽固乎?此义如果公亦赞成,请即寄此函与任公一阅。”(民国九年蒋方震《与东荪吾兄书》)
1705722003
1705722004
以下张东荪复蒋百里书:(编者案:原书未写受书人姓名,读前书因知系复蒋氏者,又书中小注在原稿中系硃笔夹注,当系受书人批注者。)
1705722005
1705722006
“示悉。《进化与人生》之款,明日即去函嘱其汇上,来书所言,与荪意无大出入,而最扼要者,即办教育之决心,故单上诸人,仍当以有无决心为标准,再淘汰一次。以荪所知,止舒新城一人确有决心,与吾辈共甘苦也。此外荪意微有不同,荪以为近代学术与古代学术不同,放近代教育与古代Academic(讲学舍)不能尽同,故前言之讲座办法,实调和近世大学与古代讲学舍而具其微,(此说不错,但对于近世大学但求其质之对可矣,不必用大学之名。)若夫纯采讲学舍办法,在今日必不足号召(此则不然,号召别有方法),则学生来者稀矣。况以任公之性质而论,公谓止要有一人听,即可开讲,我恐纵有十余人听,(此说不然,东荪看错了。)而任公亦必开讲二三次即中辍矣。(任公之无常,系原于对于新者兴会之佳,非对于旧者之厌倦。)故办学事,非大家提起兴会,以助长任公之兴会不可。因此弟不赞成以任公一人之人格为中心,而以为应以‘一团人之人格为中心’(此理想也),此团不限于吾辈固有之分子,但求志趣相同者足矣。况办学之目的有二:一曰对于学生,诚如公言,须精与普并进,而精则如沙里淘金,不必求多也。二曰对于教员,盖许多学者非设法养之不可,(希望太大,此种主意不从事前根本觉悟,将来之苦病甚多。)不然其学者之地位失矣,故以教员之方法而养人材,亦为办学之目的也。凡此皆为空谈,第一宜问款事究竟是否有成,第二宜问搏沙是否有决心。二者缺其一则不必再说矣。十一月七日为松坡祭,务乞同任公南下。”(民国九年十月张东荪《致□□书》)
1705722007
1705722008
十二月九日,张菊生致先生书,答复商务印书馆资助讲学社聘请西人来华讲学办法各事:
1705722009
1705722010
“在都握晤,南下后因事回里,还至沪上,又以蓙冗,有稽书问为歉。前奉书并《清代学术概论》大稿,已由叔通兄先行奉复,稿已付印矣。前面谈讲学社延聘欧、美名人来华演讲,属由敝馆岁助若干,所有演讲稿由敝馆出版各节,已与同人商定,均遵照尊意办理。自十年分起,每年岁助讲学社五千元,专为聘员来华讲演之用,三年为限,以后再另作计议。演讲稿既承交敝馆出版,仍照给讲学社版税,此次罗素演讲稿即照此办法办理,另由编译所直接函商。柏格森如可来华,亦统由讲学社聘订,敝馆不另担承,以归画一,合即奉达,敬祈转致讲学社诸同人为荷。”(民国九年十二月九日张元济《致任公吾兄书》)
1705722011
1705722012
是年先生著述中除《清代学术概论》和《墨经校释》两书(关于先生著该两书之缘起与经过读各该书之序文可知,兹不赘述。)以外,于中国古代哲学方面尚有《老子哲学》、《孔子》和《老孔墨以后学派概观》三篇文章,此外先生是年因为已有著《中国佛教史》的计划,所以为这类的文章计有十二篇之多。兹列其目如下:《印度史迹与佛教之关系》、《佛教之初输入》、《千五百年前之中国留学生》(一名《中国印度之交通》)、《翻译文学与佛典》、《佛教与西域》、《佛典之翻译》、《读异部宗轮论述记》、《说四阿含》、《说“六足”“发智”》、《说大毗婆沙》、《读修行道地经》、《那先比邱经书》(乙丑本《饮冰室文集》作《那先比邱经书后》)。
1705722013
1705722014
此外关于普通文章方面,尚有以下数篇:《国民动议制宪之理由》、《国民自卫之第一义》(一名《国民制宪运动》)、《军阀私斗与国民自卫》、《政治运动之意义及价值》、《历史上中华国民事业之成败及今后革进之机运》。
170572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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