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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黄金荣就不干了,咆哮一声,跳了起来:“什么东西这是?杜月笙,你给我带来个什么玩意儿?知道什么叫规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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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怒之下,黄金荣掉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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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呆立在原地,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大巴掌:“你说我这个见人就骂、伸手就打的臭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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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在一边也气得七窍生烟:“张啸林,老子费了多大劲才说动老板见你,被你一巴掌给拍砸了,我看你这辈子就是个吃屎的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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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至上:杜月笙 人脉就是财源,背景就是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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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怒了黄金荣后,张啸林再三央求杜月笙再想办法为他引荐一次,说他可是真心诚意来上海滩“拜码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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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此来,可以说是扛着一座金山来的。这座金山,是个什么来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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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就在这一年,浙江官场上有一连串的人事变动。新上任的浙江警政军三方都是当地人。张啸林是浙江道上在帮的人物,上有青帮大哥,下有肯出力的兄弟。这种微妙的黑道背景,隐约透露出浓烈的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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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张啸林来沪,就是要把他的黑道情谊转化为滚滚财源。但是他深知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己空手打天下难如登天,必须仰仗地方势力,才能借力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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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与杜月笙结交,并力图说服黄金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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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再次游说黄金荣,道:“张啸林这人,不仅排场大,而且天生的大亨模样,更重要的是他在浙江警、政、军三方面的人际关系。这种人际关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条安全而畅通的烟土运输渠道!张啸林可以说动浙江的水警和军队把烟土顺利地运到上海,而上海这边,三鑫公司已经垄断了烟土销售的下游行业,就差货源了。如果与张啸林联手,大家赚到手的将是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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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黄金荣恍然大悟,“既然如此,那就再叫他来吧。但我有话在先,这一次他可不能张嘴就骂、伸手就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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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放心,我会提醒他的。”其实,此时杜月笙已经后悔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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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张啸林拼了老命约束自己,但只改了个伸手就打的毛病,没有一见面就一巴掌拍过来,但是骂人的毛病,他到死也没有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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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改不了毛病,杜月笙和黄金荣只能认瘪。此后,这“上海三大亨”中的黄、杜二人每次见到张啸林,都要听到他无数句粗话,两耳饱受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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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初年,一些地方军阀一向以营运鸦片为主要的经济来源,但这种生意,做是可以的,但因为属于违法行为,所以不能明说出来。而军方警方对鸦片运输缉查极严,尤其淞沪镇守使何丰林、缉私营统领俞叶封,对进入上海的鸦片的打击向来是雷厉风行、毫不手软、从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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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告诉黄金荣,何丰林和俞叶封之所以严厉缉查烟土走私,并非是他们爱国爱民、痛恨烟土,而是他们自己没有货源,没法介入这个厚利行业。既然自己捞不到,就只能严打烟土走私,不遗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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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情形一遇到张啸林出马就完全变了。此后的上海烟土业突然化暗为明,从烟贩子冒着生命危险偷偷贩运变成了军警押船护送,只是因为军警两方的高官终于介入这个行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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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民国史上最污秽的一页,军阀、租界与帮会三方合而为一,有钱同赚。三鑫公司的利润一路猛增,达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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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1944年上海出版的杂志透露,当年的三鑫公司每年盈利高达5600万元之巨,而其资本额则达100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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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杜月笙的支出相比以前更加庞大,达官贵人、地痞流氓、巡捕军警、散兵游勇纷纷跑来他的杜公馆支领俸禄,滚滚财源从杜月笙左手进,右手出,只要能买到世人对他恭恭敬敬地叫一声“杜先生”,他愿意付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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