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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自己是拎着包袱,走进黄公馆的,可是包袱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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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黄公馆,自己的小包袱不翼而飞,杜月笙既困惑又诧异,可又不敢寻找。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进黄公馆,万一惹起纷扰,激怒黄金荣,就没法儿在这里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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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茫然之际,突然过来一个人,对他说道:“杜月笙,过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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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杜月笙也不知这人是谁,急忙跟在对方身后,去了杜公馆厨房。厨房极大,有桌有椅,杜月笙心里纳闷:莫非还有人在厨房里吃饭?这黄公馆,真是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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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里走,是一间小屋,屋里有两张单人床,一张床上放着杜月笙神秘失踪的小包袱,另一张床上,支腿坐着个与他年轻相若的健壮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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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祥生!”杜月笙如见亲人,“终于见到你了,这里好大,我好心慌,还有我的包袱丢了。咦?丢了的包袱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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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祥生直眉睖眼地看着他:“杜月笙,你病得不轻啊,满嘴净说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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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杜月笙惊异地看着马祥生,“马祥生,你怎么这么说阿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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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祥生跳起来:“杜月笙,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忘了你刚进来时,咱们俩已经在天井打过招呼了?是我接过你的包袱,先拿到这里的,你怎么忘了?又来说这些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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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杜月笙惊呆了,“我们俩在天井见过面了?我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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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杜月笙经常对人说起这件事,实际上他是试图回忆起在黄公馆里见到马祥生的情形。但无论他怎么努力回忆,脑海中仍然是空白一片。那一天,他的大脑处于极度亢奋、高热状态,所经历的事、所见到的人都如同光影掠过水面,没有留下丝毫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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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天起,杜月笙正式成了黄公馆的人。但是他知道,如果他不能够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的话,那么用不了多久,他仍然会像以前那样,再一次从平庸的生活常态滑落下去,跌回到烟纸店那间密不透风的亭子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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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再回去。所以,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克制自己的赌瘾,必须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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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无数人问过杜月笙,他在黄公馆中是如何为自己创造机会并牢牢抓住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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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回忆他当时足不出户,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研究黄公馆的日常和结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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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观察的头号目标,当然是黄金荣。他惊讶地发现,黄金荣不出门,不办公,不穿号衣,一天到晚就坐在那张方形桌前打麻将,再就是晚饭前一定要去澡堂,做个全身按摩,通体舒泰,吃饱喝足,安然高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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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荣有个本事,就是法租界只要出点什么事,他就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只要嘴唇一动,吩咐下去,弟子们立即跑去找来合适的人,顺顺利利把事体解决。没这个本事,法租界也不会倚他为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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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荣创建的体制也极简单,他虽然是在法租界拿薪水的正规“包打听”,但手下有小“包打听”无数。法租界雇用了他这么一个人,再给他一定的经济许可,由他雇用一批门路熟人头广的小“包打听”。这等于黄金荣部分地承包了法租界的侦探业务,于是法租界波澜不兴、顺风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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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荣就如同一只肥胖胖的大蜘蛛,整天趴在他的黄公馆里打麻将,但他所织的一条条隐秘的蛛网却延伸到了上海滩每个最不起眼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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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黄金荣好整以暇、坐享其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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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关心的是,黄金荣这张庞大的关系网究竟是怎么编织起来的。随着他观察得越多,发现得越多,他对黄金荣的看法也在慢慢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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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至上:杜月笙 既然要做善人,就要做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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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来了,黄公馆突然忙乱起来,所有人都在东奔西跑,把一箱又一箱的银角子抬进门来。杜月笙在心里估了一下,这些钱至少有3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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