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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071 “执事不尝力倡国民大会耶?当时以形格势禁,未能实行,天下至今痛惜。今时局之发展已进于昔矣,联省自治舆论望之若饥渴,颇闻湘军亦以此相号召,与执事所夙倡者,形式虽稍异,然精神则吻合无间也。执事今以节制之师,居形胜之地,一举足为天下轻重,若与久同袍泽之湘军,左提右挈,建联省的国民大会之议,以质诸国中父老昆弟,夫孰不距跃三百以从执事之后者。如是则从根本上底定国体,然后蓄精锐以对外雪耻,斯真乃爱国军人所当有事,夫孰与快阋墙之忿,而自陷于荆棘以终也。鄙人自昔本以书痴闻,比来更日夕淫于典籍,于时事无所闻问。凡此所云云,或早已在执事规画中,且或已在实行中,则吾所言悉为词费,执事一笑而拉杂摧烧之,固所愿也。若于利害得失之审择,犹有几微足烦尊虑者,则望稍割片晷,垂意鄙言。呜呼!吾频年来向人垂涕泣以进忠告,终不见采,而其人事后乃悔吾言之不用者,盖数辈矣。吾与执事无交,殊不敢自附于忠告,但为国家计,则日祝执事以无悔而已。临风怀想,不尽所言,敬颂勋安,伏惟荃察。”(民国十年《致吴子玉书》,《合集·文集》之三十六第七十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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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073 八月间先生致张东荪书,言与闻时局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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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075 “数日来天津极现活气,黄陂宅为中心,吾不愿直接参预(吾始终未一次列席),但事多与闻,捉刀之文不少。此等事于大局无甚裨益,但亦仍须鼓舞之,使助呐喊耳(讨厌问题已发生不少)。今最要者使湘与吴勿决裂,别致立诚、时若一书,请即交去,并望务以此意达湘军。”(民国十年《与东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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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077 八月间,先生致萧立诚(堃)、雷时若(飙)书,论对湘事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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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079 “示悉,前寄代拟湘军宣言,想已达,连日曾发里密、增密两电,不审达否?日来与黄陂、凤凰诸人常集议,故于前敌事略有所闻,且曾捉刀作数文,〔皆代黄陂等(湘鄂团体)分致双方之函电,内亦有致炎午书更有代他方面拟宣言。〕今未便发表耳。季子态度始终未了,但据可靠消息,谓北京力主战,而保定暗主和也。今日见萧复黎、熊电,言‘力向和平方针进行,但湘军前进不休,不知是何用意,诸公有何切实办法,俾双方得相见以诚,早休兵一日,即得一日之福’等语。窥其意不似非无意提携者,惟彼所言湘军进逼等语,不知是否实情,以鄙见度之,或是斥堠小冲突耳。又徐世章告人,言湘军提出条件,有承认粤政府,索赔军费百万等项,窃拟纯属造谣。鄙意今日湘军所采态度,最要紧是从大处落脉,务要将题目愈做愈大,切不可愈做愈小。第一是须将湖北省之人的问题(省长问题等最讨厌)撇开不可揽在身上,以滋葛藤。第二湘军此次出动,其物质上之损失及其苦痛固在意中,然当此大局未发展以前,万不可提出本省或本军之利益条件,以授人口实,而失天下之望。若犯此两着,皆所谓将题目愈做愈小也。要之此次出兵之大旗帜,惟在联省自治(此外概不与闻),此旗帜总希望与季子共擎之,必至万不得已时,乃独擎此方针。想前敌诸公早有成竹,惟盼持以坚忍,勿因一时刺激而乱其步伐。此时总须尽其力所能及,引季子为友,不宜驱使敌我,此第一义也。此间同人凡有可以为声援者,唯力是视,若诸公有所命(仲仁克日赴汉晤季子有所忠告)。苟力所能逮者,必踊跃以赴。百里来书,言将赴前敌,急兄弟之难,吾以为义固宜尔也。阜南师长近有书至,以未审通信所在,故未复,望兄先为致意,日内当更专函达意也。”(民国十年《与立诚时若两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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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081 八月间,先生致蹇季常、张仲仁、熊秉三、范静生等书,商说吴解决湘事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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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083 “数日前有一书寄吴子玉,乃由快邮径寄者,公到彼亦当见之也。吾书中有苦不能透露之语,公如获与晤,乞倾筐倒箧破釜沉舟一言之。子玉之意或欲扫荡湘军后,以独立提议解决大局,此项城辛亥时得意之笔也。不知今日情势与昔异,湘一旦败归,则湘局已不在现时当局者之手,全湘必折而入于粤,而赣亦随之而去,彼时北张南孙皆吴劲敌,吴虽有所建议,必无附和者,欲求如去年国民大会之反响尚不可得,遑论解决大局。若趁今日与湘提携,则长江指挥若定,南北两政府虽极不愿而不能反对,则大势瞬息而定矣。吴若必欲迫湘军出境,是不异自翦其羽翼以资敌。天下事固有一著误而满覆者,此类是已。吴若徒为个人虚荣计,无意于天下大计,则复何言,若犹有意者,则此著万不可错。简单言之,则挟湘军以自重,立刻召集联省会议以号召天下,此唯一办法也。公能竭其力以图彼一寤耶?彼若忧现在鄂人难搀,则亦无妨昌言,现在专务维持武汉秩序,俟联省问题得有要领,鄂事即随而解决云云,如此措词,鄂人亦无以为难也,敬上仲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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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085 百里、立诚来电呈鉴:吴氏此策固在意中,但有何术使吴有此觉悟耶?函电恐无补,要望仲仁兄速行,破釜沉舟与彼一言耳(别书三纸仲老晤吴时或出示之亦可)。若静生能同行似更妙,湘人措词较亲切,接头方面亦多也,敬上季常、仲仁、秉三、静生诸公。”(民国十年《致季常仲仁秉三静生诸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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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087 八九月间,先生与蒋百里书,论其参列岳州会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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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089 “阅报称公参列岳州会议,大为诧怪,昨晤受庆乃知全属子虚,且闻公由长返岳,在岳被抢情形,为之失笑,乃知作史者动言传事实真相,谈何容易哉。以公所以为湘军计者,如彼其周,万里间关急难,而得此结果,固由对手方面举动出意计外,抑毋亦此方当事者非其才耶?庐山面目,滑稽可笑,通电亦到,此间早已投诸破簏,仲老勤恳可敬,惜误用其热诚,已连函劝其自拔矣。何日北旋,伫企伫企。”(民国十年《与百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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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091 八九月间,先生致张仲仁书,论对时局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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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093 “仲仁先生:前静生特示公冬电后,即驰书汉口,愿公自拔,次日即见公通电,深为焦灼。顷读报知公已东下,而前书亦从邮局退还,知未达览矣。公南行本意,原冀制止此剧战,以谋时局之发展,岳州之役既现,希望已悉成泡影,更何发展可言。庐山会议太近滑稽,盼公更勿与闻,徒自损令誉。项城、合肥、河间尚尔尔,况下彼数等者耶?吾侪经此最后之试验,真可以对于彼辈不复一睨矣。公谓何如?”(民国十年《与公府机要局张仲仁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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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095 九月间,先生致张东荪、蒋百里书,论对时局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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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097 “庐山面目决不宜与闻,以致自污,前书已陈,吾最初即不主张复电,后伯唐言为仲仁计,不能不一敷衍,因拟一稿,交秉三商发,即前函所述是也。顷伯唐亦取消前议,不复发矣。仲仁非劝其自拔不可,一信请设法递去。近来报中颇有集矢于百里者,虽悠悠之口不必多管,但既非事实,何可听其谣诼,今别为致百里一书,若认为有登报洗刷之必要,则登之何如?”(民国十年《与东荪百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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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099 九月十一日,先生曾为鲁案致外交总长颜骏人一书,论直接交涉之不利,此外关于山东问题者,先生尚有《对于日本提案第三条之批评》一文可以参考,两文分别见《饮冰室合集·文集》之三十六第七十二页和十九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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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101 十月四日,先生曾为翻译韦尔思《史纲》事,致陈叔通一书,可见该书之成,先生润色之功实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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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103 “昨书言韦尔思《史纲》译事,想已达。韦氏(吾在英时曾晤数次,谈甚洽,彼书亦有征引吾说者。)为当代一著名文学家,其书文极优美,在欧诸友曾劝吾译之,吾英文既不通,为事甚劳,故未之许也。小儿辈自告奋勇,约同学三人以从事,彼辈于文学绝无素养,其辜负原著自无待言,吾因欲授小儿以国文,故本年暑假三个月中每日分半日为之改润(现仍每日分两点钟为之),故此书虽号称儿曹所译,实则无异我自译,(亦可谓私爱厥子,借此教授。)因其书为文学的,故吾于行文特加注意,往往竟半日仅改千字耳(吾自著书每日总在四千言内外)。吾改时置译者于旁(亦自用原书参考),疑辄阅之,自信此改本可谓信达雅兼备矣(此书若译笔拙劣则精华尽失矣)。现改定者约三分之一而强,待彼辈誊清,即可发印。故望商馆仍将此书全委我手(吾尚拟致书韦氏请其更作一序),准明春三月杪全部完成。前函所言希商菊生全部承诺,最所切盼。”(民国十年十月四日《与叔通吾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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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105 十月十日以后,先生应京、津各学校之邀,曾为公开讲演者七次之多,第一次应双十节天津学界全体庆祝会之请,讲题为《辛亥革命之意义与十年双十节之乐观》。第二次在十一月十二日应北京国立法政专门学校之请,讲题为《无枪阶级对有枪阶级》。第三次在十一月二十一日应南开大学之请,讲题为《市民与银行》。第四次在十一月二十六日应天津青年会之请,讲题为《太平洋会议中两种外论辟谬》。第五次在十二月十七日应北京朝阳大学经济研究会之请,讲题为《续论市民与银行》。第六次在十二月二十日应北京高等师范学校平民教育社之请,讲题为《外交欤内政欤》。第七次在十二月二十一日应北京哲学社之请,讲题为《“知不可而为”与“为而不有”主义》。这七篇演说稿,以后于次年汇集印单行本问世,题为《梁任公先生最近讲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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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107 春夏间,张东荪等接办中国公学事,曾经一度遇阻,但其事不久即告平息。至十一月间该校忽又二度发生风潮,其情形似较第一次严重很多,虽然后来也和平解决了,可是他们办学的方针多少受了些影响。现在摘录几篇有关他们整个教育事业的材料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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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109 十一月十九日,先生致蒋百里、张东荪、舒新城书,论中国公学风潮事,主张勉强办下去,不宜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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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111 “百里由杭两书并悉,中行事前书已言及,此时挤兑风潮正剧,此事更谈不到矣。两行事交通直是泻底,恐无法维持,中行尚好,尚恐为交所牵,若此次风潮能平以后,发行权从根本改正,中行内部亦澈底整顿,未始非福耳。公学事现在解决程度未知如何,鄙意谓但使勉强可办得下去,则此校断不宜舍弃。搏沙无论如何总属我辈,有事可以商量,最多再闹风潮一两次,愈闹一次则阻力愈减一分,在吾辈持之以毅而已。新城所约诸贤,无论如何不可散去,因在他处别谋进展,其难亦正相等,天下岂有无风波之地耶?若公学万不能共事,只有自谋小基础之一法,然须稍宽假以时日,恐非明年暑假后不能成立也。受庆事进行未有消息,但在君谓恐不堪(稚齿望浅必起风潮云),百里谓何如?”(民国十年十一月十九日《与百里东荪新城诸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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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113 十一月二十三日,舒新城致先生书,报告解决中国公学风潮情形,和以后努力教育事业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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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115 “到馆得诵两书,公学事大体已解决,新聘诸教员除吴有训即须赴美,朱自清赴杭一师,叶圣陶回苏未返外,余如刘延陵、常乃德、陈兼善、刘建阳、许敦谷均回校供职。城与东荪亦定明日同搏沙一同入校,此事能如此解决,极佩搏沙之手腕,嗣后自当努力进行,不再言辞职矣。校潮原因城曾撰一文载《学灯》,想阅及,此文发表后,对外虽可解决几许误会,对内又发生若干小问题,现均由搏沙对付解决,可纾远念。现拟将中学部组织变更,大致仿南开办法,暂分设教务训育两股,每股由专任教员一人负责,如此对学生处理事务之法人多,吴、张、李及梁庶务又去职,嗣后纵有问题,当不至牵涉如此次之大也。新聘教员三人未返,现设法聘得五人,一商务馆学生杂志编辑杨贤江,一商务馆编辑前厦门大学教员周予同,二人俱教国文,一长沙一师训育主任向大光,电聘来公学任中学部训育主任,一长沙一师数学教员周鑫,一南高毕业陈衡,二人代吴有训教数学。此五人中杨、向及二周不但在社会上略负时望,且可为吾党用,弄风潮亦大有好处也。但欲谋学校根本改革,最早须南陔回,商科分离,方有办法,此时惟敷衍现状,努力作预备工夫耳。城现时校内负责稍轻,拟于年内竭力将学校一切根本法草好,便明年开学有所遵循。城等在沪颇感人才困难,明年稍暇,决计赴南高、北高、北大作学生数月,或者当较有补益,盖仅在纸上相见,终止知其一面,无由窥其人格之全豹也,公谓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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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117 城对于公学事务,固极力图进行,对于吾辈所计画之新学校,亦不肯放松一步。据百里言,尚志学会年可得五千元,某(不忆其名)处年又得三千元,有八千元之常年金,又有松社作址(预计公学商科暂不移校),即可着手,根基立定之后,即用松社名义,请公与百里、君劢、宗孟、季美、伯唐、秉三、搏沙等为经济董事,城与东荪等为学务董事,向各处筹款当非甚难。倘一二年内筹得数万元,即在离沪稍远之地购地若干,再徐筹建筑费,俟新校建好,即将松坡之像移立其中,而将松社为学校基金,最少亦可得十万元,倘三五年后学校有成绩,以公等力量在国内外筹十万或二十万为基金,亦非事之必不可能者。试思南开初办时,地址几何,金钱几何,人力几何,十七年不舍,竟创成如此局面,吾辈此时果何事不及当时之南开耶?再观国内之青年会及教会所办之学校,十年前又何尝有吾辈现在之基础,即城昔曾在福湘女学服务,与美人相处将二年,颇有感于彼等办事之热心毅力,倘使新旧俱能进行顺利,更可收容多才矣。函询湖南自修大学,此事全由毛泽东一人主持,毛与独秀颇相得,且只在第一师范毕业,未必能来,即来亦无何种效用也。南开、清华望公努力进行,至于厦门大学缺教员,此时实无办法。”(民国十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舒新城《致任公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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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119 十一月二十六日,蒋百里致先生书,论对中国公学办法和自立中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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