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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宝山被炸死,党人趁机宣传,说是袁世凯炸死了徐宝山。袁世凯一方当然极力否认,反称是革命党人所为。如此一来,徐宝山之死就成了一桩疑案、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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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再掀暗杀风潮,党人杀人飘忽不定,不时有袁世凯的支持者或不支持党人暴力的名人被暗杀。每杀一人,照例搅动浑水,指袁世凯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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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不为所动,迅速以北洋悍将段芝贵、张勋、倪嗣冲、雷震春、殷鸿寿、徐宝山的弟弟徐宝珍数人,统师沿京浦铁路南下,以扼制党人北上。与此同时,日本三井公司的赞助经费到位,孙文先生发布“二次革命”的战令,于是战火再起,其势已不可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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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头党人身影闪现,每日里双方激战,杀得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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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杜月笙全然摸不到头绪。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平民百姓,一生只认朋友,对政治斗争一向隔膜。如果党人带着他,他也会卷入战争之中。但杜月笙自打拥有了公兴记赌坊,智力飙升,党人不以暴力行为诱惑他,所以当大战在即,杜月笙立即被边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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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搭理他,杜月笙好生无聊,就想:要不,我正好趁这工夫整理一下赌场事务,解决几个老大难问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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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至上:杜月笙 领导使绊子,下属要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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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兴记赌坊的麻烦,实际是黄金荣暗中给杜月笙上的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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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如果不是林桂生一再逼迫、吵闹不休,黄金荣才舍不得把这么好的一家赌场白白送给杜月笙。黄金荣是个吃相很难看的人,胃口极大,从来都是饭菜俱吞,一点汁水都不肯留给别人。如今不得已把个金银山公兴记赌坊给了杜月笙,黄金荣的心理如何能够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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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打杜月笙接掌了公兴记赌坊,就面临着两个大麻烦:一是“剥猪猡”,二是捕房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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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剥猪猡”,就是杜月笙接掌了公兴记赌坊之后,江湖兄弟、黑道中人成群结队地来到公兴记门外,暗中窥伺,一个个脸上笑嘻嘻,抽着纸烟,拿着枪械,只要看到衣衫华丽的赌客想进入公兴记赌博,他们就会突然冲上来,将人架走。被架走的赌客轻则出血本破财,重则一去不返,唯见黄浦江上浮尸具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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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发生这种事,公兴记赌坊哪里还有赌客敢登门?公兴记在黄金荣手上时,从来没有谁敢来“剥猪猡”。换了杜月笙掌管就血案不断,杜月笙再笨也知道是黄金荣在难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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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杜月笙对此从来都只字不提——事实上,他一辈子都没对人说起过这件事。他所做的,仍然是在黄金荣面前毕恭毕敬,只是借用自己身在青帮的人脉暗中寻访门外那些“剥猪猡”的首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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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那些幕后的首脑人物全都被找了出来。于是杜月笙设下酒筵,请这班道上的朋友来,好言好语,请对方放弃剥自己的“猪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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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兄弟却不肯买账:“月笙哥,现在你发达了,难道我们这些苦哈哈(即苦中作乐,多与“穷兮兮”连用来指代穷苦的人)就活该饿死吗?江湖道,大家走;天下饭,大家吃。兄弟们不识文没本事,只有一身用不完的‘剥猪猡’力气,你不让兄弟们剥,这岂不是断我们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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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谋财害命,还说得这么振振有词,让杜月笙大开“耳”界了。他毕竟是有备而来,当即回答道:“想不到兄弟们的日子过得如此窘迫,是我杜月笙疏忽了。现在我向兄弟们赔罪,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兄弟们以后就不要冒生死之险‘剥猪猡’了,咱们化暗为明,把‘剥猪猡’的钱堂堂正正地拿出来,分给兄弟们。嗯,这样好了,我公兴记赌坊每个月的盈利拿出一成,拜托几位分给手下兄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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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好。”道上兄弟顿时亢奋起来,“不过嘛,只有你一家公兴记的十分之一,怕真的不够兄弟们分。万一分配不均,再激起哪位兄弟的杀性,给你弄出大事来,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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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问:“那依兄弟们的意思,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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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一锤定音:“必须是你们法租界的3家赌场每家各出一成,这样才马马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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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杜月笙为难了,“公兴记我可以做主,但另外两家赌场,我只能去说说看,成或不成,这就不敢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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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冷笑道:“月笙哥,你最好能够说服他们。否则的话,我们也难以说服兄弟们收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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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绝没想到,谈判竟然谈出来这么个天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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