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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投鼠忌器。“赌神”虽然不把杜月笙放在眼里,可是在杜月笙的后面,还有个黄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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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砍了江肇铭,杜月笙肯定会央求黄金荣出马,而这就意味着法租界和英租界的两大势力必定会发生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严老九纵然是“赌神”,也不敢轻启战衅。就这样,在犹豫不决、举棋不定之间,他最终眼睁睁地看着江肇铭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他的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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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严老九既然落了门,自己的赌场就再也不能开门了。于是,上海滩疯传正在崛起之中的杜月笙胆大包天,只派了一名弟子就将“赌神”严老九挑翻马下,封了严老九赌场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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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仇,结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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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肇铭虽然是个惹祸精,却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不敢隐瞒,回来后就告诉了杜月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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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听了,当时眼前一黑,劈头盖脸就把江肇铭一顿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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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一边骂,一边心如电转,急寻解决问题的方案。骂了一会儿,终于想出来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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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至上:杜月笙 只有钱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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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老九落门下闩,轰走江肇铭后,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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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门下闩,是盛怒之下脑子一热未加思考发布的号令。现在门已关上,再开可就难了。知道的会说黄金荣无礼、杜月笙以小犯大,不知道的会说自己惧怕法租界的势力。再者,自己开赌场是为了赚钱,现在放着钱不赚,任性赌气,岂不是堵自己的财路?只能看黄金荣是不是明白事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了。如若不然,自己是不怕黄金荣的,但靠赌场吃饭的手下兄弟们就不好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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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犯愁之际,忽听门外骂声不断。严老九大惊,急忙出门一看,顿时心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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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杜月笙威严而立,押着惹事的弟子江肇铭。见到“赌神”严老九,杜月笙恭恭敬敬地鞠躬,连声赔罪。又呵斥双手捧钱的江肇铭,命他把从严老九赌场弄来的钱统统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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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杜月笙语气诚挚,态度谦和,恳请严老九开门抽闩,并向他承诺,自己一定会亲带朋友们来捧场,当时把个严老九差点没活活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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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杜月笙上门赔罪?还要带人来捧我的场子?你够这个分量吗?我严老九纵横上海滩头时,你杜月笙还在娘胎里!要赔罪,理应黄金荣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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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江湖上自有江湖的道理。虽说眼下这事错在黄金荣身上,可严老九心里也清楚,以黄金荣的为人,断不可能亲自来给自己赔罪。杜月笙来了,已经算给面子了。如果连杜月笙也不来,自己以后的日子就难熬了。再者,如果不答应杜月笙,赌场不开门,自己手下的兄弟们又如何吃饭?不开门吧,没了日进斗金,这是自断财路,实属不智。开门吧,等于承认杜月笙这个小玩闹跟自己这个成名已久的“江湖赌神”平起平坐。这事弄得是进亦忧退亦忧,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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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有句话:“世间有三碗面最是难吃:人面、情面和场面。”现在的严老九就被这“三碗面”堵得心塞,不吃不行,吃又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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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想后,犹豫再犹豫,最后严老九一咬牙:什么面子不面子?什么赌神不赌神?这世上,只有铜钿才是王道,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就坡下驴,赌场开张,快点赚钱,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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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严老九只好收起怒容,客客气气地对待杜月笙,吩咐赌场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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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开门,严老九发现自己又上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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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老九是上海滩上有名的“赌神”,跺一下脚,整个黄浦江的江水都要泛滥。可是,他却被小白相人杜月笙拿捏住,砸了你的赌场,你“赌神”屁也不敢放一个,让你开门,你就老老实实开门,就算是杜月笙自家养的狗,也没这么听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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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老九绝望地发现,要想恢复自己“赌神”的声誉,就必须把杜月笙高抬起来。杜月笙地位高了,自己的让步才有道理,否则,就意味着他混来混去,还不如一个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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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严老九只好在朋友面前把杜月笙说得非常了不起,称杜月笙为人“四海”。经“赌神”如此一捧,杜月笙声名大振,不复昔日吴下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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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名气大了,林桂生趁热打铁,逼着黄金荣把公兴记赌坊转到杜月笙的名下,理由是,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杜月笙的名头,让杜月笙成为“法租界的严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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