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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他是……”沈杏山急忙开始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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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冲鹏却摆了摆手：“老沈，不要说了，看你的脸色就知道，那个什么杜月笙不过是黑道上打架起家的亡命之徒。我陆冲鹏何许人也？你让我和这种人打交道，平白让我看低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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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杏山已经落了下风，想抢回主动权：“老陆，你先别这样，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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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冲鹏再次斩断了他的话：“老沈，我问你，如果我把这些货交给杜月笙，出了麻烦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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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杏山再次开口，想让他打消疑虑：“老陆，这个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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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冲鹏又不等他说完，打断道：“好好好，老沈你既然来了，我好歹给你个面子，让你在杜月笙面前有个交代。老沈，你了解我的为人，我陆冲鹏岂是贩运鸦片之人？这些烟土，后面有人，我可以把你的要求转述给人家，行或不行，咱们等人家一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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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陆，你……”沈杏山还想再说什么，又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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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陆冲鹏收尾道：“就这样吧，老沈，你也不要难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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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冲鹏是大律师，几句话就把沈杏山挤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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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杏山无奈，只好追问一句：“老陆，你说等那边回话，我什么时候来听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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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冲鹏：“一个星期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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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杏山耷拉着脑袋，失望而归。陆冲鹏的话外之意，已经明明白白了。人家不认识你杜月笙，不信任你杜月笙，这笔生意根本就不会跟你做，别瞎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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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沈杏山的报告，杜月笙面青如铁：“上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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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至上：杜月笙 关键时刻必须出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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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沈杏山，陆冲鹏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交际场所，最忌讳的就是拒绝别人。一旦遭遇拒绝，被拒绝的一方就会深感难堪，拒绝者也会背负上沉重的心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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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正别扭之际，忽然有人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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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姓单，是山东督军张宗昌驻上海办事处的负责人，是张宗昌的亲信，军中要人。陆冲鹏对他是不敢虚与委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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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先生出面，当面一句话：“老陆，你脑壳灌水了？缺心眼了？老杜想跟你借几百箱烟土，应应市面上的急。你既然有，这个顺水人情为什么不做？难道你怕老杜拿了你的货，不给你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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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谁是老杜？”陆冲鹏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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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杜月笙你都不知道？”单先生露出夸张的惊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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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杜月笙当然听说过。”单先生的夸张表情搞得陆冲鹏顿时产生羞愧感，感觉自己不再是手眼通天的安福系要人，而是一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情急之下，他说道，“依你的意思，我应该拨一票烟土给老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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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这还有疑问吗？”单先生“正义凛然”道，“上苏北，到上海，不都是一样的卖货？你只要拨500箱给老杜，下了船，由他自己负责押运，出了差错，我替老杜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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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杜月笙，到底是谁？陆冲鹏心里困惑到了极点。鸦片贩运，岂是容易做的生意？别看北洋政府也在贩运烟土，段祺瑞也参与其中，可私贩烟土终究是违法的勾当，各地军警都在严密查缉。我把货交给一个混混杜月笙，万一在路上被军警查出来没收了，或者被不要性命的黑道人士给抢了，或者杜月笙不要性命不讲信义，把烟土吃了不给钱，我找谁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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