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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说:“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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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徒回答:“要不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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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失笑道:“他们有兴致,就让他们骂好了,不要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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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之所以不理会,主要是他不懂“封建余孽”是什么意思。此外,他担心一旦动武,会惹得杨度或章太炎不高兴。就这样,《生活》杂志骂了段时间,见杜月笙没反应,就转向另一个战场,揭露帝国主义在中国的阴谋。这一揭,租界工部局火冒三丈,立即下令抓人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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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捕探正陪杜月笙玩牌,接到命令后,笑道:“杜先生,抱歉抱歉,我们要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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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问:“做啥事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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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探回答道:“封生活书店,捉邹韬奋。这帮家伙一直都在骂你,今朝要好好叫他们吃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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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听了,摇头道:“算了吧,何必叫他们到捕房里去受罪?你们还是给我前门喊喊,让他们后门口逃脱拉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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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捕探都是在杜月笙这里拿钱的,杜月笙就是他们的老板。老板的话,不敢不听。于是,这伙人来到邹韬奋的生活书店,在前门吆吆喝喝:“冲啊,抓啊,不要放走邹韬奋,抓住邹韬奋重重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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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两支烟的工夫,众捕探才端枪进去抓人。邹韬奋先生又不傻,他们在门外喊了那么久,岂有个不从后门逃走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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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生活书店重新开张。但此后《生活》杂志就不再骂杜月笙了。杜月笙很得意,认为这又是自己做人一大成功,逢人就假装诧异地问:“咦?《生活》杂志怎么不骂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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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你如果知趣地回答:杜先生为人如此厚道,救了他们的命,他们怎么忍心再骂?杜月笙就会兴奋得无以复加,连声大叫:万墨林,拿5只洋来,给这位明晓事理的先生擦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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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个破皮鞋也有5只洋,杜先生果然有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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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至上:杜月笙 看人难看准,烈火炼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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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生活》杂志痛骂杜月笙为“封建余孽白相人首脑”时,我们立刻就能明白,上海滩上的政治环境正在发生变化,这期间酝酿着一场政治强风暴,但身处局中的杜月笙对此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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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沿着旧时代的路线“呼哧呼哧”地向前行进。他仍然视自己为帮中的老头子,广收门徒——他真正的门徒弟子只有一个赌棍江肇铭,后来收下的这些门徒与他以学生老师相称,却没有按青帮的规矩开香堂。也就是说,杜月笙与这些人只有师徒之名,而无师徒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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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堂都不开,杜月笙是有难言之隐的。这难言之隐,就是他在帮中的辈分太低,是最低的一辈。可那些想来拜他为老头子的,哪个不是衣冠楚楚、功成名就之辈?或军方,或政界,或商界的要人,如果他们真的按青帮规矩走一圈,拜杜月笙为老头子,此后他们出门来,街上的那些地痞、流氓、乞丐、混混,只要是在帮的,少说也要大他们几辈,试想一名军长对着自己军营的小兵,恭恭敬敬地叫声“爷叔”,得有多别扭?又或者哪个大富豪叫辆黄包车过来,仔细一瞧,原来是前辈,只能急忙躬身叫爷叔——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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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分太小,连门徒都不敢收,这事让杜月笙很恼火。可是没有办法,谁叫他起步太低,而江湖道上又特别注重辈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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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苦衷又不能明说出来,所以杜月笙的手下大肆制造舆论说杜先生是个文明人,改革了规矩,入杜先生之门,行拜师之礼,只要在香台上插3炷香,再向杜先生鞠3个躬就行了。后人不知道究竟,真以为杜月笙大刀阔斧改革青帮规矩——别忘了张镜湖张老太爷还坐着太师椅呢,他不吭声,哪里轮得到杜月笙来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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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能收真正意义上的徒弟,但38岁的杜月笙以他那双识人的慧眼,提出一整套弟子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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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震惊的是,凡是违背了他这套规矩、经不起考验者,人品真的靠不住。这套规矩,又称为杜门铁律,共有8条。哪8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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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条:不可着底——品格不可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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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条:不可捞锡箔灰——不可获取不义之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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