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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七叔及廷灿还未回来。港、粤交通断绝,不知他们几时能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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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儿奖品,我正在这里想着预备哩,大约总不外秀才人情罢。”(民国十四年八月十六日《与顺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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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九月三日一书,告葬期各事,及时局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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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儿:我们从北戴河返津,已一礼拜了。返时便得你们游尼加拉瀑及千岛许多信及明信片,高兴之至。因连日极忙,故匆匆回思庄一信外,别的信都没有写,现在就要入北京了。在京怕更忙,今晚草草写这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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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期已择定旧历八月十六,即周忌之次日。你二叔这个月以来天天在山上监工(因为石工非监不可),独自一人住在香云旅馆,勤劳极了。你们应该上二叔一书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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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志铭因赶不及,打算不用了。请曾刚甫年伯撰一墓碑,慢慢的选石精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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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二叔来信,全部葬事连买地工程葬仪在内,约费二千五百元,在不丰不俭之间,你们亦可以算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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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前信请把灵柩留一照片,我大不以为然。留有相片便是了,何必灵柩?等到时再酌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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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灵位朝夕上食,向例有至大祥止者(二十五个月),有至小祥止者(十三个月),现在既全家在京住,上食到底办不到,故决意于周忌日(恰十三个月)即请上神道,不复朝夕供了。去北戴河时我原想写一灵位,请去朝夕上食,扶乩说不必,那四十天也没有上食了。惟在戴常常扶乩,每烧香后一两分钟便到(不烧香不到)。你妈妈既然说不吃东西(昨日中元别供水果而已),也不必用此具文了,你们意为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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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去一千元美金,想已收。你们那边谅来钱很紧,非在国内接济不可者。函言北戴河房子认半份事,请你和希哲斟酌力量如何?若实不能,不认亦可,或认而分长期扣出亦可。现在除用去年保险公司借款留下之六千元外,连葬事及北戴房一共算来今年尚不必透支,因为卖书卖字收入颇多,(执政府亦一弥补,但近两月来未送。)但替思庄们提贮学费事,只好暂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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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危机四伏,大战恐又在目前,我只祝等我们葬事完了才发动,不知能待到那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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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党横行,广东不必说了,(广东完全变了外蒙古,鲍罗廷即唯一之产权者。)各地工潮大半非工人所欲,只是共产党胁迫。其手段在闯入工场,打毁机器,或把烧火人捉去。现在到处发现工人和共产党闹事(因不愿罢工而打),实是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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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官吏绑票层见叠出。半月前范旭东在德租界本宅出门,即被军警绑去押了三日,硬要五十万元。后来还是黎黄陂亲往探监,说我此来专在证明你们强盗行为,预备在法庭上作证人,才算了事。到底还敲了七万元现金,五万元股票,似此上下夹攻,良善人民真是无葬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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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现在在长江一带。军界势力日益膨胀,日内若有战事,他便是最重要的一个脚色,因此牵率老夫之处亦不少。他若败,当然无话可说,(但于我绝无危险,因我不参与军事行也,请放心。)若胜,恐怕我的政治生涯不能不复活(胜的把握我觉得很少),我实在不愿意,但全国水深火热,(黄萃田在广东方面活动,政府已全权委他,但我亦不敢乐观,他昨日南下,在我们家里上车,忠忠听我嘱付他的话,说‘易水送荆卿’哩。)又不能坐视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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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觉得有点苦,因为一面政治问题、军事问题前来报告商榷者,络绎不绝,一面又要预备讲义,两者太不相容了。但我努力兼顾,看看如何,若能两不相妨,以后倒可以开出一种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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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北戴河归来后,仍每日早起(总不过八点钟),酒也绝对不饮了,可惜你们远隔,若看见我结实的脸色,你们定高兴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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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叔那边新添两位孪生的妹妹。前天王姨入京正值分娩,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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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要另写信给思成、思永们,但已夜深要睡了,入京后有空再写罢。(你妈妈总说思永不曾到阿固利到底是不是。)”(民国十四年九月三日,旧七月十六日《与顺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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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十三日与梁令娴等一书,言已搬入清华及校课忙碌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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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前日得思成八月十三日,思永十二日信,今日得思顺八月四日及十二日两信,庄庄给忠忠的信也同时到,成、永此时想已回美了,我很着急,不知永去得成去不成,等下次信就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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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搬到清华已经五日了(住北院教员住宅第二号)。因此次乃自己租房住,不受校中供应,王姑娘又未来(因待送司马懿入学),廷灿又围困在广东至今未到,我独自一人住着不便极了。昨天大伤风(连夜不甚睡得着),有点发烧,想洗热水澡也没有,找如意油、甘露茶也没有,颇觉狼狈,今日已渐好了。王姨大约一、二日也来了,以后便长住校中,你们来信可直寄此间,不必由天津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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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课甚忙——大半也是我自己找着忙——我很觉忙得有兴会。新编的讲义极繁难,费的脑力真不少。盼望老白鼻快来,每天给我舒散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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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期距今仅有二十天了。你二叔在山上住了将近一月,以后还须住一月有奇,住在一个小馆子内,菜也吃不得,每天跑三十里路,大烈日里在坟上监工。从明天起搬往香山见心斋住(稍为舒服点),但离坟更远,跑路更多了。这等事本来是成、永们该做的,现在都在远,忠忠又为校课所迫,不能效一点劳,倘若没有这位慈爱的叔叔,真不知如何办得下去。我打算到下葬后,叫忠忠们向二叔磕几头叩谢。你们虽在远,也要各各写一封信,恳切陈谢(庄庄也该写),谅来成、永写信给二叔更少。这种子弟之礼,是要常常在意的,才算我们家的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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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子事等王姨来了再商量。现在清华电灯快灭了,我试上床去,看今晚睡得着不。晚饭后用脑,便睡不着,奈何、奈何。”(民国十四年九月十三日《与思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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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二十日一书言葬事及清华、北大、东大各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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